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妇人一僵,面露犹豫。
她阅人无数,也不是白痴,岂能看不出面前这人是目的?
这摆明是来闹事的!
可眼前这张荣福商行的黑卡,至少价值五十万灵石……
干上十年,也拿不到这么多灵石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思虑再三,熟妇人把心一横,低声道:“官人,您看这样可好?奴家带您到五层雅间歇着,想喝什么酒、要什么姑娘,尽管吩咐,至于其他的...奴家就是个管事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牧渊眸光微动,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哎哟,官人真爽快!\"
熟妇人连忙扭动着腰肢,在前引路。
猩红的裙摆扫过鎏金楼梯。
沿途不断有衣衫单薄的女子从珠帘后探出身来。
或是抛来媚眼,或是直接伸手来勾牧渊的衣带。
然而这些庸脂俗粉,如何比得上死域那些登峰造极的绝顶女修?
牧渊见惯了倾城绝艳之色,对于这些难以心动,哪怕那软绵绵的全部靠上来,也无法勾起他半点欲色。
“官人,这就是咱纵欢楼的顶层了,您需要点什么,尽管吩咐奴家便是……”
熟妇人挤了个媚眼儿,胳膊肘悄悄撞了下牧渊。
牧渊自然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但他并未出声,只是将目光朝五层的尽头望去。
尽头的走廊站着两名侍卫打扮的身影。
中间是一扇门,只是大门紧闭,没人知晓那儿通往何处。
牧渊准备迈步过去。
但刚抬脚,熟妇人便拦下了。
她清了清嗓子,高声呼喊:“媛儿,丽儿,官人喝多了,快快带官人去歇息!”
“来了,妈妈!”
两记好似黄莺般的脆亮嗓子响起。
随后便见两名衣不蔽体身材婀娜的女子从屋内走来,一左一右搀扶着牧渊。
牧渊一愣。
正对上熟妇人使着的眼色。
他心念一动,便也没说什么,故意佯装着摇摇晃晃的姿态,朝那扇门走去。
刚靠近,那两名侍卫立刻警戒起来。
可当看见牧渊身侧的媛儿及丽儿时,绷紧的神经稍稍松懈了几分。
“小骚货,这谁啊?面生得很呐?”
其中一人露出淫邪的笑容,眯着眼在媛儿身上游离道。
“哎呀官人,这可是咱妈妈的贵客,那自然身份不一般啦!官人可莫要阻拦,若是官人担了事儿,媛儿知道了,可是会心疼的……”
媛儿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直看得人心痒。
“还是我家媛儿怜惜我,快些带他上去,等哥哥下了值,再找媛儿妹妹叙旧……”
那人赶忙说着,眼中的贪邪之欲何其浓郁。
媛儿眼里流露出一抹凄苦与无奈,但脸上依旧露出勉强的笑颜,搀扶着牧渊往里面走。
二人似也见怪不怪,将大门打开。
顺着台阶往上走。
渐渐,一股龙涎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牧渊眯起眼睛。
待走至六层,只见金粉铺地,玉石为柱。
一副荒诞的景象浮现眼前。
六层内,十二根蟠龙柱上缠绕着赤裸的舞姬,她们脚踝拴着银链,随着靡靡之音扭动身躯。
大厅中央的琉璃池内,漂浮着数十盏人皮灯笼。
池边玄机阁弟子们衣衫不整,有的正将滚烫的蜡油浇在侍女背上,听着惨叫声哈哈大笑。
有的掐着舞姬脖子逼她们吞下烈酒,醉醺醺地吟着歪诗。
\"新来的?\"
廊柱阴影里突然闪出个紫袍男子,腰间玉牌刻着\"玄机阁内门\"字样。
他贪婪地打量着媛儿发抖的身子。
“玄机老人呢?”
牧渊目光已是冷冽到极致,淡淡询问。
“放肆!”
紫袍男子不由皱眉,冷哼道:“既是新人,怎不懂这的规矩?想见大人,至少得饮三杯玉步酒,饮得了,才能见天颜!你懂不懂?”
牧渊眉梢微动:\"玉步酒?\"
“初入天宫,不谙世事,能够理解。”
紫袍男子拍手示意,立刻有侍女捧来三盏碧绿酒樽。
酒液粘稠如血,表面浮着诡异的金纹,隐约可见虫豸在酒中蠕动。
\"此酒以处子心头血为引,佐以七情蛊炼制。\"男子得意地捻起一盏:\"饮一盏蚀骨销魂,饮两盏欲仙欲死,饮完三盏嘛......\"
他忽然掐住媛儿下巴:“便能让这小娘子荣登极乐,欲仙欲死了!”
“催情酒啊?”
牧渊瞬间恍然。
“师尊只待真性情之人,藏头露尾的,趁早滚蛋!”
紫袍男子冷冷哼道。
这是国都。
玄机阁位高权重,手眼通天。
任何大能修士,天之骄子都得低头。
作为玄机老人的亲传弟子,紫袍男子自然也是无所顾忌。
旁边一名衣着暴露的侍女端来酒水,递给牧渊。
牧渊看了眼那酒水,心念微动,正要伸手,旁边的媛儿下意识地扯住他的衣角。
“贱人!”
紫袍男子瞬间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媛儿当即被扇倒在地,唇角溢血……
“臭烂货色,这里有你什么事?信不信老子把你制成新的灯盏?”紫袍男子怒骂道。
媛儿吓得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牧渊看了一眼,平静道:“你为何要扇她?”
“不懂规矩的贱婢不该扇吗?”
“可那样……你的手,只怕保不住了。”
牧渊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