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晨光洒落而下。
天地一片澄明。
宫女的尸体躺在花丛旁，脖子被咬出一个血洞。
满地是血，死状凄惨。
一队龙骧卫围住了案发现场。
“国公大人，家主，这边……”
东方昊引着东方文煜、东方明珠走来。
东方明珠检查了一下宫女的尸体，伤口跟皇城内的遇害者一模一样。
可以确定，凶手是同一个人。
另外，宫女的瞳孔圆睁，满脸惊恐之色，仿佛在死前见到了鬼怪一般。
“尸体是谁发现的？”东方文煜问。
一名龙骧卫上前禀报道：“国公大人，是萧太妃发现的，昨夜萧太妃发现了凶手在此行凶，我们听到打斗声便赶了过来……”
东方文煜怔了怔，“萧太妃跟凶手交手了？”
龙骧卫应了声，点了点头道：“萧太妃从这里追到了前面的长廊，然后就追丢了，根据萧太妃所说，对方黑衣蒙面，并未看清凶手的样子……”
东方文煜看了眼不远处的长廊，转向东方昊，“将昨夜值守的全部调到东广场，我要亲自询问。”
“好……”
东方昊立刻传令下去。
“爷爷，我去找萧太妃问问昨晚的情况。”东方明珠说道。
东方文煜点了点头，爷孙二人分开调查。
……………………
如意宫。
萧贵妃坐在梳妆台前。
一名宫女站在她身后，正在为她梳妆。
萧晚秋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几缕鬓发垂落，挡住了细长的眉梢，鼻梁秀挺，五官精致，朱唇性感，依旧美艳动人，但似乎少了些什么。
她感觉镜中人不像自己。
忽然，她看到了眼角的鱼尾纹，紧张地抬手摸了一下。
深宫中无尽的孤寂，消磨了她的青春，也磨平了她的锋芒。
她终于明白了，时光已逝，容颜渐老，她已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自己。
“舒儿，信派人送出去了吗？”
“太妃娘娘，早已送出去了！”
“可有回信？”
“还没有……”
舒儿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看来他已经忘记我了，甚至连一封信都不肯回。”萧晚秋眼神落寞。
“娘娘，不会的，城主大人对娘娘情深义重，不会忘记娘娘的。”舒儿安慰道。
“是我负了他，如果我当年勇敢一点……”
“娘娘您也是身不由己！”
“罢了，徒增烦恼！”
每次想到师兄，萧晚秋心中便传来阵阵刺痛。
“太妃娘娘，东方大小姐求见！”一名宫女走来禀报。
萧晚秋并不意外，“让她在大殿等会儿，我马上就来。”
“是，太妃娘娘！”宫女领命离去。
萧晚秋换了身衣裳，带着舒儿走出寝宫。
来到大殿，只见东方明珠身穿玄色劲装，腰系玉带，束发成冠，柳眉如剑，英气逼人，完全不输男儿。
“明珠见过太妃娘娘！”
看到萧晚秋走出来，东方明珠恭敬地抱拳一礼。
萧晚秋打量着东方明珠，眼睛一亮，她从东方明珠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一袭劲装，意气风发，侠女之姿。
这就是曾经的自己！
“太妃娘娘……”
东方明珠见萧晚秋盯着自己发呆，提醒地喊了声。
“东方大小姐，你是来问昨夜之事的吧？”萧晚秋知道她的来意。
东方明珠点了点头，“事关重大，冒昧打扰，还请萧太妃见谅。”
“东方大小姐客气了！”
萧晚秋莞尔一笑，接着道：“东方大小姐有什么想问的，但问无妨。”
“太妃娘娘，昨夜是什么时候发现凶手的？”
“差不多子时左右，我有些失眠，于是起床走走……听到有花园边有动静，便走过去看看，然后就看到一个黑影趴在宫女身上撕咬……”
萧晚秋将昨夜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可有看到凶手的样貌？”东方明珠问。
萧晚秋摇了摇头，“天色太暗，凶手反应很快，及时拉上了面罩，不过我可以断定，那人是个年轻的男子，跟东方大小姐差不多高，偏瘦……”
“听龙骧卫所说，太妃娘娘与那人交过手？”东方明珠又问。
萧晚秋点头道：“那人修为很高，应该快要突破到九品了，否则我也不会让他逃了。”
东方明珠想了想道：“太妃娘娘可否去一趟案发现场，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好……”
萧晚秋没有拒绝，跟着东方明珠走出如意宫，来到不远处的花园。
宫女的尸体已经被抬走，几名侍卫正在清理着地上的血迹。
“就在这里，我与他对了一掌，然后他逃向那边的长廊，我一边喊人一边追了过去。”
“走，去那边看看……”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向长廊。
“凶手的速度很快，似乎对这里很熟悉！”萧晚秋说道。
“这里是后宫的范围，龙骧卫一般不能来这里吧？”东方明珠问。
萧晚秋点了点头：“是的，如果我昨夜不喊人，龙骧卫根本不会发现。”
如果不是龙骧卫，很有可能是太监……东方明珠心思着。
两人穿过长廊，来到一片空旷之地。
萧晚秋脚步一顿，“我追到这里，然后就追丢了。”
“这里是何处？”
“御花园……”
因为是寒冬之季，御花园里有些萧瑟。
东方明珠在御花园中检查了一遍，并无任何发现。
“太妃娘娘，那边是什么地方？”
“那边是御书房，穿过那边的庭院，就是紫阳宫……”
紫阳宫，陛下的寝宫。
萧晚秋正说着，一名小太监正好经过，小太监不是别人，正是伺候陛下的小海。
“太妃娘娘……”
小海看见萧晚秋，立刻停下行礼。
萧晚秋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问：“陛下昨夜何时就寝的？”
“回太妃娘娘，陛下昨夜喝醉了，刚过酉时便睡下了。”小海回道。
萧晚秋轻轻“哦”了声。
“太妃娘娘，若是无事，奴才去御书房了，陛下还在等着。”小海请示。
“去吧！”萧晚秋挥了挥手。
“怎么了？”东方明珠发现萧晚秋神色有异。
“没事！”萧晚秋摇了摇头道：“陛下最近有些失眠，随口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