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官军中军大帐中,知府高封闻听小真君刘麒和小灵官刘麟二人,东冲西撞,横杀无敌,不但杀了东城防御使阮其祥,还杀了龙凤麟虎四将中的李凤鸣后,登时是又惊又怒!
只见高封脸上,都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口中满是阴冷道:
“两个该死的狗泼贼,竟敢连番杀我大将,真是罪该万死!
本官今日立下毒誓,若不将他刘广一家皆剿灭殆尽,就誓不为人!
还有那小关羽云天彪,为何迟迟不见来增援?
本官现在十分有理由怀疑他,因为昔日魏虎臣总管抢了他马径镇总管的司职后,就怀恨在心,因此迟迟不来!
他这是在故意放纵贼人,好让那猿臂寨的贼人来谋害本官!”
听得此言后,旁边龙虎凤麟四将唯一存活的赵飞虎,缓缓点头道:
“知府大人或许猜的不差!
毕竟当初魏虎臣总管到马径镇任职时,就是直接顶了云天彪的司职!
要说他心里没有些怨气,俺是万万不信!
不过,要说他是在故意放纵贼人,想要谋害大人,怕是也不可能!
以末将看来,他云天彪应该还没有那般大的胆子!
若是所料不差,景阳镇的兵马此时应该离着这猿臂寨不远啦!
大人且稍安勿躁就是!
此外,望请大人也休要再因为两个贼人闯将出去就生气!
末将倒是觉得,那厮们之所以拼命杀撞出去,定是因为猿臂寨此时已经情势危急!
正因如此,那俩贼人才不顾一切冲撞我军营,只为出去求援报信!
以末将之见,为防万一,知府大人当再派人去催促云天彪总管,令他引兵马速速前来增援才是!……”
正说着,忽听帐外有军兵来报道:
“报!猿臂寨又杀撞出来好几个贼人,此时正在我军营前面叫阵!”
高封一听,登时怒道:
“这班狗泼贼,真以为本官是泥塑木雕,没有脾气吗?
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跑来撩拨!
今日若不将这厮们碎尸万段,本官这沂州知府就白做了!
来人!速速备马抬刀,待本官亲自前去督战!”
言罢,就迈步往军帐外走来!
赵飞虎见状,忙招呼一众大小将佐,带着麾下亲军匆匆跟上来!
众人刚刚出来营帐,就听得一声雷鸣般的大喝:
“尔等军兵都听着,贫道乃是梁山泊大寨主豹子头林冲麾下军师参将道子陈希真!
快去与高封知府报禀,就说我等群雄来啦,让那厮速速滚到两军阵前来受死!”
“道子陈希真?”
高封一听,不禁犹疑道:
“这贼人的名字,怎地听着有些耳熟?”
旁边赵飞虎皱眉道:“末将隐约记得,昔日高太尉的师傅好像就是道子陈希真!
此时阵前叫阵的,会不会就是他?……”
“不可能!”
不待他说完,高封便摇头打断道:
“俺兄长地位尊崇,他的师傅又焉能自甘堕落,落草为寇?”
赵飞虎摇头苦笑道:“世事无常啊!
那豹子头林冲昔日做得禁军教头,亦是太尉大人身边的头脸人物!
如今不一样背叛了朝廷?
或许那陈希真亦是遭了甚么事,这才被林冲拉拢了呢!
总之不管如何,大人且先教人去问一问就知道啦!”
言罢,朝着身后的北城防御使万夫雄说道:
“万夫将军,如今我沂州诸将死得死,遭擒的遭擒!
堪堪能在阵前抖搂威风的,就剩你我二人啦!
俺这里还须护佑知府大人的安危,劳烦将军去阵前一观,再速速来报,如何!”
万夫雄没有多言,沉闷一点头,抱拳朝着高封使了礼数,随即扭身催马去了!
高封也对身后的廉防使呼延绰,说道:
“呼延将军出身将门世家,又曾在马径镇做过廉防使!
如今本官身边缺少大将,劳烦你也去阵前看看,刚刚叫阵那人到底是不是道子陈希真!”
呼延绰抱拳道:“末将遵命!”
言罢,也催马往阵前奔去!
再说阵前叫阵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希真!
除了他之外,还有紫麟龙真祥麟、伏地龙真大义、魔蛟欧阳寿通,百变仙花貂、千手怪金庄!
原本真祥麟、真大义和魔蛟欧阳寿通做一路,要从正面冲撞官军营寨!
不曾想刘麒、刘麟兄弟私自改了陈希真的军令,没有依着军令叫阵归依次,反而直接去撞打了军营!
如此一来,官军营寨的人都已经做了防备!
若是真祥麟、真大义和欧阳寿通再依着先前的定计去撞营,那就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了!
因此,陈希真才临时改了计策,让三将同着自己一起,准备与高封知府阵前亮亮威风!
再说陈希真这里鼓足中气叫唤了半天,眼见官军军阵里依旧没有动静,伏地龙真大义当下把嘴一咧,就要接着叫唤!
突然,就在这时,但听官军营寨里“咣、咣、咣……”三声炮响!
接着营门“咣当”一开,从里面呼啦啦的闯出来一哨人马!
只见那门旗分为左右,压住阵脚,正中间蠹旗下窜出两匹战马!
左边那匹火炭枣骝马上,端坐一员大将,手提两柄镔铁八楞虎眼鞭!
右边那匹青鬃马上,一员彪悍大将,肩扛一柄开山大斧!
这二将不是别人,正是呼延绰和万夫雄!
甫一来到阵前,刚刚把马勒住后,万夫雄便闷雷一般厉声问道:
“对面的泼贼!刚刚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来叫阵?
速速报上名号,再过来让本将好好看看!”
陈希真见他和呼延绰皆威风凛凛,不由看着身边几位头领,笑问道:
“诸位头领有谁识得这二人是谁?”
话音落下,就听紫麟龙真祥麟笑道:
“那个使板斧的唤作万夫雄,乃是沂州的北城防御使,细说起来,与刘防御使还算是旧时同僚!
那个使镔铁鞭的嘛,俺倒是不识得!
不过看他的模样扮相,想来应该是马径镇的廉防使呼延绰!”
话音刚落,就听欧阳寿通笑道:
“不错,那厮正是呼延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