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没事,秦可可就遭殃了。
秦绥梦游居然能自动识别,打心底里嫌弃他儿子碍手碍脚的,他直接把他儿子抱到炕上的最边上。
他们之间相隔甚远,像隔着银河。
没有林素的看顾,这也导致秦可可做噩梦翻身时,额头一下子撞到墙上,当即把他给撞醒了,然后就是嚎啕大哭。
林素立刻弹了起来,连忙爬过去抱着他哄。
秦绥不知道情况,赶紧开灯查看,看到可可捂住额头哭得正伤心,他还以为是小儿子自己翻身翻过去的,一边过去查看情况一边无奈道:“你也太能滚了吧,咋就这么直接滚到那边去了。”
秦可可感觉自己被他爹埋怨了,“哇”的一下哭得更大声了。
林素没有怀疑是秦绥抱过去的,只认为是秦可可太能滚,所以才滚到那里去的。
可可这模样真的滑稽,她只能忍着笑摸摸他的额头,“好了好了,摸摸就不痛了,乖崽不哭哦。”
秦可可觉得自己冤枉死了,他再怎么能滚,也不可能滚这么远啊。
越想越后怕,越后怕越想,然后,他就冷不丁地想到了鬼!
肯定是鬼,鬼把他抱到这里睡的!
想起大哥曾经说过的话,秦可可哭得更伤心了,边哭边挣扎着往下爬,“有……有鬼,我……我不跟……跟你们睡……睡了。”
他错了,他就不该贪图林素讲的故事,而忘记了大哥曾经说过的话。
这下好了,彻底印证了有鬼的事,秦可可怕得不得了,都不用林素送就摸黑跑去跟他哥睡了。
隔着门,林素都能听到秦可可跟秦尧告状,说他们屋里有鬼的事情。
而秦尧没睡好,又被秦可可这么吵,干脆喝止了他,然后秦可可哭得更伤心了。
林素眉头紧锁,侧头望向秦绥,结果看到秦绥眸色闪烁,好似有点心虚的样子。
想到某个可能,林素狠狠拧了他一下,看他痛得呲牙咧嘴的,这才收手,“你是不是故意吓过可可?”
她那点力道压根就不痛,但秦绥还是故意做出夸张的神色,“冤枉啊我,我哪有故意吓他。”
林素气得又想拧他,被他及时握住手揉搓着哄,“快别拧了,我倒是不疼,就怕把你的小手给拧皱了。”
“油嘴滑舌,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林素被他油得都起鸡皮疙瘩了。
这要是他的战友看见了,那指不定认为他疯了,或者是觉得他内里的芯子变了。
变化太大了,林素自己都不敢认。
秦绥亲了亲她的侧脸,低声呢喃道:“怎么,不喜欢?”
林素嫌弃地推开他,“你正常点。”
秦绥轻声笑了几下,变回正常腔调,“好好好,我正常点。”
“别转移话题,说,你是不是故意吓可可,然后好赶他出去,然后方便你干坏事呢。”
秦绥没想到她这么聪明,但这事他可不能认,“我哪能干这种事,真不是我,可能是他做噩梦了所以就怕鬼,这事哪能安在我身上,那我多冤枉啊。”
林素见他不肯承认,也懒得继续说了,瞄了眼表,离天亮还早,她干脆又躺了回去准备眯一会儿。
秦绥跟着躺她身后,刚想抱就被她的手推开了。
“少黏糊。”
“就黏。”秦绥强势地抱紧她。
林素刚想表示嫌弃,就被他抱得直痒痒,忍不住笑出声。
“素素,你多爱我一点好不好?”
其实真把亲娘送去劳改,秦绥也不似他外表那般看起来云淡风轻,他心里还是难过的,可如果不这么做,他娘就会越来越坏,到最后谁来都救不了她。
他这么做也算是彻底把他唯一的母爱也斩断,从今往后,他就只有他的小家了。
所以他想让林素更爱他一些。
林素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不过不妨碍她开口,“成啊,等着啊。”
说爱就爱,哪有这么容易,不过她可以多喜欢秦绥一些。
不料她说完,秦绥就将她抱得更紧,沉默得好似一个缺爱又敏感的小家伙。
这是……情绪化了?
林素将手覆在秦绥的手背上,无声地安抚着。
秦绥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此刻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幸好,那一夜的阴差阳错,让他遇到这么好的媳妇儿。
……
她们六个人能独当一面后,林素就不再去食堂。
搁家里正在研究月饼时,王秋领着一个男同志走了进来。
“还没进院子就闻到香味了,林素同志,这是又弄什么新奇的好东西了?”
林素闻言就笑了,搬来两张椅子给他们坐。
“做月饼呢。”
“这么早就开始做了?”王秋好奇地问。
林素:“不是,馋了就做了,王婶,这位同志是?”
听她提到自己,马文连连忙起身跟林素打招呼,“林素同志你好,我叫马文连,是振兴报社的,我来这里是想问问,你不要的那个稿子我可以给报社刊登吗?当然,如果成功刊登上了,那会有稿费的,肯定不会要你白刊登。”
这话让林素一脸茫然,“什么稿子?”
“哦,对了,这个。”马文连把铺平整的稿子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