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工程师协会的地下工坊里,齿轮摩擦声与圣油燃烧味交织。卡尔·弗兰茨的首席机械师沃克正用镊子夹起一片泛着紫黑色荧光的齿轮,齿牙间渗出的混沌粘液在西格玛符文上滋滋作响。
“第七台蒸汽坦克的动力核心被渗透了,”沃克的护目镜上沾满机油与圣灰,“这些伪共生体碎片在篡改齿轮频率——它们在模仿帝国的工业共鸣。”
西格玛牧师乌尔里希的圣锤重重砸在工作台,鎏金符文震碎半片齿轮:“教会早该禁止这些机械邪物!”他袖口的圣痕泛着不正常的紫黑,“玛丽恩堡的见习牧师被齿轮肉瘤侵蚀,而你们还在争论如何用亡者粉末!”
工坊深处传来矮人符文铁匠巴林的咒骂声,他正在锻造的符文铠甲表面,纳垢脓疱从矮人符文缝隙中渗出:“人类的蒸汽魔法本就漏洞百出,”他的胡须结着永恒峰的寒铁碎屑,“现在还要往锅炉里撒亡者骨灰?不如用矮人符文直接熔了这些齿轮!”
沃克指向蒸汽核心的观测镜,镜中数千具披着帝国板甲的伪共生体正碾碎边境麦田,关节处的肉瘤阀门喷出灰雾:“他们在利用帝国铁路网传播混沌,巴林!单凭符文解决不了工业共鸣问题。”他举起沾满金粉的齿轮模型,“血堡的报告说,金甲虫粉能扰乱混沌对金属的侵蚀——”
“够了!”乌尔里希的圣锤迸发西格玛光辉,却在触及齿轮时溅出紫火,“亡者魔力与西格玛圣恩势不两立!你想让帝国士兵带着纳伽什的骨灰上战场?”他展示着圣痕旁的齿轮状肉瘤,“这就是与死亡交易的代价!”
巴林捶打砧板的力道重了三分:“矮人从不依赖外族魔法。”他的符文锤在伪共生金属上留下浅痕,火星溅出肉瘤反而膨胀,“看到了吗?只有纯粹的矮人符文能——”话未说完,金属表面突然浮现奸奇螺旋纹,巴林的胡须尖都气得发颤。
沃克盯着观测镜中逼近的伪共生体军旗——帝国双头鹰的鹰嘴被齿轮取代,突然想起康拉德信标里的警告:“伪共生体的锚点是文明的骄傲。” 他猛地转向蒸汽核心:“启动金粉喷淋系统!就算教会要审判我,也不能让铁誓堡沦陷!”
“未经教会许可,禁止使用异端技术!”乌尔里希的圣痕亮起警戒线,工坊的金粉储存舱应声关闭。
与此同时,铁誓堡的矮人符文炮台正在进行最后调试。巴林的学徒通过符文通讯石传来紧急呼叫:“巴林大人!伪共生体的蒸汽坦克已突破第三道城墙,常规符文炮对肉瘤核心无效!”
巴林啐掉嘴边的麦酒,抓起沾满金粉的符文锤:“把震旦气脉铜管接入炮口,用矮人符文引燃金粉!”他不顾乌尔里希之前的禁令,将沃克偷偷送来的金粉倒入符文熔炉,“让那些死守教条的人类看看,符文与金粉的共生能烧穿混沌!”
当第一发金粉符文炮轰中伪共生体的命运齿轮核心,紫黑色肉瘤在圣恩金粉与矮人符文的双重灼烧下崩解,露出内部正在解析帝国齿轮的奸奇碎片。巴林看着观测镜中炸开的荧光碎屑,突然通过符文石向阿尔道夫喊话:“沃克!把蒸汽核心频率调成矮人熔炉的共振波长,我们能绞碎他们的解析齿轮!”
沃克眼中闪过希望,却被乌尔里希的圣锤砸在控制台上:“不准与异端魔法共鸣!”教会的圣骑士已闯入工坊,用圣痕锁链锁住金粉储存舱。
铁誓堡的了望塔传来最后一道符文通讯:“金粉符文炮有效!但蒸汽核心失去共振支援,我们撑不住——”信号突然中断,观测镜中铁誓堡的蒸汽塔在混沌粘液中扭曲崩塌。
巴林的怒吼从符文石传来:“乌尔里希!你的圣痕比混沌齿轮更冰冷!”他的声音混着战场轰鸣,“矮人会记住这场因傲慢输掉的战役——下次,我们自己锻造共生齿轮!”
乌尔里希转身面对呆立的工程师们,圣痕在胸前灼烧:“帝国的未来不在杂种魔法中!”他指向工坊角落尘封的震旦气脉铜管,“即日起,任何与亡者、矮人、震旦相关的技术皆为异端,违令者以混沌同谋论处!”
沃克看着自己沾满金粉的护目镜,想起铁誓堡最后一刻的金粉光辉——那本该是帝国齿轮与矮人符文的共生之火,却被教会的圣油浇灭。他悄悄收起半片刻有双生纹章的齿轮残片,知道真正的锈迹,从来不在金属表面,而在拒绝转动的教条深处。
奸奇的命运齿轮因铁誓堡的沦陷而加速转动,轮盘上新增的裂痕里,一边凝结着矮人符文与金粉的共生余烬,另一边则是帝国圣油与教条的凝固血痂。当伪共生体从废墟中站起,它们的胸腔里不再只有命运齿轮,更有帝国齿轮的傲慢与矮人符文的孤立——这些纯粹的“秩序碎片”,正被混沌编织成最致命的伪共生体核心。
而在永恒峰深处,巴林的符文锤第一次刻下双生纹章:一边是矮人战斧,另一边是纳伽什颅骨。他看着熔炉中沸腾的金粉符文液,知道矮人不会重蹈人类的覆辙——真正的力量,从不在纯粹中诞生,而在接纳裂隙的锻造之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