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晨光透过窗纱洒进喜房,昨夜的红烛早已燃尽,只余几缕残烟袅袅。
床榻上,鸳鸯锦被凌乱地堆叠着,珍珠散落一地,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礼遇是被浑身的酸痛唤醒的。
她微微蹙眉,刚想动一动,便觉得腰背一阵发僵,像是被人用剑鞘狠狠抽了一整夜。
她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沈临安静的睡颜。
她枕着她的手臂,睫毛轻颤,呼吸绵长,唇角还带着一丝餍足的弧度,活像只偷了腥的猫。
礼遇:“……”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连指尖都泛着酸软,昨夜某些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沈临跨坐在她腰上,青丝垂落,眼尾泛红,指尖却强势地扣着她的手腕,俯身在她耳边轻喘着说:“阿遇……别躲。”
礼遇闭了闭眼,心中暗叹——失策了。
她本以为沈临性子软,昨夜不过是她一时兴起,闹腾几下也就罢了,谁知……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锁骨上斑驳的痕迹,又瞥见腰间几道泛红的指痕,忍不住扶额。
……别说三十岁的女人猛如虎了,二十三的女人也猛如虎啊!
她正暗自感慨,忽然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沈临迷迷糊糊地蹭了蹭她的颈窝,嗓音还带着初醒的软糯:“……阿遇?”
礼遇垂眸看她,见她睡眼惺忪,一副无辜又乖巧的模样松散的中衣领口露出锁骨上斑驳的吻痕。
她眼角还带着昨夜未褪尽的红晕,哪里还有昨晚那副“势要翻身做主”的架势?
礼遇眯起眼睛,忽然伸手捏住沈临的脸颊:“沈昭愿,你装什么无辜?”她声音沙哑,带着晨起特有的慵懒,“昨晚不是挺能耐的?”
但礼遇目光游移间瞥见地上那支沾满水渍的毛笔,脸上瞬间染上了一份潮红,似是想起来昨晚。
笔杆上“昭愿”二字在晨光中闪闪发亮,羊毫笔尖还残留着暧昧的暗红。
“那个……洗洗还能用……”
沈临故意礼遇凑到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那片敏感的肌肤上:\"怎么?礼大小姐现在知道害羞了?\"指尖划过对方腰间,“昨晚用笔杆……唔!”
礼遇慌乱地捂住她的嘴,掌心触到沈临上扬的唇角。
晨光中,她看见礼遇眼中跳动的促狭光芒,忽然福至心灵,指尖轻轻刮过对方唇瓣。
“阿遇若是喜欢……今晚可以再……”
话未说完,她就被礼遇翻身压在身下。锦被滑落,露出两人身上交错的痕迹,像是一场激烈战事的证明。
“还敢挑衅?”礼遇低头咬住她耳垂,犬齿不轻不重地磨蹭那颗小红痣,“看来昨晚的教训还不够。”
沈临羞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干脆把脸埋进她肩窝,闷声道:“……我,我下次轻点。”
礼遇:“……”
……还有下次?!
她低头看着怀里装鸵鸟的某人,又好气又好笑,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发顶:“行,下次换我在上面。”
沈临闻言,悄悄抬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礼遇:“?”
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哈!
她眯了眯眼,正想翻身教训一下这个胆大包天的,结果刚一动,腰就“咔”地一响——
……完了,闪着了。
沈临见状,立刻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扶住她:“阿遇!你,你没事吧?!”
礼遇咬牙:“……没事。”
沈临愧疚地低头:“……我帮你揉揉?”
礼遇看着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终究是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绑起来。”
沈临眨了眨眼,小声嘀咕:“……绑就绑,反正最后求饶的又不是我。”
礼遇:“……”
……这日子没法过了!
沈临趁机翻身,指尖轻轻按上礼遇后腰。她手法意外地娴熟,沿着经络缓缓推按,力道恰到好处。
礼遇舒服得眯起眼睛。
阳光渐渐爬上床榻,为两人镀上金边。礼遇忽然捉住沈临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
鼻尖相抵,呼吸交融,她望进沈临清澈的眼底:“疼吗?”
沈临怔了怔,随即明白她问的是什么,耳根顿时烧了起来。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把脸埋进礼遇肩窝:“还好。”
礼遇心尖发软,指尖穿过她如瀑的青丝:“傻子,怎么不告诉我?”
“因为……”沈临抬头,眼里盛着细碎的星光,\"是阿遇的话……没关系。\"
这句话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礼遇的血液。
她正要低头吻住那两瓣柔软的唇,门外突然传来楼宿念的声音:“姑姑,老师,你们起床了吗?”
两人同时僵住。沈临慌乱地抓起锦被裹住自己,礼遇却坏心眼地提高声音:“阿念帮我们打些水来,你姑姑要沐浴!”
“礼遇!”
沈临羞恼地去捂她的嘴,却被就势压在榻上。晨光中,礼遇的长发垂落,与她的纠缠在一起,宛如结发。
待楼宿念脚步声远去,礼遇才松开钳制,却见沈临眼眶微红。她顿时慌了神:“弄疼你了?”
沈临摇摇头,指尖轻触礼遇锁骨上的咬痕:“我昨晚……太不知轻重了……”
礼遇心头一热,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沈大小姐现在知道心疼了?”她故意板起脸,“那今晚换我在上……”
话未说完,沈临突然抬头吻住她。这个吻温柔缱绻,像是春风拂过湖面。分开时,两人呼吸都有些乱。
“好。”沈临轻声应道,眼里却闪着狡黠的光,“只要阿遇……腰受得住。”
礼遇气笑了,正要反击,却见沈临已经灵巧地钻出被窝,赤足踩在地上。
晨光为她纤细的身形镀上金边,腰间系着的鸳鸯结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我去看看热水。”她回头一笑,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夫人且躺着罢。”
礼遇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瞥见地上那支毛笔。
她弯腰拾起,指尖抚过笔杆上并排刻着的两个名字——“昭愿”与“初浔”,唇角不自觉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