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禾抬手，放出往生镜。
往生镜还在沉睡。
凤青禾看着往生镜背面的纹路。
一道道纹路，像极了星空的轨迹，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幅变幻莫测的美丽画卷。
而在这道道纹路中，藏着四个特别的光点。
光点若隐若现。
仔细观察下，就能窥见光点内繁复的图文。
像是雪花的花纹。
她得到过四片雪花碎片，这里又恰好是四个地方，绝不是巧合。
凤青禾抬手，将星月之力输入到往生镜内。
往生镜当即发生变化。
金蛋悄默默给雪蝉传音，“凤凤怎么了？一会儿心事重重的，一会儿似乎又在兴奋，这起起伏伏的心情，我都跟不上节奏。”
雪蝉则好奇凤青禾为什么将星月之力给往生镜？
“蛋崽，我觉得镜子比你受宠。”
金蛋当即不乐意了，“你瞎说什么！我才是老大，哼！而这个破镜子，连跟凤凤契约的资格都没有……”
“蛋崽，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万一被发现……”
雪蝉感知到金蛋灵魂的气息，只感觉匪夷所思。
‘力’能够生出灵智。
本就是违逆道法的事情。
更何况蛋崽还是身为‘无’的存在。
最初的蛋崽，若不是捡了这一身的蛋壳，根本就不可能拥有意识。
其实，蛋崽最开始的意识，也并非自己的意识。
那是蛋壳内献祭生灵残留下的元灵。
蛋崽只是寄存在元灵上的‘存在’。
但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蛋崽竟与那残留的元灵相融，还吞噬了无数记忆，渐渐地，蛋崽似乎拥有了灵智。
可蛋崽拥有的灵智，究竟是不是它自己的，无法确定。
哪怕蛋崽后来生出灵魂，它也在怀疑，那是不是元灵滋生出来的灵魂？
然而，这一刻，它敢肯定，蛋壳内的元灵早就不复存在，蛋崽就是蛋崽。
雪蝉望向天空，只看了一层白雾。
金蛋道：“不怕，我生出的第二道魂魄是空魄，可以屏蔽天机，这里的天地意识太弱，那群家伙暂时没办法发现。”
可以说，只要它不主动暴露，就没有存在可以发现它。
雪蝉听到这话，羡慕不已，仅是有两道魂魄，就如此强大，不敢想象蛋崽灵魂完整后，究竟会如何？
到那个时候，主人真的能压得住蛋崽吗？
雪蝉试探性道：“蛋崽，你什么时候可以拥有攻击力？”
金蛋苦恼道：“不知道。”
它在第一道魂魄还不稳定的时候，就生出了第二道魂魄，这对于它来说，好也不好。
就跟修炼一样，晋级太快，必然会造成根基不稳。
可能够晋级，就意味着实力高上一个层次，感悟的东西自然更多。
反正它现在也不着急。
它只要跟着凤凤，就不缺少觉醒灵魂的机会。
此刻，往生镜闪耀着莹莹光辉，不再黯淡无光。
凤青禾仔细感知她跟往生镜的联系。
她想，她知道那句话是谁说的了。
或许，在她得到往生镜碎片的那一刻开始，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运转。
凤青禾对往生镜开口道：“我是不是你未来的主人？”
往生镜镜面变得模糊。
一片混沌。
金蛋和雪蝉呆呆看着凤青禾，不太理解她这个问题的意思？
这算不算窥视未来呢？
片刻后，凤青禾再次开口，“来自雪蝉那里的碎片，其中考验，其实不是满前辈留下的吧？”
这次镜面恢复了正常。
【往生镜】：不知道。
凤青禾眸光微闪，“满前辈认识的那位朋友，算是满前辈的敌人吗？”
往生镜镜面再次变得模糊。
很久之后，又恢复正常。
【往生镜】：亦敌亦友。
“是不是只要我猜测到的东西，只要不是跟未来相关的，你都可以告诉我答案？”
【往生镜】：是，在你猜到的那一刻开始，你心底也有了答案，就可以。
凤青禾眼眸眯了眯，“你是不是无法提及与那种存在相关的事，绕开那种存在就可以。”
【往生镜】：对，只要不提及那些存在，我就可以给你提示。
凤青禾和往生镜聊着只有彼此明白的话题。
金蛋和雪蝉在一旁默默无声。
它们看得很是迷糊。
片刻后，凤青禾抬手，又输入了部分星月之力给往生镜，随后就收起暗淡的往生镜。
她猜测是对的。
神明！
她听到的那句话，来自神明。
她险些被满前辈和穷奇的话给误导了。
她以为消失了的神明，或许一直存在。
而满前辈的敌人，巫族的敌人，有神族，也有神明。
是啊！
生灵有好有坏。
神明自然不能例外！
或许用简单的‘好’和‘坏’来概括并不准确。
应该用立场。
第一片往生镜碎片的考验，极有可能来自神明。
雪蝉最开始就说过，只有神之躯可以承载星辰之力。
而冰雪王座上，那强大且神秘的封印，就在提醒她，王座出自神明之手。
其实，就算她不出手帮雪蝉，只要有王座在，八凶烈焰阵也无法伤害雪蝉。
“凤凤，你……没事吧？”金蛋担忧地问。
“没事。”
雪蝉也有很多疑惑。
凤青禾抬手，“先别说话，跟我来。”
凤青禾带着金蛋，雪蝉进了昆虚秘境的传承之地。
昆虚秘境其它地方被她封印了。
还在恢复中。
只有这里，她不会对外开放。
自然也不需要恢复。
雪蝉和金蛋看着只剩残垣断壁的城池，反应各不一样。
雪蝉惊呼道：“主人，这不是？”
它不太确定。
可跟它记忆里的城池很像。
“嗯，这里就是被攻破后的北域。”
雪蝉道：“主人，这……应该只是北域的一座城。”
北域的城池数不尽。
不过风格相似。
因为那位巫族大祭司始终怀念巫族祖地。
所以北域的每座城都会仿照巫族祖地的风格。
那个时候的城池，其实都是铸造师打造好，找一个地方放下就可以。
不像现今的城池，还需要修建。
雪蝉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凤青禾。
金蛋补充道：“这座城不是被摧毁的，它们是被岁月腐蚀成这样的，再厉害的材料，也会有惧怕的力量。”
“这座城内刚好存在能慢慢腐蚀这些材料的力量，不过，如今这种力量消散得差不多了。”
凤青禾表情僵住。
她就知道！
满前辈留的坑，是一个接着一个。
亏她当初看见眼前的废城后，还怀念了一下满前辈……
雪蝉察觉气氛不对劲，转移话题道：“主人，你刚才问往生镜的那位，是曾经救过我的那位？”
“嗯。”
“可那位给我的感觉，很欣赏巫族大祭司，应该不会是巫族大祭司的敌人……”
就算它有关那位的记忆很模糊。
但那位的有些东西它还是记得的。
那位提及巫族大祭司，多是喜爱和欣赏，从未出现过负面情绪。
且那位若是巫族大祭司的敌人，又怎么会帮助巫族留下如此重要的传承？
金蛋点评道：“敌人之间也可以存在欣赏。”
凤青禾知道雪蝉在担心什么，安慰道：“是不是敌人，那是她们的事，跟你我没关系。”
她如今该考虑的是将资源转化为实力。
凤青禾抬手放出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