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瑛丝毫没有收敛,反倒皱起了眉,斜他一眼,“你是我哥还是她哥?”
康强还没来得及回答。
霍天琪先说话了:“康同志,你们...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她这句话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到了后半句,甚至已经带上哭腔。
尽管霍天琪极力忍耐,还是没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没跟人吵过架。
根本坚持不了几句。
这时,总政跟霍天琪相处过的女同志看不下去了,出声道:“我作证,霍同志进我们创作组,是经过严格考核的,她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
她看向康瑛问:“这位同志,你确定她辞职,你就能通过考核?能胜任这份工作?”
周围人议论纷纷。
“是啊,没那实力,就是找关系,进来也是关系户,什么都不会,净拖别人后腿!”
“霍同志说的没错,谁走关系,你就去找谁啊?欺负人家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别以为你带了两个老爷们,就能欺负到我们歌舞团头上了!”
舆论一边倒的偏向霍天琪。
有人是觉得霍天琪可怜。
有人则是讨厌关系户。
关系户就算了,还对别人出身冷嘲热讽,捧高踩低。
这种人进了歌舞团,只会带坏团里风气,一颗老鼠屎毁了一锅汤。
这样只会显得他们这些努力考进来,认真工作的人像傻子。
谁愿意被人当做傻子。
康瑛也是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完全没考虑到这一点。
但眼下已经这样,她有些骑虎难下。
康瑛急了,气急败坏的喊:“她先勾引我男人的,我为什么不能找她!你们看看她那狐媚子样,她...她破坏军婚!”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倒吸凉气。
“这位同志,说话要讲证据,你说霍同志破坏军婚,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站在霍天琪身旁的女同志第一个出声,“你要是拿不出,就是造谣,女孩子的名声不要啦?”
虽然相处时间短,但她看人从没出过错。
有人立马附和:“对啊,你刚刚还说是搞错了,怎么这会儿又变成有意为之了?”
霍天琪已经哭的说不出话了。
一想到回家,后妈会添油加醋的将今天的事说给她爸听,她就开始浑身颤抖。
霍天琪后妈知道她进了部队工作,看她的眼神就跟饿狼一样。
有了这个把柄,后妈一定会想方设法将她吃干抹净。
想到这里,霍天琪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抬起头看向康瑛道:“康同志,我跟你男人话都没说几句,你凭什么乱说?”
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着。
霍天琪陡然抬高声音:“我没有做过的事不会认,你要是非这么说,我会去部队找领导。到时候是非对错,查一查就都清楚了!”
康瑛还没回过神。
岑泊文明明跟她说,没有和霍天琪说过话。
怎么到了霍天琪这里,就是没说几句话。
谁撒谎显而易见。
如果没说过话,霍天琪不会自寻烦恼,只能是岑泊文骗了她。
仅仅说了几句话,岑泊文都要骗她?
冷不丁听到霍天琪要去找部队领导,康瑛恍然回神,目眦欲裂的上前,一把抓着霍天琪的头发。
“说!你跟我男人说了什么?你是不是在他面前装可怜?”
康瑛本来就壮,这一抓,用了全身力气。
霍天琪感觉头皮都要被她撕下来了,又狼狈又无助,眼泪又下来了。
周围人见状,都想上前帮忙,又不知道从何下手。
团里的女同志袖子一撸,也冲过去扯康瑛的头发,“你这人怎么一点道理不讲,你快松开霍同志!”
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岑泊文和岑母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康瑛对着霍天琪又打又骂的场景。
康强和康父也跟总政的人拉扯起来。
岑泊文拨开人群,三两步走到撕扯成一团的三人跟前,一把扯住康瑛手臂,将她半拖半抱起来。
康瑛抓着霍天琪的头发不松手,疼的霍天琪脸都白了。
“放手!”
岑泊文对着康瑛一声吼,“你再闹,我们就离婚!”
他一句话,就让现场的人都停了手。
康强满脸不忿,“岑泊文,你吼什么?!”
岑泊文眼神冷冷的,转头朝着康强睨了一眼。
只一眼。
康强愣住了。
岑泊文半边脸上还有红红的巴掌印,在他的小白脸上看着十分显眼。
这怎么跟康瑛说的不一样?
所有人都愣着的时候,岑母像一阵风一样,飞速冲到康瑛面前,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
周围更安静了,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康瑛脸上火辣辣的。
震惊的眼睛都瞪大了。
岑泊文也没想到,自家母亲会这么做。
岑母还想继续,岑泊文连忙出声制止:“够了!”
他低声在康瑛耳边道:“有什么话回去说,站着别动。”
岑泊文紧绷着脸,眼里蕴藏着明显的怒意。
一时还真镇住了康家人。
他转身,当着众人的面,郑重其事的跟霍天琪道歉。
长长一番话说完。
总结下来意思就是,霍同志是凭借自身实力进总政的,没有人在背后做什么。
至于康瑛说的,是她自己搞错了。
岑家没有想过安插谁进什么地方,只是跟总政那边问了一声,看有没有招录名额。
有的话,他打算让妻子参加考试。
岑家不会做那种滥用职权的事。
尽管大家心知肚明,也没人敢对岑泊文这番说辞有质疑。
毕竟康瑛还没有进总政。
没有实际证据的事,谁又敢编排首长家。
康瑛也是浑身一凉。
她...刚刚都做了什么?!
“等等。”
岑泊文要带着媳妇和老妈离开,哭到眼睛红肿,声音都变了的霍天琪突然叫住了他们,“康同志,跟我道歉!”
霍天琪头发凌乱,依旧一脸倔强。
康瑛不可置信的回头,“你说什么?!”
“我说,麻烦你道歉!”
霍天琪嗓音有一丝颤抖,却是执拗的重复:“你污蔑我,就该给我道歉。你欺负我,就该给我赔礼。”
“不然,我就去部队要说法,让大家看看到底是谁在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