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摇摇头,‘能将先辈制作出的珍品从地底下取出来善加保护也无不妥。
只是身在局中身不由己。’
王宁远一抬右手,‘等等,会之兄,这些珍品如今全在宫中?’
秦业摇摇头,‘堂树公没有给持正兄说过此事?’
王宁远眉头一皱,‘怎么此事家父也参与其中?
家父确实没给愚说起此事!’
秦业无声的一笑,脸上一片落寞。
‘同朝为官,堂树公经历打压磨难,最后还能被太上皇想起,最后主持处理皇家留下的烂摊子。
最后还留下一身贤名,其中曲折离奇真是让人唏嘘。
不怕持正兄笑话,当初堂树公起点真不如老夫。
太上皇过了盛年已经显露出好大喜功,更享受歌舞升平的朝堂。
越来越听不进去谏言,且对于宫闱之事越发的迷恋。
一时之间仿佛天下太平,处处海清河晏。
官员贪腐更是已经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也是那时堂树公的为官之地离京城越来越远。
日日征伐太上皇自然有心无力,慢慢的需要借助药物激发身体潜能。
千年来中原大地上王侯将相你方唱罢我登场,各种墓葬文化在中华大地荟聚,除去当世珍品被随葬墓中,许多门中秘宝也同时被埋在地下。
其中不乏百家文化之精髓文章,自然也不缺各种奇方秘药。
太医院对于太上皇龙体情形知之甚深,几位老太医寻借口想离宫。
太上皇为保圣名,放归太医之余,却暗地里吩咐我替他寻方觅药。
哪知一步走错就再无回头之路。
先太子对于官员贪腐,国事混乱异常焦急,跟随太子劝谏的在京官员勋贵越聚越多,也是各有心思。
我也不负众望寻的部分药方,可太上皇的心急出乎很多人的预料。
他已经秘密命令道门在替他炼制秘药。
朝议汹涌时太上皇不知受了谁的蛊惑,将手中的监国之权交于先太子。
也是那时堂树公得以重回朝堂。’
王宁远点点头,秦业这番说话确实能和自己脑海里的记忆印证。
‘先太子监国,调回部分在外为官的正直官员。
堂树公是正直,可被他审理后官员的位置落入谁手,持正可知?’
王宁远捂着手里的茶杯,随着天色渐黑书房里越发冰冷。
这位营缮郎还真够清苦,连自己府里的供暖都不舍得仔细梳理。
‘功大莫过于从龙,围在先太子身边的勋贵世家自然各有各的算盘。
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世家豪族还要点脸面,让他们靠着溜须拍马上位自然放不下身段。
可迷人的财富谁会不动心,先太子有心吏治自然会腾出不少位置。
这些肥缺大致已经落入勋贵和世家之手了吧!
勋贵和世家已经有先见之明的开始分化皇权?’
秦业摇摇头,苦笑一下。
‘当时身处局中自然没法看清全局,持正兄可是从堂树公处得知?’
王宁远点点头,‘当年家父的确给兄长和愚传来信件,也是说了朝廷动向。
具体内情却很少提及,想来是不想我们兄弟俩牵扯其中。’
听到王宁远这么说,秦业心里更加为儿女担忧。
‘持正把四王八公看的太高了,他们当年虽然富贵,却被太上皇和先太子捏在手心里。
真正接手空余官位的是江南的世家文豪,文官到底心思诡异。
皇权内斗,真正得利的正是文官。
先太子受谁蛊惑,还是被逼起事也是一笔糊涂账!’
说着看向王宁远,王宁远摇摇头。
‘先父并没有提及!
会之兄可知道是太上皇在先太子起事前病重还是起事后病重?’
秦业摇摇头,‘当日我不在京城,更别说京城当时城门紧闭,整日宵禁。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当时围在先太子身边的勋贵必有跳反之人,而且不在少数。
先太子在将家人屠戮一空之后才自戕而亡。
身为皇子哪怕造反,自戕谢罪足矣,起码子女还能在圈禁而活。
什么流落民间的皇子皇女,我能不知。
不过找块遮羞布,还能留个借口为将来者计!’
王宁远冷笑一声,‘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何不见会之有一丝作为?’
秦业拍拍两个没有打开的木匣,‘持正兄看过之后在评断吧!’
王宁远起身绕到秦业对面,没想到木匣还挺重。
打开一看,王宁远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后世。
里面放着的正是一个铜合金,两只眼睛如同两根柱子一般的面具。
‘持正兄见过此类面具?’
到底是官场老油条,王宁远只是表情微变就被秦业捕捉到。
‘会之兄说笑了,愚也是第一次见。
这个面具不是黄铜,出自哪里?’
三星堆这样的面具多了,整日的报道,王宁远能没见过嘛!
‘坏就坏在这个面具上,此物一共有两只,出自一个周早期的一个侯爵之墓。
按照墓室内陶器花纹推断我更认为那是一个殷商盛世西伯侯子嗣之墓。
此面具并不是纯铜,当日取出面具成色就是如此。
正是这样,勋贵之家才寻上我。
因为战乱确实有失传的冶炼之术埋于地下,他们也是奔着这些秘方来的。’
王宁远哼了一声,‘又是寻药方,又要寻找冶铁秘方,还求财,会之真是重任在肩。
还有一个面具在哪,肯定不在钦天监吧!’
秦业一脸的颓废,说出这些更是如同抽空身体一般。
‘另外一个在贾家!’
将放面具的木匣合上,用手指头敲打着匣面。
‘不会是在荣国府贾政手里吧?
贾政是如何得知你在替皇家寻药的消息!’
秦业如同抽掉脊柱的老狗一般,靠在椅背上。
从喉咙里发出的笑声和音色也变了,如同夜枭一般,只是更加低沉沙哑。
‘勋贵之子又如何,一样的污烂,为了家族之利,同样没得选择。
如何知道我在寻药,自然是贾敬那个好夫人说的。
说出来都脏了我的嘴!’
说到这王宁远才反应过来,到现在还不知道秦钟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贾政和贾敬的夫人本是一对璧人!’
听到这王宁远眼睛大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