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黑水镇买的药,真是好用!那个巫医没有骗人!”三夫人得意地看着手里那瓶药。
司蕴躺在地上,却看那药瓶眼熟得很,莫非这母子俩跟梅友乾买的药?
这个混账啊!
“本来可以舒舒服服做妾,非要吃苦头!”傅裕蹲下身,指腹抚着司蕴的脸,笑得邪气。
伸手抱起司蕴,往自己的屋里走。
“你最近重了些!”傅裕走了几步,气喘连连,掂了掂司蕴的重量,“以后还是少吃些为好!”
司蕴用尽力气,白他一眼,他终日流连温柔乡,身体都掏空了,能抱得动吗?
“原来你没昏死过去!那挺好!”傅裕目露喜色,“我还担心,一会对着昏死的女人,怕失了兴致!”
走入屋内,傅裕将司蕴放到床榻之上。
这一路将她抱着走来,出了一身汗,有些乏累,他坐着休息片刻。
司蕴死瞪着他,他的手游走在她脸颊上,脖颈上。
“啪嗒”一声,解开了她的襟扣。
“这么瞪着我干什么?”傅裕坐在榻沿,谩笑道,“不着急,我们先洗个鸳鸯浴,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妾,谁也抢不走!”
司蕴的眼神,恨中带着鄙夷,她不能张口说话,但能用眼神骂人。
傅裕霎时敛了笑。
“我有多爱你,你知道吗?为了你,我才做下这么卑鄙的事!为了你能回心转意,我有多努力读书,你又知道吗?”
傅裕掐着司蕴的肩,发了疯地摇晃着她。
“你就知道围在二哥身边,我变得这么上进,你还是一眼都不看我!你说你不愿意做妾,但你却守着二哥!你以为二哥会娶你吗?他也只会让你做妾!这跟我有什么区别?”
傅裕越想越恼,心中积压了许多怨愤,想一次吐个干净。
“都是做妾,就做我的妾,好不好?他就是个武夫,哪懂什么情趣?分明我们很相爱的!你以前什么都哄着我,什么都依着我,难道都是假的吗?二哥一回来,你就变了!你这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傅裕一手掐住司蕴的下颚,低头吻下去。
司蕴用尽力气,别开头,他的吻落在她的耳廓处,听见她喉中极轻地呢喃一声:“我爬他的床,也不爬你的!”
“是吗?要他不要我?这么坚决吗?”傅裕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你别以为二哥比我风光!我告诉你,他是个卑贱的庶子,替了嫡子的身份!我比他年轻!他是戍边的命,他迟早像我爹他们一样,死在战场之上!”
傅裕大怒,话脱口而出,慌不择言。
司蕴瞳孔地震,瘫软的指尖,微微颤动,嘴边轻轻吐出两字:“闭嘴!”
她的气息太弱,傅裕没听见,怒极反笑。
少顷。
他笑够了。
“今夜不提别人!只有我们!”傅裕缓了几息,起身,声音放低,“男欢女爱讲究你情我愿,强迫就没意思了!”
司蕴抬眸看向他,可不会觉得他突然说这话,是良心发现,要放过自己。
“我再给你吃个春药,听说会很快活!一会你会求着我!相信我,你会重新爱上我的!”
傅裕展露笑颜,转身去取药。
司蕴猛地闭眼,泪水滑落,她不能任人宰割!
她将仅存的力气用在手上,探向随身的布袋,那里有梅友乾给的解药。
一旦吃了梅友乾的春药,便是真的回天乏术。
艰难的取出小药瓶,眼角瞥见傅裕从门外踏入。
他嘴里哼着小曲儿,手中端着两个酒杯。
酒杯递到司蕴嘴边,她紧抿着唇,酒水顺着她的下颚流下。
“不喝?以为我没有办法吗?”
傅裕将自己那杯饮下,随手一扔,这才阴笑着,一手捏起司蕴的鼻子。
司蕴被灌下药,狂咳不止。
“砰!”
傅裕突然被人从背后重重一击,司蕴蓦然抬眸,眼底满是欣喜。
“司蕴,你没事吧?”
是周嬷嬷拿着棍棒,打晕了傅裕。
司蕴轻摇头,现在没事,不代表一会没事!
她赶忙用眼神示意周嬷嬷,将她手边捏着的药瓶打开。
“我与你认干亲,这么久了,肯定瞒不住三夫人!他们将我支开,我越想越不对劲!这才返回来看看,果然出了大事……”
周嬷嬷边说边打开药瓶塞子。
霎时,腥臭的腐味蔓延开来,周嬷嬷捏鼻嫌弃道:“这啥味啊?臭死了!”
司蕴拽着周嬷嬷的手腕,将药凑到自己鼻下。
只用两息,她便“呕”地一声,趴在床沿,吐了。
恰巧将刚饮下的酒,全吐了出来。
很快,手脚变得有力,没带一点犹豫,在周嬷嬷的搀扶下,司蕴跌跌撞撞地逃出傅裕的屋子。
“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别回韶光楼!”周嬷嬷一边带着司蕴往小路逃,一边叮嘱。
“为什么?”司蕴轻声问,声音沙哑得像被沙砾碾过。
“今晚国公爷一进金瓯院,就大门紧闭,想必定有事发生!大夫人和三夫人合谋,国公爷恐怕自身难保,救不了你!你回韶光楼,一旦四公子醒来,你不又成瓮中之鳖了?”
周嬷嬷在深宅多年,这点门道若再看不出来,岂不白长这么大岁数?
“国公爷?”司蕴目露担忧之色。
“他一个男人,能出什么事?都是占便宜的好事!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话落,趁着无人,周嬷嬷将司蕴往院门外推。
司蕴回眸,看了周嬷嬷一眼。
周嬷嬷朝她摆摆手,嘴唇一张一翕,说的是:“藏好!别担心!”
一如这十年,每逢节庆祭祀,周嬷嬷都是这般护着她,让她藏好。
司蕴眼含热泪,藏入无人的湘水阁。
她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头昏脑涨得厉害,她扑到井口边,拉一桶水上来。
井水表面结了层冰,捞上来的水,入口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割着食管,而下。
胃里的灼烧感被平复,取而代之的是疼痛和发寒。
她趴在井边,冷得浑身颤抖,喘着粗气。
稍作休息,她便站起身,打算随便找间屋子藏起来。
周嬷嬷说得没错,她应该先顾好自己!
她脚尖刚抬起,忽然,有人从身后搂抱住她,她被用力嵌进一个滚烫的怀抱。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