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继续。
叶辰发言让被告方公司的阿姨出庭作证。
保洁阿姨攥着拖把站在三米外，蓝白工作服上印着\"智科互联\"的logo正在褪色。
\"那天......我擦到第三个隔间......\"阿姨的方言混着哭腔，\"门板背后全是血道子，用洗手液都冲不掉......\"
肖清雪突然蹲下，马尾梢扫过叶辰的皮鞋。
她举起紫外线灯照向马桶水箱内侧，冷光映出几处圆点状荧光：\"胶带残留物，有人在这里固定过东西。\"
\"审判长！\"被告律师的尖嗓门刺破走廊，\"我方反对将厕所纳入证据链！\"
叶辰转身时撞上对方喷满发胶的脑袋，故作惊讶道：\"王律师发际线又后移了？看来贵司厕所镜子照人挺显老啊。\"他故意提高音量，\"建议您申请工伤鉴定，毕竟长期面对《如厕管理制度》也算精神摧残——\"
直播间弹幕飞驰而过：
[叶律师的嘴是装了加特林吗]
[建议发际线纳入公司固定资产]
[镜子：这锅我不背]
[工伤鉴定书项目建议增加秃头补贴]
庭审重启时，保洁阿姨攥着拖把杆的指节发白。当投影屏出现厕所隔间照片，她突然指着门板某处：\"这里！张明用钥匙刻的字！\"
放大三十倍的门板划痕里，隐约可见歪斜的\"救我\"，最后一个竖勾拖出长长的血线。肖清雪将光谱分析仪对准照片：\"划痕深度0.3毫米，与死者钥匙齿痕匹配度99.7%。\"
\"这是员工间的恶作剧！\"被告律师挥舞着最新款折叠屏手机，\"就像厕所隔间常见的涂鸦......\"
叶辰突然吹了声口哨，全息屏瞬间切换成《如厕管理制度》第4条：单次如厕不得超过3分钟，超时每分钟扣0.5福报积分。他故作困惑地挠头：\"贵司员工要在180秒内完成脱裤、排泄、清洁、冲水、刻字五项操作？建议申报吉尼斯纪录。\"
弹幕瞬间爆炸：
[建议公司研发瞬移马桶]
[三分钟？我脱裤子都要两分半]
[拉屎届的博尔特在哪里]
[建议推出如厕竞速赛直播]
肖清雪突然举起透明证物袋，泡发的笔记本纸页在密封袋里泛着潮气：\"在马桶水箱发现的日记本，防水涂层被恒温37度的尿液反复浸泡——\"她推了推护目镜，\"恰好保存了纤维结构。\"
审判席传来压抑的干呕声。叶辰捏着鼻子翻开投影版日记，最后那页铅笔字被水渍晕染成灰雾：「宝宝，爸爸可能等不到你了。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这本日记，记住爸爸的肝值40万行代码......」
\"反对！\"被告律师的领带夹突然迸出火花，\"这...这明显是伪造的！\"
\"确实可疑。\"肖清雪突然掏出激光测温仪，\"根据水箱水温变化曲线，死者藏日记当天的尿液ph值偏高——\"她转头直视被告席，\"说明他当天摄入了贵司提供的免费加班咖啡，而监控显示咖啡机那周被投放过期植脂末。\"
弹幕疯狂玩梗：
[尿检判案第一人]
[建议肖法医开个尿液鉴定培训班]
[植脂末：这锅我背了]
[本咖啡爱好者瑟瑟发抖]
叶辰踱到陪审团席前，皮鞋跟敲出心跳般的节奏：\"各位知道为什么死者选择水箱藏日记？\"他突然从公文包掏出个儿童存钱罐，\"因为贵司工位监控覆盖率达97.8%，只有厕所还能保留——\"存钱罐摔碎在地，硬币滚向被告席，\"人类最后的尊严。\"
直播间弹幕忽然集体变粉：
[叶律师摔的不是存钱罐是我的牛马人生]
[硬币滚动的样子好像我逝去的青春]
[建议厕所申遗]
[存钱罐碎片申请成为新时代文物]
\"肃静！\"审判长法槌都敲出了裂痕。肖清雪趁机将日记残页放进离子复原仪，焦糊味弥漫中，全息投影逐渐拼出缺失的字句：「......主管说再修三个bug就让我陪产检，可宝宝，爸爸的眼睛开始流血了......」
