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月自顾自的说完了自己的话。
而他则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昔日喜欢的女人,就这样奔赴另外一个男人的怀中。
他恨极了对方。
怨恨极了这一切。
不过是几日之间。
他就失去了自己曾经拥有过的一切,甚至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回头。
他再次离家买醉,直到夜晚将至,才回了府中。
庄玉妗如今身体虽有好转,但却还是有些亏损。
瞧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的说了几句。
“你真是聒噪。”
他前几日看在庄玉妗为其掉了一个孩子的缘故,语气还算温和。
而此刻那暴虐的因子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让人听着这话,便觉得有几分可怕。
“你瞧瞧你,再瞧瞧别人,别人夫妻情爱,甚至如今已有子嗣,再看看你一见到本世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知道了,还以为是本世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他跌跌撞撞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给自己连续倒了几杯茶水。
直到茶壶里没了水。
他又愤恨的喊道。
“人呢,都死绝了,没看见也没水喝了吗?”
到外间后者的嬷嬷连忙走了进来,赶紧去替换茶水。
可一旁坐着的庄玉妗却听着这话,下意识的问道。
“谁有孕了?谁?”
她腹中子嗣才刚刚没。
凭什么别人便能再有孩子。
“你说是谁,当然是那个…你的好妹妹,他有了我好哥哥的孩子,还真是让人艳羡。”
谁?
怜月有了孩子。
庄玉妗的双手紧紧攥住了怀中的被褥。
怎么都不肯相信怜月如今竟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
“不可能,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接受女子并非完璧之身,更没有谁能够接受自己和自己的亲弟弟分享一个女人。”
庄玉妗不敢相信。
更不愿意相信。
而面前男人的存在,却撕破了一切的虚伪。
“是啊,谁能接受呢。我那好哥哥却分明可以接受,甚至…还与人有了自己的孩子,真是可笑。”
这种事关男人尊严的事情。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接受这样的女人。
可偏偏宋鹤眠愿意。
而他们夫妻也终于过上了独属于他们夫妻的幸福美好的生活。
关于外面的他们。
却是与他们背道而驰。
庄玉妗仍旧有些不敢相信。
甚至觉得这一切不过都是宋无忧编出来的谎话。
“我知道了…你是在报复我,报复我之前没有同你说实话,没有告诉你,我腹中子嗣怀着的就是你的儿子,对不对,你是在……”
面前的他一动不动。
似乎一切真相就是如此。
女人的身体开始颤抖,但眼中的泪水涌了出来。
可却仍旧有些不敢相信。
凭什么怜月能够在自己最为落魄的时间拥有最后的幸福。
这世间所有人都可以。
唯独怜月是最不可以的那一个。
宋无忧站起身来,不愿再与其废话,和衣睡去。
流言蜚语并没有因为太子赏赐了爵位而就此消失反而越演越烈。
甚至就连丞相与定远侯府的婚事都被拖了。
“这件事情怎会如此严重,这场婚事…如今已经准备了这么多,难不成就要这样…”
怜月也觉得有几分可惜。
毕竟这件婚事,已经准备了太久。
原本一切都是板上钉钉,谁又能想到,却突然之间变成了现在这样。
“我们不急。”
丞相府小姐站起身来,走到了女子眼前安抚着她。
“你如今身怀有孕,最不该的便是忧思过度,此事…虽然确实有些难为,但是却也不算过于棘手,何况我相信不过是一时。”
女子的目光又落在一旁的定远侯身上。
“思书,这些年虽然看似吊儿郎当,毫不正经,实则从未让我失望过。”
不论是他答应的什么事。
他都曾经靠着自己的能力做了。
就连这场婚事。
虽然中间确实坎坷,但是最后却还是如自己所愿,一切都甚是如旧。
“你…”
怜月拍了拍丞相府小姐的手,一时之间也不知要说什么。
“放心,我与丞相已经在想法子为你周旋,总不会让那些脏水全都泼在你身上。”
这印子钱一案还不曾结束。
没想到这童谣还是处处暗指。
甚至如今已经有了翻版。
“到底是谁在背后搞你,你自己心中可有数?”
宋鹤眠坐在一旁,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你说呢?如今朝中有多少不满太子专权,有多少人不满我成为侯爷,还有那位。”
看似好像没有特质,实则四人都知这姓甚名谁?
“要我说你就直接将那人送出去,这有人证,开口将事情讲上一遍,难不成他老丈人的话还不能信吗!”
他们手上有宋家二伯。
只要肯将人送到太子眼前,送到众人眼前。
宋无忧的罪过便是板上钉钉。
谁都别想,轻易能够用言语分说一二。
“此事并非如此简单。”
若是将人送出去,便能够解决一切。
他自然也不必再在此处如此忧虑。
更不必…一直将宋家二伯放在暗处。
“将人交出去,让他开口说话也实在容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宋无忧抵死不认,那又该如何?他知我与宋家二伯尚有旧怨,若是说我以此事故意构陷宋家二伯又该如何解释?”
这一切都是难以分说的结论。
这也是他一直都不曾直接将人交出去的根本。
“那难不成我们便只能够坐以待毙如此眼睁睁看着他逍遥自在。”
如今已经等到今时,他实在是不想再等下去。
而就在此时,侯府门外却有人敲门,小厮也将人引了进来。
“徐家主到了。”
定远侯与宋鹤眠的目光跌落在男子身上。
“这许久未见,你倒真穿的人模人样的,与从前不同,看来你这位家主…是深受徐家人的相信,根本就不像从前那位庶子,任人欺压,其在脖颈也不敢说半句重话。”
“你这是在挖苦我?”
他也寻了一处坐下,又开口道。
“你要是这么挖苦我,那我可就不把手中的信息给你们,你们就乖乖头疼吧。”
“什么信息?让本侯瞧瞧,到底是有用还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