张爻看着店主那颗狂点的脑袋,心里一松,转身去车上提货。
大米是出门前就备好的,当时带了五袋三十斤的,梁老还嫌她拿得多,又让放回去两袋。
但没成想竟能挑出这么多,梁老显然是掐着她的货,替她要的价。
交易完毕,四人搬东西上车,店主也搭了把手,末了凑近压,带着几分讨好:
“小友,我门道儿多...能帮忙牵线,您指缝里漏点汤儿给我就成...”
张爻眼风在他脸上一扫,嘴角似笑非笑,声音不高,气息却带着冷意。
“行,有真玩意儿,找梁老就成。
不过,牵线是门手艺,你可别玩砸了! 不然...我剥了你的皮...”
说完,她抬手在店主肩上一拍,力道不重,那人却猛地一僵。
两人把梁家父子送回家,张爻心急火燎,顾不上客套,谢绝了吃饭邀请。
“梁叔,我们就先回去了哈...”
二人刚站稳,她便推门下车,一把将剩下的米塞进梁家大哥怀里,随即跳上车,一溜烟驶远了。
车一出古城,她便将东西都丢回了空间。
空间肉眼可见地扩大了一圈,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中心那株树苗明显蹿高,树干粗壮,分枝也愈发茂密。
感受到空间里的雨意,张爻担心物资淋湿,立即找地方停车,跟白羽招呼了一声。
“我进去方便一下...”
闪身入内,直奔物资区,仔细一看,悬着的心放下大半。
所有物资,连同悬停的小动物,都被一层无形的能量隔膜笼罩,雨水丝毫未侵。
然而散养在草地上的动物们却被淋得够呛,皮毛湿漉,无处可躲。
搭窝时未料及此,张爻怕它们生病,赶紧将动物悬停。
她快步来到湖边,雨水径直落入湖中,水面涟漪圈圈荡开。
张爻心头一紧,唯恐雨水不洁,污染水源。
她操控防水布试图遮盖湖面,却徒劳无功——雨水顺着草地,依旧源源汇入湖中。
情急之下,她用杯子接了少许雨水,水质清澈透亮,抿了一口,竟与山洞泉水一般清甜。
彻底放下心的人,又对着空间穹顶抱怨:“每次都这死出!你就不能给个说明书嘛?提前吱一声能死?!”
“轰隆!”
晴空小雨瞬间雷云翻涌,一道炸雷直劈在她脚边。
“又劈?又劈!”张爻缩了缩脖子,嘴上却不服软,“你劈死我得了...”
她小声嘟囔着,飞快钻回房车,换掉湿衣,胡乱擦了头发,身影一闪。
“嘭——”
白羽坐在车上撸狗,心里已经开始琢磨对方是不是掉茅坑里了,结果一声巨响,瞬间打断了她的思绪。
张爻这次出来,没有像往常一样落在原处,而是四仰八叉地摔在了车前方的地上。
“卧槽啊...”
张爻揉着生疼的屁股,一脸茫然,白羽看清那凭空掉下来的人影时,吓得立刻推门下车。
“怎么掉这么远?摔哪了?伤着没?”白羽赶紧把人搀起来,紧张地上下打量。
“嘶…没事没事,可能…出来得太急了。”
张爻龇牙咧嘴,这话她自己都不信,好端端的怎么就能掉这么远?现在屁股还火烧火燎地疼!
也幸亏周围没什么人,不然这不得被切片研究!
“以后小心一点...”
白羽确认她没大碍,便没再追问,只是细心替她拍打掉衣服上的尘土。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只有富贵儿舒服的呼噜声。
白羽搂着狗子,目光落在张爻身上,忽然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你那空间…是需要古董‘喂’吧?”
她早就看穿了张爻的底。
这人以前根本不可能有钱玩古董,更谈不上研究,每次过手时,张爻眼神里的生疏和刻意,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一次两次不注意,三四次还悟不出来,那她就真是傻子了。
这句话像颗小石子,在张爻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她心里咯噔一下,但转念一想,对着白羽,似乎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嗯…是,古董能让空间变大。”
白羽没接话,只是继续用那双能洞察一切的眼睛打量着身边的人,接着又抛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里面下雨了?”
张爻猛地转头,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盯着白羽,这简直太惊悚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白羽依旧淡定地撸着狗头,朝她挑了挑眉,嘴角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猜的?不可能!到底怎么看出来的?”张爻不依不饶,好奇心彻底被点燃。
白羽看她那急切的样子,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分析...
“你上个厕所还得换身衣服?…别急着否认,同款我也认得出来,衣裤的褶皱位置变了。”
她顿了顿,看着张爻瞬间僵住的表情,继续道...
“我闻过了,你没掉进茅坑,衣服换了但鞋没换。
鞋没全湿透,肯定也不是掉湖里了,但粘着几粒小冰珠,显然是出来后冻住的。
平时也没见你会进去浪费时间,再看看你头发......”
白羽伸手,轻轻拂过张爻额前几缕冻得硬邦邦的发梢。
“这发梢都冻硬了,把这些加一块儿…不是空间里突然下雨了,还能是什么?”
张爻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半天合不拢,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妈耶!盯她盯得太仔细了吧? 这观察力,这推理能力!也太逆天了吧!
她感觉自己在这位“福尔摩斯·白”面前简直无所遁形。
这人自制迷药更是手到擒来,真要起了杀心,凭白羽的智商,搞死她千八百回都不带重样的!
张爻打了个哆嗦,简直不敢往下想。
关键是…她现在一点也不舍得把人嘎了啊!
一路上,张爻开车都心神不宁,方向盘都握不紧实了。
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瞟向副驾,那心虚劲儿,跟偷吃被发现的馋狗简直一模一样。
“看什么呢?眼珠子快飞出来了,专心开你的车。”白羽屈指敲了敲车窗,声音带着无奈的笑意。
“哦…哦!好!”
张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坐直,目视前方,双手紧握方向盘,连个屁都不敢放。
嘎是绝对不舍得嘎了!
还是把她当祖宗供起来吧!这样才能确保自己以后还有舒坦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