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瓦罗格从上空落下，单膝跪地，地面骤然震动起来。
赫拉则是身姿轻盈地落了下来。
“老师！”
徐栀兴奋得冲进了赫拉的怀里，抱着祂不愿松手。
“老师，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一直都承受着这个世界的排斥......”
如果不是为了徐栀，赫拉或许就不会消散在与八岐大蛇的战斗中。
幸好，卡俄斯的出现给了赫拉第二次机会。
赫拉轻轻地拍了拍徐栀。
几人许久未见，重逢的喜悦让徐栀的精神极度亢奋。
她叽叽喳喳地说了许多，阿司几人都没开口打断她，都在认真地听她说着。
咕咚咕咚——
徐栀润了润喉，慢慢地长舒了口气。
直到现在，她对眼前的重逢，仍旧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斯瓦罗格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臂，脸上划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
原本，祂应该消散在那场与天道的战斗中才是。
祂将自己的神魂作为柴薪点燃。
想以此对抗天道，可这燃烧神魂的一战，最终好像什么都没能改变。
要不是卡俄斯出手挽住了快要消散的祂，祂怕是也活不下来。
“你怎么了？”
徐栀注意到了祂的异常，出声问道。
斯瓦罗格摇了摇头。
“不过是一场空而已。”
徐栀猜到，祂应该是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可逝者已矣，她就是想帮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曾说，大夏与其他众国不同，那你可愿意留在大夏，亲眼见证它的成长？”
或许留在大夏，能让斯瓦罗格心中的悲伤减弱些许。
“斯拉夫神系的光芒，或许也能在大夏重新绽放。”
阿司挑了挑眉。
【让外神留在大夏，还让祂重铸自己神系的荣光。】
阿司说着，摇了摇头。
【这话要是让叶梵听见了......】
【我觉得，他就是睡着觉都得跳起来说一句，徐栀你没事吧！】
徐栀刚想出声解释，不曾想，斯瓦罗格却开口询问起了她。
“你的身边，是不是有个用锤子的女孩？”
闻言。
徐栀顿时来了兴趣，赶忙坐正身子。
“没错没错！是蔷薇姐！蔷薇姐可厉害了！
她的禁墟能幻化出实体的锤身，甚至是好几十米的锤子也能舞得虎虎生威！
简直就是一位女将军！”
斯瓦罗格脸上的哀伤淡了不少。
徐栀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祂的孩子以命相搏，到最后，祂虽然没能保住自己的神国，但祂们用命护住了神系的根本。
即，斯瓦罗格本身。
或许，祂不该再异想天开的想方挽救，而是应该怀揣着众神的意志，坚定的走下去。
听着徐栀的赞扬词，阿司撇了撇嘴，祂凑到赫拉身边，悄声道。
【要是让王面听见，他心爱的阿栀，此时此刻正卖力地夸赞着另一个人。你说，他会不会得醋死。】
赫拉抬手一挥，身旁的向日葵种子悄然生根，随后便是开花、结果、成熟。
祂抓了一把瓜子，递给了阿司。
“许久没吃了，有些馋。”
阿司也没推脱，两人坐在一起，嘴里嗑着瓜子，看着徐栀口若悬河地夸赞着蔷薇。
那赞扬词，没有一个重复的。
【阿栀这是......回去进修语文了？】
赫拉摇摇头，唇角却勾起了愉悦的弧度。
斯瓦罗格的脸上，原本没什么特殊的神色，但听着徐栀的描述与赞扬，脸上明显出现了一片颓意。
“停停停！”
“......咱们蔷薇姐长得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既有西施之貌、貂蝉之才，还有钟无艳之能。
上知天文、下通地理！
啊？停一下？我还没说完呢。”
徐栀被斯瓦罗格打断，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神色。
阿司赶紧趁空递了杯水过去。
“谢谢阿司，你真好。”
徐栀接过杯子，礼貌地道了声谢。
斯瓦罗格揉了揉鬓角微微泛疼的太阳穴，“我只是想知道，有没有这么一个人而已。”
“有！”
徐栀简明扼要的回道。
斯瓦罗格像是被噎到了似的，顿了顿。
“你觉得，我让她做我的神明代理人，如何？”
徐栀猛得放下杯子，她说了这么多话，等的就是斯瓦罗格的这一句啊！！
虽然徐栀身边有很多神明，但她不想强令要求祂们选择自己小队的成员，让他们成为神明代理人。
因为这样强制性的做法，很有可能会为天平他们招惹上无端的祸害。
而斯瓦罗格不一样，祂是第一个提出这个想法的人，还是主动提出。
徐栀疯狂点头。
“我觉得非常可以！
你跟蔷薇姐的武器都是锤子！这就是大夏所说的，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斯瓦罗格生怕徐栀又会说起那些长篇大论，于是赶紧打断了她。
“既然你我都是这样想的，那便决定了，我会选择蔷薇成为我的代理人。
之后，我仍旧会回到迷雾中去。”
“什么！”徐栀猛得起身，一脚踩在了阿司的手掌上。
【脚！脚！手！】
吃着东西的阿司，含糊不清的开口。
祂见徐栀还是没反应，于是便轻轻地放下薯片，用力地推了徐栀一下。
“阿司......”
一推就倒的徐栀，抬手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方手帕，捂着嘴，抬眸露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神色。
“你推我？你居然推我？你不爱我了！”
阿司无语至极，合着她不是进修语文去了，而是进修宫斗文去了！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阿司抬手，洁白的手背上，还有一个红红的鞋印。
这顿时噎住了徐栀接下来的表演。
斯瓦罗格眼神询问道。
她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
赫拉愣了愣，思索片刻。
或许是太久没见了，她们都有些不太正常。
等过几天，磨合磨合就好了。
“迷雾里很危险！你为什么一定要回去？”
万一你被克系污染了，以后我还得怀揣着愧疚揍你，很麻烦的！
徐栀鼓了鼓腮帮。
斯瓦罗格沉声道。
“大夏境内，虽有‘神秘’横行，但与境外相比，这里甚至可以算是仙境。
我留在这里，没有丝毫意义。
我得去迷雾中寻找它的源头。
我要为我神国中殉难的国民报仇！”
徐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半晌过后。
“那等你做完这一切后，我带你去迷雾里见一个人。
我想，你的复仇之路上，一定需要她的协助。”
斯瓦罗格有些好奇，但也没过多追问，只是点点头。
徐栀见祂答应下来，也松了口气。
嗯？
脖颈间，一双柔软的手掌覆了上来。
赫拉查探着徐栀身体里的生命种子，见它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看着赫拉的动作，徐栀陡然想起了一事。
她绞着手指，一副想提又不敢的模样展现在阿司面前。
【你想说什么？】
阿司从徐栀身边走过，无奈出声问道。
“我......之前你曾在集训营里告诉我，只要我的境界到了海境以后。
就能以生命种子为媒介，用回溯的方式来复活沧南的所有人。
而我现在已经是克莱因巅峰了，所以~~~”
徐栀说着，期待的看向阿司。
阿司蓦得叹了口气，神色颇为无奈。
【我该说你什么好呢？说你好了伤疤忘了疼？可你的伤，明明还在流血。】
徐栀对着手指，“这不是突然就想到这一茬了嘛。”
【唉。大概率，没问题。】
听到阿司的回答，徐栀欢快地蹦了起来。
“太好了！”
【我突然觉得你有些聒噪了。】
阿司看了赫拉一眼，一副我是管不了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