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药道理上不是禁忌吗,不是羞耻的吗,不是不被允许吗!
怎么连瓶子都一模一样?
搞批发去了是吧。
招来翠叶,“快去追上沈小姐,把这玩意儿还给她,告诉她这种事情,就不劳烦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考虑了。”
真不知道是在帮她还是在害他,难不成非得圆房,这样那样才能锁住一个男人的心吗!
低俗!肤浅!!!
沈昭雪这么聪明的人,对这种事情太粗糙了吧?
【小缘子: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在试探你嘞?】
凌纾微眯眼眸,喃喃道:“试探我什么呢…”
翠叶气喘吁吁的提着裙子回来,“姑娘~还好奴婢跑的快,沈小姐都上马车啦。”
从这地方到门口,慢步出去也该到巷子口了,还真是特意等着她的。
实在是没有精气神,翠叶伺候着洗漱,凌纾早早就睡下。
冬夜狂风骤降,下了一场奇怪的大雨,凌纾这小身板子又病了。
迷糊之中,听见季临羡来了好几次。
额前覆盖着他温暖的手掌,小声道:“身子真差。”
凌纾不喜欢别人碰她,翻个身继续睡,将被子裹得死死地,只露出汗津津的脑袋,湿发贴着面颊。
脸红得像煮过一样。
季临羡拧着眉心,这样湿着衣裳睡,明日起来定是风寒加重的。
唤来翠叶给凌纾更衣。
翠叶很为难:“世子,还是等姑娘醒来再换吧,姑娘不喜欢睡着的时候有人叫她……”
上次她打扰凌纾睡觉,差点被扔出去。
季临羡无语,凌纾阴阳怪气成天拒绝他就算了,连身边的丫鬟也不听他使唤?
“那让她冷死?”
凌纾有被这句话吵到,不满的睁开眼,“世子,你又拿我家丫头撒什么气?”
扫了一眼翠叶,让她出去。
季临羡冷哼一声,“我好心让她给你更衣,她拒绝我。”
凌纾有些虚弱道:“不怪她,我不喜欢别人吵我睡觉。”
见她如此,季临羡冷峻的表情难得融化,鬼使神差伸手将她扶起,“这是什么坏习惯?”
凌纾没回答,极其自然的依托着他的力道坐了起来。
再抬眼问:“世子来这儿,有事?”
季临羡撇开眼眸,不去看她松垮的领口:“没事不能来?”
凌纾:“您每次来,哪次是没事?”
季临羡被堵得窝火,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好说话行不行?”
“我的确有事与你说,这里是侯府,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用不着激我。”
凌纾点头,“好,您说得对。”
季临羡:……
这是什么态度?!
他眼眸中的火烧得极旺,盯着她的脸,烫得很。
本就生得俊朗,瞳仁黝黑,不能细看,细看能将人吸进去。
眉目坚毅但不尖锐,有一种沉着的少年气,虽然有些矛盾,但他的面相有一种超越年龄的踏实感。
曾经也是一位恣意的少年郎,季侯的事情,让他不得不收敛。
凌纾垂眸,被盯得不好意思了。
季临羡见她如此,甚是新颖,勾了勾唇角,“吃药了没?”
说到药,凌纾一脸扭曲。
虽说并不是很排斥苦药味儿,可也架不住天天喝吧?
凌纾鼓着腮帮子一脸排斥,漂亮的脸蛋软糯糯的,甚是可爱。
说到底,她比昭雪还小一岁,有些小性子,也是正常的。
将药端给她,淡道:“趁热喝了。”
凌纾接过,吹凉,皱着眉头喝干净。
如此老实,季临羡心里不别扭了,将托盘里放着的梅子端给她。
吃了梅子,苦味变酸味儿,更难受了。
抬眼时眼角都有些泪点,但面无表情的。
季临羡挑眉,还真是个不甘示弱的。
【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35~】
小缘子换语音包了,嗲得凌纾背后一麻,抖了一下。
“冷?”季临羡将被子给她盖上去了点,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指尖,跟冰块儿似的。
莫名心里的某一块坚冰融化了,“躺下吧。”
凌纾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哟,好感35,就能这么体贴?
暖男啊?!!
那对沈昭雪岂不是暖到心窝窝里去了?
季临羡耳朵根儿一红,面上没变化,“做甚?”
凌纾道:“世子突然对我这么好,我倒是不习惯了,你先前要说什么。”
她眼眸太亮,相较前几日的了无生气,现在顺眼极了,顺眼到季临羡能感受到心尖的异动。
沉默些许,道:“后日,你母亲生辰,你忘了?”
“没忘。”凌纾对此没有多大兴致。
季临羡多少也调查了凌纾的过去,对她多了几分疼惜,“你若不愿去,便不去,反正身子也没好,不用来回折腾。”
凌纾不在意的笑笑,“亲生女儿不去,传出去像话吗?”
季临羡望着她说:“他们把你当亲生女儿吗?”
“世子替我打抱不平了?”凌纾软软的靠在枕头上。
季临羡:……
阴阳怪气就算了,每次还这么直白,哪个大家闺秀是她这样的?
“是。”他亲口承认,凌纾听着甚是新奇,他自己的心跳声都快突突出来了。
小缘子在突然在那怪叫:【啊~~碎片片好纯情好可爱啊~】
凌纾:【 -_-||,大哥你对纯情有什么误解。】
凌纾不着痕迹脸红了一下,小声咕哝,“不需要。”
【叮!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40啦!!】
【宿主宿主!马上就要50了!就喜欢你啦!!】
“真不需要?”没见过她如此小孩气的模样,季临羡生出了逗弄她的心思,忽然俯身凑了过去。
凌纾心跳漏了一拍,身子迅速向后躲,“干嘛?”
娘的,好感度才40,这是在干什么,见色起意啊?
小缘子尖叫,给凌纾叫的耳朵都红了。
季临羡自然也瞧见了,抬手想触碰,又顿住,最终是替她将耳边的碎发整理了一下,眼眸含笑,“怕什么?”
凌纾咬牙,抓起枕头往他身上扔,“浪荡!”
季临羡稳稳接住枕头,也不恼,挑着眉梢静静的看着她。
转移话题了:“我命人给你准备贺礼,若你明日想回去,回便是。”
“其他人,若有敢辱你的…”他神色变淡,“直接骂回去。”
“别丢了侯府的脸。”
凌纾觉得他有点精分,刚才跟发情一样,现在又冷冷的。
出了房间的季临羡站在回廊之下,凝望着皑皑雪色,站定了许久。
方才与凌纾相处时,行为怪异,连他自己也觉得孟浪。
从何时起,他对她的同情和怜惜渐渐的变了味?
一个多月以前,他还口口声声说,非昭雪不娶。
季临羡自嘲一笑,对这样的自己,心生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