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停云啧了一声,觉得他这话有点意思,
“那你这意思是,要是有一天我徒弟挖了你徒弟的灵根,乃至于要了她的命,你也不管?”
天阳真人眼睛危险的眯起,
“季停云,我徒儿伤成这样,再加上江宇川的一条命,可都是拜你徒弟所赐!”
季停云觉得他没搞清楚因果关系,提醒他道,
“是你徒弟想要杀我徒弟,并且威胁到我徒儿的性命,我徒儿慌乱之下才出手,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说着,扫了江芷瑶一眼,轻笑着说,
“倒是你这徒弟,心胸狭隘,执念深重,已然有入魔之兆,凌霄知道你收了这么一个徒弟吗?”
天阳冷笑,
“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青鸾鸟的契约,就是宗主点头的事情。”
季停云不信,他疑问,
“凌霄这么糊涂了?”
江芷瑶她也能看上?
还把青鸾鸟契约给她。
不像是她的风格啊!
天阳真人不想和季停云废话,他瞥了他一眼,
“你让不让开?”
“不让。”
季停云唇角染着笑意,
“你得说清楚,今日这事儿,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那来日我徒弟想做什么,你也别来挑我清月剑宗的错。”
天阳真人被季停云气到了,他深吸一口气,
“好啊,想要报仇是吧,但凡你徒弟有那个本事,让她来!”
季停云听着就让开了,
“好,那你走吧。”
天阳真人掐诀收了青鸾鸟,抱着江芷瑶离开。
而赵培风看了一眼江知渺,也当即抱着凤凰跟了上去。
江知渺看向季停云,
“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让他走了呢!”
多好的问罪机会啊!
再不济,坑他个十几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都是好的啊!
季停云晃了晃手里的留影石,
“我录音了啊,下次江芷瑶再挑衅,直接杀了她。”
他天阳不都发话了吗?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啊!
他刚才都注意到了,自家小徒弟动了杀心,但一直没出手。
肯定是顾忌着清月剑宗,怕被问罪。
的确,六宗关系错综复杂,贸然杀了人家的亲传弟子,等于向对方宣战。
但现在有了天阳这句话,没事儿了。
凌霄都不能挑他的错处。
江知渺发现了盲点,
“师尊,你害怕凌霄道尊?”
“怎么可能!”
季停云连忙否认,他眼神飘忽几下,清了清嗓子,开口说,
“我只是不想和天运宗那些人扯皮而已!”
他怎么会害怕凌霄呢?!
他季停云这一辈子,还没怕过什么人!
江知渺倒是没继续问下去,她看向季停云,问,
“那江宇川死了的事情,江家人不会来找我麻烦吧?”
季停云嘁了一声,
“我待会就去江家那边和你那养父母谈谈心,我看他们敢不敢!”
本来就是江家兄妹找他徒儿的晦气,死了也是活该。
还敢来怪他的徒弟?
逼急了,全给他们灭了!
“赶紧回去准备天骄盛会的事宜。”
季停云扫了一眼边上往江知渺身旁凑的宋清樾,眼底透露嫌弃,
“你,离我徒儿远一点,要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楚傲天听着季停云这句话觉得舒畅极了,他扬了扬下巴,对宋清樾说,
“听到没有,以后离我师妹远点!”
宋清樾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可怜巴巴的看着江知渺,话却是对季停云说的,
“可是前辈,我真的很喜欢渺渺,而且我可以发心魔誓的,若是我对渺渺有二心,就让我受天打雷劈,魂散六界,永不超生!”
江知渺听着这话心中完全没有波澜,她不喜欢发誓的男人。
因为誓言这种东西,最没用。
可看着宋清樾红红的双眼,她心动了!
哇,像是小兔子一样诶,想rua!!!
要是脱了衣服,露出腹肌,然后再是这副神情,就更美妙了!
带上颈圈也合适!
啧,想想就觉得带劲儿!
但季停云却是倒吸一口凉气,
“你认真的?”
誓言这东西,可不能乱发啊!
是真会应验的!
星阵自宋清樾足下升起,直接没入天际,誓成!
在场的不少人都惊呆了。
包括应不染。
他拽着宋清樾,差点喊破音,
“你疯了啊!誓言是能随便发的吗?!”
江知渺这才意识到,宋清樾不是说笑,他是认真的!
靠!
她拽了拽季停云,
“跑!”
季停云大脑迟钝了一小会儿,拽起江知渺和楚傲天就跑,还象征性的留了一句话,
“大战在即,先不说这个,好好备战!”
宋清樾有点失落。
因为他听到江知渺那声跑了。
她不喜欢他。
她想逃开他!
不对,她是有点喜欢他的。
他能感受得到。
但是,她不想负责!
坏女人!
江知渺离开,宋清樾也没有继续待着的理由,召出青霄剑,也跑了。
求爱不成,应不染怕宋清樾想不开,当即就想追过去。
但云溪拽住了他,
“诶,我还在这儿呢?你丢下我就想跑?”
应不染面色冷淡,
“你去找你的明熙哥哥啊,找我干什么?”
云溪啧了一声,一双眼睛笑意盈盈,
“吃醋了?要不要我也对你发个誓?”
应不染心底升起一丝异样,但很快又被自己压了下去,他板着脸轻哼,
“你敢吗?”
宋清樾敢发誓,是因为他确信自己只喜欢江知渺。
她才不会只喜欢他呢!
云溪觉得应不染有点难搞,她勾着唇从指尖凝出一根红线,绑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可是我练了三年才得的一只情人蛊,唯一的一只。自今日起,我把它给你,你我,心意相通。”
应不染看着指尖的情人蛊,红了耳根,他咕哝着说,
“我还没原谅你呢,你别想着这么糊弄我。”
他上次,是真的很生气的。
沈泽安觉得有点没眼看,他转头就走。
一个个都想着谈恋爱,没眼看。
昆吾剑宗完了!
*
江知渺本以为逃开就好了,但一晚上她都是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于是,她直接坐起来调息运功。
可脑海里,却一直浮现宋清樾哀怨的眼。
她动心了?
不可能吧!
可能是愧疚。
毕竟,这世上还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这么坚定的选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