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表情陡然僵住,片刻后美眸之中杀意迸射。
“白玉京,我念你是师兄,这次便原谅你,再敢胡说八道,就休怪我不客气!”
闻言,白玉京恼怒,他堂堂核心弟子排名第一,万法境初期的强者,宗内长老都对他毕恭毕敬。
今天居然被威胁!
恼怒虽有,但更多的却是欣赏,白玉京心中暗忖,“不过,很有个性,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萧月了。”
他深吸口气,很平静地说道:“师妹,我说的都是实话,七天前陆风与执法堂的弟子去执行任务,与任平产生了矛盾,于是他便出手杀了任平……”
白玉京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讲了一遍。
“师妹,这件事闹得很大,整个宗门的人都知道,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其他人。”
闻言,萧月的心脏狠狠抽搐起来,“不,这不可能,夫君绝对不会死!”
她神色略显狰狞地看向四周其余弟子。
凡是被她目光所注视之人,皆是感受到了彻骨的冰寒之意。
“萧,萧师妹,白师兄说的句句属实,陆,陆风的确是死了……”
“轰!”
萧月如遭雷击,脚步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这一刻,她仿佛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希望,未来一片漆黑。
那照亮她人生的一缕光,烟消云散。
白玉京面露关切之色,急忙去搀扶萧月。
“师妹,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萧月体内气息一震,将白玉京给震退,她什么话也没说,身影一闪眨眼便消失不见。
“夫君,待月儿替你报仇之后,便下来陪你,月儿不会让你黄泉之路寂寞!”
萧月的速度越来越快,体内的气息也越发恐怖。
九色霞光从躯体中迸射,神体之威全面爆发。
一股恐怖的威压宛如海浪一般扩散,感受到这股气息之人,皆是脸色大变。
“好,好恐怖的气息,这,这是神体?”
“我的天啊,这不是萧月吗?她出关了?”
“她这去哪?北岸?”
北岸,某座辉煌的府邸中,此时一片素白。
灵堂之内白色帷幔在微风之中摇曳,似是逝者灵魂在徘徊。
正中停放着一具金色棺木,雕刻着奇异的纹路,似乎是某种阵法。
下方,一群人在低声啜泣,整座府邸之中,充斥着浓浓的悲伤。
今日是任平的头七,也是他下葬的日子。
之所以拖到现在,是因为仅仅是拼凑任平碎裂的尸体,任海就花费了数天。
利用了各种手段,配合上数种天才地宝,才勉强将尸体拼凑完整。
任家自任无尘那一代,就一直在天命宗,深耕多年此时已然形成了规模,跟外界的家族也没什么区别了。
一名身穿素衣的中年妇人,趴在棺椁之上嚎啕大哭。
“呜呜,我的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娘以后怎么活啊……”
此人是任平的母亲,在任平出生之后,她的身体便出了问题,所以只有这么一个独子。
平日里对任平更是宠爱有加,正因为父母的溺爱,再加上任无尘在天命宗的地位,这才造就了任平嚣张跋扈的性格。
任海眼眶通红,轻轻拍打妇人的肩膀安慰。
中年妇人豁然转头,神色狰狞地吼道:“任海,我要你去灭了姓陆的家族,你不是已经查出来了嘛?此人来自平阳城,一定要灭了平阳城的陆家,让他们所有人都替平儿陪葬!”
“不,灭一个陆家还不够,我要你屠了整个平阳城!”
妇人神态癫狂,死一个陆风,岂能解她心头之恨。
任海紧咬后槽牙,“放心吧,待平儿的丧事办完之后,我亲自去一趟平阳城。”
“让爹跟你一起去,有他在,即便灭了陆家,宗门也不会责罚你。”中年妇人嘱咐了一句。
“爹昨日去了顺天府,短时间内恐怕是回不来了。”任海摇摇头。
“顺天府?爹去那里作甚?”中年妇人有些疑惑。
“听说顺天府发现了一座尊者墓,不仅是爹去了,宗内大部分强者都去了,如今宗中只剩下柳湘湘与李天命了。”任海解释。
闻言,中年妇人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戾色,压低声音说:“任海,眼下是一个好机会。”
“哦?什么意思?”
“之前你不是调查了那个陆风吗?他似乎有个道侣被柳湘湘收为弟子了吧,我们要替平儿报仇,就先拿一个小贱人开刀,让她下地狱给平儿为奴为婢!”
闻言,任海眼睛一亮,“好注意。”
他对陆风恨之入骨,恨不得杀光所有与陆风有关系的人。
“我这就去擒住那个小贱人,让她给平儿陪葬。”任海狞笑一声,一步迈出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
“轰!”
一声巨响传来,数十名护卫模样的人惨叫地倒飞出去,横七竖八地砸在灵堂各处。
任平的灵牌被砸翻,灵堂中的棺椁也被撞倒,鲜血染红了地面。
任海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放弃,你们这群蠢货,竟然敢扰平儿清静,找死!”
一名身负重伤的护卫挣扎地爬起来,神色惊恐地跪在地下。
“任,任长老,大,大事不好了,来,来了,来了……”
“谁来了?给我说清楚!”任海怒不可遏。
“替,替陆风报仇的人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婀娜的身影杀气腾腾而来。
她黑色长发飞舞,周身六色光芒环绕,恐怕的气息弥漫开来,仿佛九天女帝降临。
萧月来了!
“任海,任无尘何在?出来受死!”
萧月一声娇喝,虽是女子,但语气霸道而强势。
她的目光落在任平的灵牌与棺椁之上,眼眸之中寒光一闪。
“咻”的一声,一缕劲风呼啸而出。
轰轰!
灵牌瞬间粉碎,棺椁化作齑粉,任海好不容易拼凑出来的尸体,也刹那之间灰飞烟灭。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任海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全场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任海愣了好久之后,眼珠子瞬间就红了。
“啊,你找死!”
他一步跨出,来到萧月面前,神色狰狞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毁我儿棺椁灵位?”
萧月不答反问,“你便是任平的父亲,任海?”
“既然知道老夫,还敢……”
话未说完,便被萧月打断。
“杀我夫君者,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