李婷的呜咽像受伤的母兽。叶辰感觉西装内袋的奶粉罐突然发烫，那是三年前某个婴儿葬礼上沾的香灰。他大步走向被告律师，近得能看见对方鼻尖的玻尿酸反光：\"请问贵司的bUG是用员工脑浆喂大的吗？怎么越修越多？\"
弹幕疯狂刷屏：
[bUG：吃的是脑浆挤的是福报]
[建议互联网公司改行养蛊]
[程序员脑浆是否属于可再生资源]
[本bUG表示想换家公司吃脑浆]
被告律师的智能假发突然报警，机械音回荡在法庭：\"温度过高！温度过高！\"肖清雪幽幽补刀：\"脑电波过载引发设备发热，建议卸载强词夺理程序。\"
审判席传来噗嗤的笑声。叶辰顺势打开智科互联内部论坛截图，标红置顶帖标题是：《如何在三分钟内完成排便——资深员工经验分享》。他深情朗诵：\"'建议采用蹲姿减少脱裤时间，早餐避免摄入纤维'——贵司该联合卫浴公司出书啊，《肛肠科医生的福报指南》怎么样？\"
弹幕飘过一片\"哈哈哈哈\"：
[建议书名叫《屁滚尿流的速度与激情》]
[出版社：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纤维：我成公司敌人了？]
[资深员工的经验散发着屎味]
肖清雪突然将离子复原仪对准天花板，全息投影炸开漫天星图。某些光点被红线串联，逐渐显现出张明生前最后七天的如厕轨迹图——每次都被不同颜色的光斑标记，宛如星座。
\"红色代表超时扣分，蓝色代表达标奖励。\"她手指轻划，星图扭曲成dNA螺旋，\"巧合的是，扣分时段都对应死者家属来电时间。\"
叶辰突然哼起《小星星》曲调，在被告律师铁青的脸色中开口：\"贵司连拉屎都要搞星际穿越？建议下次在火星设置分公司厕所，毕竟——\"他故意拉长尾音，\"资本家的良心早就冲出银河系了。\"
李婷突然剧烈胎动，肖清雪一个箭步扶住她。混乱中叶辰瞥见被告律师正在删除手机数据，立刻高喊：\"王律师在给福报积分系统办葬礼呢！需要帮您联系网络和尚超度吗？\"
弹幕疯狂玩梗：
[和尚：这业务超出我佛法范围]
[建议给数据烧点纸钱]
[赛博超度服务诚招合伙人]
[电子木鱼能超度资本家的良心吗]
\"审判长！\"肖清雪突然举起平板电脑，\"死者工牌芯片显示，他在最后一天累积了228次厕所扣分。\"她放大悬浮数字，\"按公司规定，这些扣分被兑换成了——\"全息屏炸开礼花特效，\"恭喜获得带薪如厕体验券一张！使用期限：死后七十二小时。\"
叶辰配合地鼓掌：\"真是坟头烧报纸——糊弄鬼呢。\"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计时器拍在证人席，\"现在开始计时三分钟，请被告律师演示如何完成刻字求救——顺便说下，您裤子拉链没拉。\"
整个法庭的视线聚焦在被告律师裆部。弹幕彻底疯狂：
[拉链：没想到我成重要物证]
[三分钟倒计时开始！]
[建议直播刻字过程]
[本裁缝申请当技术指导]
被告律师手忙脚乱时，肖清雪正用微型电筒检查日记本夹层。当审判长第四次敲裂法槌，她突然抽出一张透明贴纸：\"死者用荧光母乳标记笔写了隐藏留言——\"紫外线扫过贴纸，浮现出婴儿脚印图案和一行小字：「如果法律救不了我，就让我的肝化作代码里的幽灵bUG」。
叶辰感觉后槽牙咬碎了血腥味。
他抓起被告席的《如厕管理制度》手册，将封皮总裁照片对准镜头：\"建议贵司下期宣传海报用这个当背景——\"他指了指哭到晕厥的李婷，\"毕竟孕妇的眼泪，比你们咖啡机的浓缩液更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