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年纪大了,本王怎能把她牵扯进来?”他冷声道。
贴身太监不敢再多言。
……
一连半个月裴墨染都宿在北镇抚司,没有回府。
云清婳在玄音阁闭门不出。
其间,魏娴来看望过一次。
可云清婳装作不认识她,魏娴便很少来了。
毕竟,只有骗过最亲近的人才能骗过其他人。
所以她暂时不准备告诉魏娴真相。
春雨连绵地下了好几日,殿里好像都受潮了。
被褥润润的,盖在身上难受。
飞霜端来糕点,“主子,怎么办?听说上次王爷进宫不顺,莫不是不好意思见您?所以躲起来了?”
“王妃之位还是没着落啊,咱们不会白演了吧?”
云清婳笃定地摇摇头,“裴墨染在府衙留宿多日,定是在一场酝酿风暴。”
他在憋大招!
“王爷这次密不透风的,咱们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盘算什么?”飞霜总感觉心里没底,很不安。
这一次跟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因为她们一点风声都收不到。
只能看见苏灵音嫁进王府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云清婳在飞霜耳边说了什么,飞霜立即撑伞小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裴墨染赶回来进了寝殿。
殿中烛火昏暗,没有一丝动静。
飞霜焦急道:“这些日子一直在下雨,主子受凉发了低热,奴婢方才喂了药,主子喝下后就昏昏沉沉,一直在睡。”
裴墨染急忙脱下湿润的外袍,他坐在榻边,从水盆中拧了把帕子给云清婳擦脸,“蛮蛮,蛮蛮……”
云清婳躺在软枕上,脸蛋泛红,头脑昏昏沉沉,眼皮子都睁不开。
方才飞霜喂了她装病的药丸,没成想药效这般重。
“好烫啊,可叫府医看过?”裴墨染摸了下她的脖颈。
飞霜颔首,“看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
“唔……”云清婳无意识般呻吟了一声。
裴墨染心疼地揉揉她的脸颊,“蛮蛮,没事的,我在呢。”
他沐浴完毕,便侧躺在榻上拥着她。
云清婳阖着眼,安静的躺在他的臂弯上,没了针锋相对,乖巧的像是一只猫儿。
裴墨染看着她脸颊泛红,像是绽开的桃花,心脏重重跳了跳。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俯下身,含着她的唇瓣温柔撬开她的牙关。
云清婳心里嫌弃死了。
狗男人,一回来就知道占她便宜!
“唔……”她不满的嘤咛。
可这点微不足道的反抗却像是点燃了裴墨染,他放下床帐,唇舌一路向下,放肆的侵占她的每一寸肌肤。
这些日子憋死他了。
蛮蛮的小嘴整日只会说出剜他心窝子的话,小手也不给碰。
整天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嫌弃他至极。
云清婳都没想到裴墨染会这么不要脸,她可是“病人”!
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减少,可她不能阻止。
就在裴墨染即将攻城略地时,云清婳忍无可忍地半睁开眼,迷迷糊糊地问:“唔……肃王,您做什么?”
裴墨染心虚不已,他捂住她的双眼,“蛮蛮,你在做梦。”
云清婳:???
他怕惊醒她,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找来她贴身的小衣纾解了好久,才拥着她入睡。
第二日醒来时,尽管云清婳身上的衣物一件没少,可布料皱皱巴巴,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端倪。
她沐浴完毕,才发觉裴墨染没走,他正坐在桌前用膳。
看来,他想要办成的事情,还算顺利。
瞧见了脸蛋白里透红的云清婳,裴墨染的心脏不受控地加速跳动。
想起昨晚的事,他竟有些心虚。
此时,云清婳换上一身烟青色的外袍,黛眉一拧,脸上蕴着薄怒,“您昨晚是不是对我……”
“对你怎么样?”他忙不迭打断她的话,“昨晚我照顾了你,你今日才能下榻,你想过河拆桥不成?”
云清婳的小嘴张张合合,有些难以启齿。
裴墨染暗暗吁了一口气。
倘若蛮蛮想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一定又会羞愤欲绝,说不定还会扇他脸。
云清婳噘着嘴,端着碗用起了膳,“肃王殿下,我上次的提议,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我不答应。”他早就自己哄好了自己。
现在,无论云清婳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他也不会奇怪了。
裴墨染用膳的速度很快,身侧之人才吃了几口,他就放下碗筷。
按照规矩,云清婳也随之停止用膳。
“你接着吃,不必管我。”他将一盘芙蓉糕往她手边推。
云清婳用帕子擦擦嘴,疏离道:“多谢肃王殿下关怀,我胃口小,已经吃饱了。”
他像是听见了笑话,嘁了一声,“你胃口有多大我还不知道?你每次用完膳,还能再吃三盘糕点。”
她的双颊一红,恼羞成怒地瞪他,“我没有!”
“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我早就说了,我们是相爱的,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他贱兮兮地说。
云清婳捻起一块芙蓉糕,狠狠地咬着,以此泄愤。
裴墨染静静的笑看着她,她凶悍的模样就像是发威的奶猫。
不仅没有威慑力,甚至还有点可爱。
“我还知道你马上要生气了。”他朝着她的方向凑近。
云清婳懵懂地眨眨眼,“嗯?”
下一秒,男人的大掌扣上她的后脑勺,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下她的脸颊。
“你……”云清婳一巴掌正要扇下来,裴墨染身手敏捷地跑了。
裴墨染一脸占了便宜的骄傲模样。
这不值钱的样子,让贴身太监看了都连连摇头。
云清婳嫌弃地用帕子擦脸,“他有病!”
飞霜笑得前仰后合,“王爷现在是真的怕您了!生怕挨巴掌!”
说实话,她真有点享受这种凌驾于裴墨染之上的感觉了。
“怕我有什么用?我要让他亲手将王妃之位送给我。”她的眼神阴冷。
飞霜敛去笑容,低声问:“主子,您打听出来了吗?王爷这段时间在忙什么?王妃之位有没有着落?”
她摇摇头,“但是裴墨染的心情很好,看样子,王妃之位已经十拿九稳了。但是我不能松懈,得接着给他施压。”
思及此,云清婳又派婢女去给裴云澈传了几封信。
这几封信,无疑,全被府中侍卫拦截到了北镇抚司。
裴墨染看了信,脸色像是笼罩着乌云,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他捏着信纸,指节修长,手背上绿色的青筋鼓起,“真是可恶,枉本王为她花费一番心血!她就是这样回报本王的?”
“云侧妃也真是的!就算失忆了,也不能给贤王写情诗啊。”一个副将埋怨。
“这是情诗?”裴墨染的眼中的戾气丛生,凶悍得像是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