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
顾北城微顿,回头,幽深的双眸寒意翻涌。
他开口的声音冰若寒霜:“看来我刚刚的话,是耳旁风了。”
冯母顶着他寒光肆意的视线,不急不慢地起身,一副胜筹在握的模样。
她扬了扬唇角,盯着顾北城:“小顾啊,你不妨先派人回家看看,在考虑要不要同我交易。”
顾北城闻言,想到什么,瞳眸微微一颤,瞬间寒意更浓。
他招手喊来一旁的年轻小伙,压低嗓音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
年轻小伙恭敬点头应了声“是”后,便出门了。
休息室里,寂静一片,没人再敢言语,都默默地等待着。
*****
与此同时,另一边。
顾北城走后,陈江篱便回卧室看书了,一时看得入迷,忘了时间。
一直到肚子咕噜咕噜作响,她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
瞥了眼一旁的钟表,已经九点多了,窗外也早已漆黑一片了。
放下手里的书,陈江篱起身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
出了卧室,径直往厨房走去。
晚饭还没吃,得找点东西填下肚子。
下午带回来的糕点可以吃,顾北城冰的水果也还有些,能在切个果盘,在冲杯奶粉。
简简单单的晚饭便搞定了。
待她吃完后,时间已经差不多来到了晚上十点。
陈江篱窝在沙发上,盯着门口的方向,心里不由的生出了担忧。
都这么晚了,某人怎么还没回来?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想起冯家的那些事,陈江篱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了。
她再也待不住,起身向门口走去。
刚要开门,门外便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陈江篱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加快手里的动作,迅速拉开了门。
门外是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小伙子。
陈江篱记得他,之前在陇之阁见过,警惕的心松了几分。
“怎么了?”
小伙子看着她,一脸焦急道:“嫂子,是顾哥让我来的,他出事了,你快跟我走。”
陈江篱瞬间有些慌乱了,她稳了稳心绪:“出什么事了,人现在在哪?”
一边说着,一边抓起一旁的钥匙,快速锁着门。
小伙子欲言又止:“顾哥,他,他……”
他似是急得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嫂子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人现在还在陇之阁。”
说罢,小伙子便转身,急忙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也没在同陈江篱细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埋头走在前面。
焦急的陈江篱也没心思多问,快步跟着他。
然后走着走着,她就发现有些不对了,这不是去陇之阁的路。
黑珍珠般的眼眸微闪,陈江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
她焦急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异常:“还要多久才能到?”
小伙子望了眼前方:“快了。”
他神色难以察觉的慌乱。
陈江篱瞧着,眼底冷意更浓,她悄悄活动着手脚:“可我瞧着,这怎么不像是去陇之阁的路?”
小伙子闻言,眼底的慌乱都快掩饰不住了:“这个,这就是去陇之阁的路,从这走,要近些。”
陈江篱瞥了眼前方,冷笑一声,在京都长大的她,能不熟这些路?
“可我怎么瞧着,这方向,是去西郊的?”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迅速动手,抬脚一个飞腿踢了出去。
下一秒,毫无防备的小伙子瞬间被踢趴在了地上。
胸膛重重砸在地上,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碎了。
当然更疼的还是下巴磕地,狠狠咬到了舌头。
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痛呼出了声,龇牙咧嘴地捂着胸口欲要爬起。
然后陈江篱怎会给他这机会呢?
一脚踩在他后背,厉声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她好歹也是文工团的女兵,从小又在军人世家长大。
手上的拳脚功夫,虽对付不了几个身形高大的壮汉,但解决眼前这个小伙子是完全没问题的。
小伙子被她踩得吃痛,又忍不住痛呼了起来:“顾哥,就是顾哥让我来的,嫂子,真的,我没有骗你。”
陈江篱见他还不说实话,也不在废话,冷笑一声,抬脚,落下。
紧接着,“咔嚓……”,清脆的骨折声传来,小伙子的手腕骨瞬间移位了。
然而,陈江篱还未停止,她抬脚,又落在了小伙子的另一个手腕上。
扬唇轻声道:“还要继续吗?”
错骨的疼痛,又岂是常人能忍受的。
小伙子再也忍不住,连连求饶道:“我说,我说……”
手腕处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再也不敢撒谎了:“是,是冯哥的母亲,是她让我来的。”
其实他也不想走这一趟,可冯哥的母亲拿他工作要挟,他这才不得不来的。
陈江篱眉头紧蹙了下,冯哥的母亲,冯母!
呵呵,果然还是冯家人?
“她让你带我去那?”
小伙子也不敢在骗她:“她让把你带到西郊,废弃厂房那边。”
西郊原本有个很大的工厂,只是后面因为一些原因,工厂停了。
那一块也就荒弃了,平日里更是鲜少有人经过。
陈江篱红唇缓缓勾了下:“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不知道了。”小伙子痛呼着:“冯哥的母亲只说让我带你去那,剩下的不用管。”
他说完立马求饶:“嫂子,嫂子,我就是个跑腿的,知道的也就真的只有这些。
我发誓,我真的没骗你。”
陈江篱垂眸,冰冷的眼神射向他:“那顾北城呢?”
“顾哥,顾哥他还在陇之阁,我就知道他在哪里,在其他,也真的不知道了。”
陈江篱微眯着眼紧盯着他看了几秒,确定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这才收回了脚:“滚。”
话落,她便疾步离开了,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先去陇之阁,找到顾北城。
剩下的事,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