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先不谈论其他方面,单就频繁的王朝更替所导致的伤亡情况而言,其惨烈程度简直难以想象。
每当一个王朝走向衰落,社会秩序崩溃,百姓生活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战争、饥荒、瘟疫等灾难接踵而至,无数无辜的生命在这片土地上消逝。
王朝末期,往往是民不聊生,饿殍遍地,尸横遍野的景象令人痛心疾首。
再看一场小型战役,即使规模相对较小,但其中的伤亡人数也绝非小数目。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士兵们在生死之间挣扎,每一刻都可能成为他们生命的终点。
而这样的小型战役,在王朝更替的过程中,可能会发生数十场甚至上百上千场。
那么,如此频繁的战役叠加起来,又会造成多少人的死亡呢?
而这个天文数字,代表着无数家庭的破碎,无数生命的终结。
还是那句话,王朝的更替往往伴随着血雨腥风,那不仅仅是权力的交接,更是无数生命的消逝和无尽的苦难。
给人们带来巨大的痛苦和损失可想而知。
然而,如果这种更替只是简单的权力转移,或许还能让人稍感安慰。
但若是一个庞大的王朝突然分裂成数个小国家,那么情况将会变得更加糟糕。
各个小国家之间为了争夺领土、资源和权力,必然会展开激烈的争斗,这无疑会导致更多的人员伤亡和社会动荡。
在这样的乱世中,人口数量必然会大幅减少!
而人作为万物之灵,其数量的减少意味着人道的力量被削弱。
当人道的力量被削弱时,社会的进步和发展也会受到严重阻碍。
与此同时,人的基数减少还会对修仙者的数量产生直接影响。
而随着人口的减少,能够踏上修仙之路的人也会相应减少,这将导致修仙者的数量逐渐减少。
国祚不过五百……
如此规律,应当很好查证才是,为何古往今来没人发觉?
难道,这也是上天的影响?
朱十六这样想着,而顾瑶的思维很快地便发散了出去,很快便想到了其它事情。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只有她这个穿越者察觉到了。
由于修仙者数量的锐减,这必然会对天地灵气的吸纳产生深远的影响。
假如刘常温所言不假,天道这么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抑制”人道的发展,那么按照这个逻辑来推断,天地间的灵气理应变得越来越浓郁才对。
退一万步讲,即便不能如此,也至少应该维持在一个动态的“平衡”状态之中。
然而,现实情况却与这种预期大相径庭。如今天地之间游荡的灵气,与三万年后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要知道,天地灵气可是修仙者修炼的根本源泉啊!其数量的多寡,直接决定了修仙者的修炼速度以及所能取得的成就。
正因如此,历经漫长岁月的顾瑶,对于这两个时间段的差异自然是心知肚明。
那么,问题来了。
为何在三万年后,天地间的灵气会减少那么多?
或者换一个问题。
消失了的灵气都跑去哪里了?
回想着刘常温的话,顾瑶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这些念头如同闪电一般,在她的思绪中交织、碰撞。
突然间,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也许……天道并不是想要“抑制”人道。
她不禁开始重新审视天道与人道之间的关系,以及天道的真正目的。
顾瑶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狂奔不止,仿佛要冲破她的脑海,飞向无尽的远方。
实际上,以顾瑶的思绪和品阶,遇到这样的事情,她的脑子里肯定会乱成一团麻。毕竟,她仅仅只是一介练气期的小修,实力低微,经验浅薄。
打个比方来说,这就好比是一个刚刚入门的青铜小兵,却要去琢磨那些电竞大神的操作和思路。
对于这个青铜小兵来说,那些电竞大神的技巧和策略就如同天书一般,难以理解。
除了感到一阵头大,脑子一片浆糊以外,这个青铜小兵恐怕只会像个傻瓜一样,嘴里嘟囔着“阿巴阿巴”,完全不知所措。
然而,这并不是因为顾瑶的智力水平不够,而是因为她所处的层次和那些电竞大神相差太远,根本无法理解他们的世界。
经验与眼界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但……她现在没脑子。
肉体与灵魂之间,你很难说是谁束缚住了谁。
当然了,这些都不是重点。
此时的顾瑶想到了灵气,这是修仙者赖以生存的关键。
难道说,天道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掠夺灵气?
这个猜测让顾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感觉,自己似乎正处于一个天地牢笼陷阱当中,正有着一根巨大的吸管正不断地抽取着牢笼内的一切。
如果天道真的是这样的目的,那么对于修仙者来说,这无疑是一场灭顶之灾。
因为一旦灵气被掠夺殆尽,修仙者将失去生存的根基,他们的存在也将变得岌岌可危。
如果此时的顾瑶有躯体,额头定然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也有可能深深地陷入掌心。
因为她意识到,这个惊人的猜测可能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甚至会改变整个修仙界的格局!
“这也许……便是院长让我前来的原因?”
顾瑶忍不住这样想着。
而此时,顾瑶正在思索的期间,朱十六和刘常温已经快要打起来了。
“陛下何故如此?哪怕我不说,陛下应该多多少少也能猜得到我的身份。”
“因此面对此时的场景,内心深处多多少少应当是有所准备才是。”
“只要您答应我,依附于天道门,践行上天的理念。”
“我保证,日月帝国绝对能够成为中州王朝内,第一个国祚破千的国家!”
