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难怪祁行渊现在吃饭的动作也犹如饿死鬼投胎一样。
不过虽然不太优雅,但沈郁觉得他还挺可爱的。
祁行渊注意到对面的人视线,吃饭的动作微微噎了一下,不着痕迹的变得优雅了一些。
他才不想让这位沈大公子看轻他,还以为他是以前那个粗鲁不通礼仪的皇子呢。
想起这个,祁行渊不由得怨恨了起来,沈丞相当初可是当众侮辱过他,说他礼仪才学不堪空有一张脸。
他的目光瞬间如箭一般射向沈郁,新仇旧怨堆积下,不由自主的开口威胁道:“皇后,这双眼睛挺好看的,不想要了的话就挖给孤吧。”
沈郁:“嗯?”了一声,眨眼看向他,却忽然看到了他开玩笑的眸底情绪。
他微微无奈,好看的眉头浅浅蹙起。
可这话从一个帝王口中说出来,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旁边的绿茵与紫暇吓得脸都白了:“陛下,要挖就挖奴婢的吧。”
就连汪洞禀也战战兢兢起来:“陛下,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祁行渊怔了一下,心中有些慌,忙看向对面沈郁的表情,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别吓到这位病弱公子了啊。
“孤只是随口说话,孤何曾做过这种事。”
就算要报复他,他也只会把他丢在这宫中自生自灭而已,何苦脏了自己的手。
祁行渊心情复杂,又不虞又不爽的站了起来。
沈郁抬眸看向他:“没事,我知道陛下不会这样的。”
祁行渊一顿,沈郁的视线仿佛在邀请他坐下来,他鬼使神差的又坐了回去。
不想浪费粮食的他,看向碗里没吃饭的菜,面无表情的又吃了一口,嗯...还挺好吃的,不知为何在沈郁这用膳都更有胃口了。
绿茵和紫暇松了一口气,悄悄道:“好吓人,陛下怎么这般有气势。”
他明明还只是个刚刚弱冠的青年,学习正统之术也不过两年,可每次冷着脸时都让人胆战心惊。
沈郁盯着祁行渊那副生人勿近的面孔,这应该是他的面具,他的真实内心绝不是这样的。
不知他究竟在宫里经历了什么。
一场午膳就这样在稍有起伏的话中吃完了。
按理来说,吃完午膳就要午休了,可大家伙都心知肚明两人都是...睡不了一起的男人。
沈郁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绿茵忽然道:“陛下该回去歇息了吧。”
祁行渊视线不由得飘向了仿佛带着冷香的床幔深处。
他莫名的想要逗一逗他们,特别是看看这表情冷淡的沈大公子,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变化。
“孤就不能在这睡?”
沈郁面无异色的回拒道:“不必吧,陛下应该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祁行渊忽然威胁的笑起来:“你不答应,那便是犯了欺君之罪,假凤虚凰的以男儿身嫁给孤。”
在场众人额角顿时冒出冷汗,特别是汪洞禀双眼瞪大,直愣愣的看着祁行渊。
陛下...他究竟想干嘛?难不成还真的看上人家了。
沈郁指关节咔的一下发出声音,眼神讶然的看着祁行渊,他这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祁行渊眼神微滞,看向沈郁垂在身侧的手指,那声异响他听见了,他现在有些担忧起来,难道是自己逼得太过了,他生气了?
“陛下,你不是还有奏折没处理完吗?”
汪洞禀脑子飞快转动着,想要把祁行渊给哄走。
沈郁却忽然淡声开口:“既然要在这午休,那便来吧。”
祁行渊眉头一挑,心中顿时生出兴致盎然的趣味。
“汪洞禀,孤的奏折何时处理的完,你快出去歇着去吧。”
不过,他赶走了汪洞禀,却赶不走沈郁的两个丫鬟绿茵和紫暇。
她们盯着祁行渊的眼神有些冷。
沈郁没赶她们出去,他好整以暇的看着祁行渊,脸色淡然又稳定仿佛丝毫不担心祁行渊想干嘛,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游刃有余感。
祁行渊失神了一瞬,默默跟在他身后步入床幔中,他心道,若是沈郁不是沈家的,也跟他没有仇的话,他应该会很欣赏这种贵公子,会将他当做榜样向他学习。
两人坐在床边后,绿茵和紫暇两人便一左一右的像看门护院的忠犬一般盯着祁行渊。
沈郁与祁行渊四目相对一眼,一人感到有些好笑,一人感到有些尴尬。
祁行渊尴尬过后,就忍耐不住发号施令:“你们两给孤出去。”
绿茵倔强的抿了抿唇:“奴婢只听皇后的。”
沈郁目光看向她,虽然他明白绿茵是为了他着想,但这可是皇宫,她反驳的还是新王,属实有些不妥。
他出言相商道:“陛下,无事,你可以忽略他们。”
祁行渊还以为他要帮忙把她们赶出去,却没想到得到这样一句话。
他当即就愣住了,心中产生了一丝憋屈,沈郁怎么这样,睡个午觉也要丫鬟看着守着吗,睡觉这么私密的事情就不能避着她们点吗。
他脸色冷了一分:“孤不习惯旁人盯着睡觉。”
沈郁哦了一声:“那我也出去吧,我睡不着也会盯着你看。”
祁行渊皱了下眉:“孤不准,你要留下。”
他此番就是为了借机羞辱他,怎么能把人放跑呢。
他又道:“你们两个守在纱幔后面,这样总行了吧。”
沈郁无奈的点了点头,挥手让绿茵他们退下。
祁行渊得逞一笑,故意揽住沈郁的腰把他带倒在床上。
纱幔后的绿茵轻声惊呼,目光呆滞的看向里面交叠的人影。
但其实,沈郁是背对着倒在祁行渊身上的,他神色茫然,长睫眨动,完全没注意到祁行渊这是又想干嘛。
祁行渊放在沈郁腰上的手指略微收紧。
他听见了绿茵的惊呼声,知晓在今日过后,沈丞相就会知道这件事。
到时,那沈丞相一定会......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