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祁川想起了家中的传家宝,星溯砂。
星溯砂是杨家的传家至宝,但它在家谱中的记载,却是在杨公兆明那时才被录入。
但在遭遇天灾后,星溯砂便碎了。
现今,直到他这一代,就只差最后一块碎片仍未被找到。
只要能找齐它,便能再次将星溯砂复原。
可这最后一块碎片,就像是被人刻意隐藏起来一样。
杨祁川动用了所有的人力物力,甚至连黑市他都没放过,但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杨祁川隐隐觉得,这似乎就是天意。
“你们怎么都跑到这里来了。”
就在气氛陷入到了一个僵持的局面时。
王面疑惑地从另一头走了过来,他伸手牵起了徐栀。
“遇见熟人了。”
徐栀指着杨祁川道。
王面见状,主动地朝杨祁川伸出了手。
“我赌三包辣条。
队长肯定会暗暗使坏。”
月鬼捂着嘴,对身后众人道。
只是大家都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神色看向月鬼。
那神情仿佛是在说,这还用赌嘛!
果不其然,在王面伸手握住杨祁川的时候,他顿时变了脸,脸上满满的都是敌意。
就像是一只在发出低吼的小狗。
杨祁川感受到握住自己手掌的力道,仍在不停地缩紧,他就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该!
谁让你送人家礼服的!
一旁的季寒吃着东西,极其淡定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杨祁川心里苦极了。
准备礼服,不就是家人该做的嘛!
徐栀跟画像中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脾气秉性,甚至于是名字都一样。
而且,她刚刚那个反应!肯定有问题。
这些问题加在一起,杨祁川百分百确认,徐栀肯定就是爷爷乃至家族找寻了近千年的那个人。
那她不就是自己的家人!
毕竟按照爷爷的说法,就差没要求他给徐栀供起来磕头了!
那自己准备件礼服怎么了!
他以后,还得给她准备嫁妆呢!
怎么到了这些人的眼里,准备礼服反倒是成了丈夫专属的事了!
徐栀拽了拽王面,见他不撒手,又用力抽了他一下。
王面委屈地回头看向徐栀,徐栀则是瞪了他一眼。
杨祁川面色不改地收回了手,只是咬紧牙关时发出的咔咔声,还是暴露了他很痛!!!
“臭小子!”
杨祁川小声嘀咕道。
王面撇了撇嘴,他的阿栀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打他,好没天理啊!
“祁川总?”一道带着惊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杨祁川朝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
立马就有人对他举杯。
季寒眼疾手快的递了一杯香槟。
杨祁川:我真是谢谢你!
季寒笑了笑,“祁川总,这都是我该做的,不必客气。”
谢你个大头鬼!
杨祁川对着徐栀众人点了点头后,转身与旁人交谈起来。
“王面,你干嘛那么用力的攥人家。”
徐栀拽着王面的胳膊,小声埋怨道。
他可是风萧白跟杨慕贞的后代!是你好兄弟的至亲血脉!
你也是真下得去手。
【完了,有人的醋坛子都快要被掀翻了。】
阿司说着,还挥了挥手,似乎是空气中真有醋味一样。
徐栀不自觉得挺起了胸膛。
“我跟你说,我对杨祁川,那纯属是长辈对晚辈的......”
话还没说完,徐栀就闭了嘴。
王面一副,‘你没事吧’的神情看向徐栀。
不止是王面,就连徐栀也觉得有些离谱。
杨祁川比她大了不知道多少岁,至少也有十多岁,自己居然还自比长辈。
“我说我喝醉了,说得都是胡话,你信不?”
王面看了眼徐栀唇边沾上的奶油。
这年头,连奶油里都有酒精了嘛。
“我信。那他是不是也该叫我一声长辈?”
王面含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徐栀。
徐栀从他眼中的倒影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我觉得可以,但是我们不能告诉他。”
两人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悄悄话,全都落入了蹲在甜品台旁的季寒耳中。
“这两个家伙,也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宴会散去。
不止是百里辛对此十分满意,就连月鬼跟旋涡也对此很是满意。
毕竟,能送入百里家的甜品,那都是名师制作,味道非常好!
昏黄的灯光下,徐栀哼着小曲,蹦跶着走在王面的身前,时不时地旋转着脚步。
王面就跟在她的身后,手里拿着一件薄外套,脸上满是笑意。
“王面。”
徐栀蓦得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
“我在。”
王面快走了几步,跟了上去。
沙沙——
枯黄的树叶,配上昏黄的路灯,秋风一过,树叶便从枝头飞落下来。
徐栀仰着脑袋,脸上的笑容是这萧瑟秋景中,唯一的春景。
王面倏得俯身,吻上了那抹嫣红。
“呀!娘亲羞羞!”
赫拉光顾着堵阿司的嘴,倒是忘了这次还有一个龙崽。
失策了!
徐栀听见它的声音,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但甜蜜的感觉却是止不住的从心头溢出。
“阿栀,亲亲的时候怎么可以不专心呢?”
王面低沉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呼出的热气洒在耳垂上,让徐栀猛得缩了缩身子。
王面俯身压下,大手护住了徐栀的脑袋,将她抵在了树身上,加重了原本轻柔的吻。
“哇!”
旋涡还没哇完,就被天平堵住了嘴。
蔷薇则趁机将两人连同秋景,一起拍了下来。
沙沙——
银杏叶从枝头飘落窗台。
江景修一手捧着书本,用另一只手从窗台上捡起了它。
“景修哥!我来换班了!
还给你买了早饭!吃完后,你就赶紧回去补觉吧!”
齐明拎着三份早饭跑进了病房。
明亮的双眼中,映射出了朝阳的光芒。
闻言,江景修合上了本子。
“你怎么又买了三份?”
“哎呀,我不是以为今天他就会醒嘛!”
齐明掀起了病床上的餐板,与江景修一人占了一边。
“你买的也不是流食,他就是醒了也不能吃啊。”
胡项南的眼珠蓦得转动起来。
“那不正好,咱俩吃。”
“是你什么都想吃,才全买了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齐明有些惊讶,他说完便去拿放在江景修身前的那个肉包。
可他看了眼正在端碗喝粥的江景修,应该没有多余的嘴来说话,那刚刚说话的声音......
胡项南躺在病床上,朝着两人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
银杏叶片落在了他三人中间。
追星的光刃斩断了最后一只‘神秘’的喉咙,徐栀抬头看向上空。
灰蒙蒙的空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飘落。
徐栀伸手接住了它。
“王面。”
“嗯?”
“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