朱十六怒视着眼前的刘常温,胸膛止不住剧烈地起伏着。
事实上刘常温说得对。
对于他的真实身份,朱十六早就已经有所预料。
他又不傻,一次两次对方用“天意”来劝告自己,能说对方只是想要用别样的方式来安慰他。
但是刘常温用这套说辞已经有十几次了,哪怕反应再迟钝的人,心中定然也会有所猜测。
更别说他这个日月帝国的开国之君了。
而为什么能猜到,原因更简单了。
身为自上古时期一直留存至今的门派,天道门的理念思想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除了那些修行刚十年左右的小菜鸟可能会不知道以外,基本上所有的修仙者都有所耳闻。
见朱十六这副模样,刘常温也不恼,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但……人,总是会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在诸多跟随他打天下的原始股当中,他与刘常温的情谊也最为深重。
不光是两人一同出生入死过,还因为在几十年前,对方出面要了一块荒地。
不至于让他父母与兄长死无葬身之地。
百善孝为先,再加上长兄如父。
他对刘常温的感激与情谊交织在了一起,编织出了一个幻想。
也许,只是他想错了。
但,现实还是给他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
似乎是早就料到了朱十六的反应一般,开口道:
“…我也知道,陛下您身为一代雄主,定然不会听信我的一面之词。”
“那么,您就瞧好了。”
说着,刘常温缓缓后退,整个人也就这样虚化在了原地。
只留下他的几句话,不断地回荡在书房内。
“除非是域外天魔,否则越是想要脱离天命的安排,掌控自己的命运,所遭到的反噬定然会越来越大……”
“陛下,您会后悔的。”
待刘常温离开之后,过了好一会儿,朱十六才像突然回过神来一样。
慢慢地转过身,重新坐回椅子上。
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一屁股坐下去之后,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绵绵地靠在了椅背上。
朱十六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那口气在他的胸腔里憋了许久,此刻终于得以释放,让他感到一阵轻松。
然而,这轻松并没有持续太久,他的眉头很快又紧紧地皱了起来,心情依旧无法平复。
“呵……吓唬朕……”
朱十六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自言自语道:
“真当朕是吓大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和不屑。
过了一会儿,朱十六似乎冷静了下来,他摇了摇头,像是要把刚才的不快甩出脑海一般,然后低下头,继续处理起手中的事务来。
在他看来,所谓的“践行天命”,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自己只要老老实实地种田,不惹是生非,又能出什么事情?
一个月后——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看着被压在地上,一脸怒容瞪着自己的长袍中年,朱十六笑了。
“刘宰相啊刘宰相……你说说你,你的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居然敢谋反?!”
听到朱十六说的话,跪在地上的中年人吐了口唾沫,直接无视了朱十六的威压,冷笑道:
“朱十六……我去你姥姥的!”
“当年你趁着我去打仗,你直接杀了我的儿子,这件事我可一直都记在本子上呢!”
“你还问我为什么……我恨不得吃汝肉,扒汝皮!”
“混帐!你也不想想你这宰相位置是怎么来的?!”
“劳资稀罕吗?!啊!”
看着眼前这个跟了自己半辈子的战友,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朱十六指着对方,连叫了三声“好”。
当即下令,将对方的九族消了,还顺带废除了宰相制度。
同时,还处理了一批与其结党营私的官员。
在朱十六看来,这没什么好说的。
站错了队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然而,就在他的指令发出去的第二天,他的大儿子,当今日月帝国的太子便是找了过来,跪到了他的身前。
“求父皇,赦免宋晓的罪状。”
“他可是我的老师啊!”
看着跪在自己身前,不断磕头的大儿子。
朱十六顿时是气得有些牙疼。
“你知不知道,为父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
话刚落音,只见朱十六面无表情地将手伸进储物袋中,仿佛那里面藏着什么宝贝似的。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缓缓地抽了出来,手中赫然握着一条荆棘藤蔓。
这条荆棘藤蔓通体呈现出墨绿色,上面布满了尖锐的刺,看上去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然而,这并不是它最可怕的地方。
最可怕的是,这种荆棘藤蔓本身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但抽打在金丹以下的修士身上,却会让人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剧痛。
朱十六拿着一段,将手中的荆棘递给跪在眼前大儿子。
“拿住它。”
正在地上不断磕头的太子闻言,也是抬起头来。
当看到眼前的是藤蔓时,眼中也是闪过了一抹茫然之色。
显然,他也是知道眼前这根藤蔓的作用。
“这……父亲,这藤蔓上满是灵魂尖刺,这该如何握住?”
见自己的儿子发问,朱十六冷笑了一声。
居然是一只手拎着荆棘藤蔓的一侧,在另一只手直接握在了藤蔓上。
然后,在太子震惊的目光当中,手直接在藤蔓上直接扫过!
同时,他的表情有些扭曲,显然这种藤蔓的疼痛,哪怕现在已经是金丹期的朱十六也有些遭不住。
但是最后,他还是将将那根光秃秃的枝干放到了太子的眼前,对方的手里。
“现在……知道了吗?”
“如果我现在狠不下心来一撸到底,那么你又怎么能够抓住你手上的荆棘?”
“只要我将荆棘上的刺拔掉了,你不才能更好的握住手中的棍子吗?”
太子闻言,顿时被噎住了。
因为他也听出了朱十六话语当中的另一层意思:
“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听出这话,太子顿时也是不说话了。
然而,这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