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乌得勒支披上静谧的外衣。
市中心的钟楼仍在滴答作响,运河两侧酒吧的灯光闪烁,人群散落在石板街上,毫无察觉这座城市的血脉下正蠢动着毒瘤。
范海辛站在一栋办公楼天台边,眺望整座城市。
耳麦中,凯亚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传来:“我们找到了写稿人——确切说,是策划者。他的名字叫马蒂努斯·范德霍伦。”
“老乌得勒支人。”露西翻着资料,“三十五岁,表面是文化基金会董事、大学客座讲师,实则是控制整个中荷毒品地下网的毒枭。”
“他写的那段‘演讲’,是试图将毒贩合法化为‘自由的继承者’。”迪卢克站在阴影中,语气冰冷,“从洗脑开始,再到蛊惑,再到利用。”
“外表像教授,实则像狐狸。”纳兹不满地说,“我最讨厌那种用嘴巴作战的坏蛋。”
范海辛吐出一口冷气:“狐狸比狼还难打。他是隐藏得最深的那种。”
马蒂努斯。
他的办公室在乌得勒支一栋十九世纪古楼里,三层高,有藏书墙和带铜雕花的窗。楼下是一家书店,书店后方的密道通向地下仓库,那是他控制毒品分装与转运的秘密节点。
此刻,他正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慢条斯理地擦拭一副金丝眼镜,身穿灰蓝色定制西装,衬衫扣得严谨,领带斜纹精致,像刚准备讲授国际经济史的教授。
手下递上一份报告。
“今晚警察动作太快。南城的货被查了。”
“北码头也断了联系。”
马蒂努斯淡淡扫了一眼,声音温和:“这是意料之中的。”
“你不担心?”
“担心无用。”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钟楼灯火,“反抗不应只是暴力——还要塑造叙事。我只需让他们相信:我们不是罪犯,而是自由的继承者。”
他低声一笑:“而警察——才是叛徒。”
他回过头,眼神锐利如刀,“不过,既然对方来了,那我们也该——打声招呼了。”
——
行动开始
夜十点,范海辛一行人聚集在乌得勒支运河边的一栋空楼里。
凯亚从光屏投影出一张结构图:“这就是马蒂努斯控制的图书馆楼。他的办公室在三楼,地下则藏着他的物流中转站。我们不能惊动外界,目标是活捉。”
“活捉?”纳兹火焰从拳头升起,“那他如果反抗呢?”
“可以轻点打断几根骨头。”范海辛淡淡说。
露西苦笑:“我们的活捉标准,好像和普通警察不太一样。”
“我们不是普通警察。”迪卢克低声,“我们是最后一道防线。”
他们悄然出动。
他们从书店后门无声进入。
书架密密麻麻,每一本都摆放得井井有条。空气中混杂着纸张和干净墨水味,甚至有点令人放松。但谁都清楚,这不过是犯罪的高级外壳。
凯亚前行开路,一道冰雾封住温感警报器,露西召唤出处女宫·维尔戈,引导他们进入密室地道。
地道另一头,是一间藏毒与转运的中控仓库。墙边一排排装着书皮的箱子,内部却藏着袋装白粉。中控屏幕上,是数个实时监控点。
“马蒂努斯不在。”迪卢克观察屏幕,“他已经察觉我们来了。”
“他不会逃。”范海辛平静地说,“狐狸从不在第一时间逃跑。他会等,等我们露出空隙。”
正说着,整个建筑突地响起警报——
轰!
三楼炸出一道火光,一道身影从窗中跃出,身法迅捷,西装飞扬,落地如猫。
是马蒂努斯。
他戴着手套,眼镜下的目光锐利如猎鹰。
“诸位。”他缓缓开口,“真是难得的会面。我很荣幸你们为了我亲自出动。”
“投降。”迪卢克握紧剑柄。
“我不是那种在正午时分认罪的罪犯。”马蒂努斯语气平静,像在讲课,“我更愿意当一个——夜晚的哲人。”
说罢,他身后的街巷里走出十几名手下,全副武装,身穿黑色防弹衣,手持匕首、电击棍。
“你带了这些人来送死?”凯亚笑了。
“我只是让他们——打断你们的节奏。”马蒂努斯一挥手,“上。”
混战爆发。
纳兹冲进人群,火龙拳爆裂开来,将三人直接击飞。露西一边后撤一边召唤金牛宫星灵,金牛掀起砖石地面当作盾牌猛砸敌人。
凯亚则在街边滑行,冰刃如风斩敌数人,冷静从容。
迪卢克火焰长剑扫过巷口,直接击退六人,令空气灼热。
范海辛以枪压阵,银弹精准击破对方头盔、膝盖、肩甲。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多余废话。
“这些是挡箭牌。”凯亚皱眉。
“真正危险的,是他自己。”范海辛盯着马蒂努斯。
马蒂努斯果然在乱战中悄然后撤,一头钻入地下另一道密道。
“追。”范海辛低喝。
五人紧追至一处旧地下实验室。马蒂努斯站在核心中控台前,周围是一圈伪装成文物的运输通道。
“你们确实比想象中麻烦。”他轻声说,指尖滑过启动按钮。
“这是一场认知战。”他说,“你们赢了街头,却没能赢下人心。你们代表的不是自由,而是规训。约束。顺从。你们是新的暴政。”
迪卢克火焰升腾:“你这种人,最爱用‘理念’包装自己肮脏的交易。”
“最后通牒。”范海辛举枪,“投降,或者我送你去见你嘴里的自由。”
马蒂努斯笑了,摘下眼镜:“投降?我不会。”
他猛然一按手环,炸弹启动声响起。
但下一秒——
露西一挥钥匙:“双鱼宫之门,开启——!”
双鱼星灵化为水流席卷地面,精准溶解引爆装置。凯亚冰封中控台,封锁逃脱路径。
纳兹冲前一拳轰在马蒂努斯胸口,将他打倒在地。
“自由,不等于肆无忌惮。”范海辛蹲下,看着他,“而你已经被自由抛弃了。”
马蒂努斯喘息着笑:“你们……杀不了我。我是一种思想。”
“你只是一个罪犯。”迪卢克平静地说,“而思想不会被戴上手铐,但你可以。”
马蒂努斯被押走,密室中毒品全部被清除。
乌得勒支的地下世界失去了它的狐狸王,而天庭警察,依然站在街头。
这一晚,他们封死了一条路,也打开了通往更大真相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