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线犹如一社会,拉撒吃喝备。
宿舍绕山重,街道食堂、九瓦八砖垒。
后勤保障山川美,绿化斜坡累。
河水过山回 ,物阜民丰、万里峥嵘岁。
在学校里,老师让同学们向佟怀杰学习。
佟怀杰为人老实,十分听话,老师吩咐什么他就做什么。
上课时,他全神贯注听讲,下课除了去厕所,就是回教室看书。
他总是和哥哥一起上学、放学,很少看到他与同学们玩耍。
老师表扬他,是因为他每次考试都能拿到双百的好成绩。
周山表示不知道该如何向佟怀杰学习,高文革则说少玩就行。
晚上,高文革没有出去玩,而是在家看书写作业。
天黑了,他学习累了,趴在窗边休息时,看到麻三田家没有开灯,就对妈妈说:“你看,麻叔又不在家。”
妈妈听后说道:“这老麻也不知道又去哪儿弄那些用不着的东西了。”
爸爸在一旁说道:“操那些没用的心干啥,跟你有什么关系?”
妈妈不服气地回应:“我愿意说,你管得着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高文革无法继续学习,他忍不住喊道:“别吵吵了!”
麻三田家虽然没开灯,但他人在家。
此时他心情不佳,躺在炕上暗自思忖,常永梅是不是对自己有意见了?
是有什么事不满意吗?
已经两周没见着她了,每次去她家总是碰不到人,去库房找她,她又总是很忙,连好好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麻三田越想越思念,怎么也睡不着。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前段时间总能见面时,没怎么放在心上,可这几天却愈发想念,难道真的是越得不到就越想?
他实在想不明白。
或许是没睡好,周日麻三田起得很晚,吃过饭时已临近中午。
他决定上山打猎,在山里转了许久,打到了两只野鸡。
下山回到家,他推出自行车,拎着野鸡前往团结街。
团结街的上下水工程基本完成,只有少量的沟还在回填。
下午四点多,大人们都回家做饭了,工地也准备收工,路边只有少数孩子在玩耍。
麻三田骑着自行车来到常永梅家楼头,发现东头的沟还未填平,便绕到西房头。
刚到西房头,就看到了赵福田和孩子。
赵福田正陪着孩子扔沙包,突然看到麻三田推着车,微微一怔,问道:“怎么从这边过来了?”
麻三田回答:“那边有沟,绕过来的。”
麻三田走近后,赵福田压低声音说:“永梅不在家,又去上班了。”
这时,赵志林一边玩着扔沙包,一边喊道:“麻大爷送肉来了!”
麻三田走到跟前,摸了摸赵志林的头说:“是送肉来了,刚在山上打了两只野鸡,给你们送来,志林,今晚有肉吃喽。”
“太好了,我都馋好久了。”赵志林放下沙包,伸手去摸车后座上的两只野鸡。
麻三田把野鸡卸下来递给赵福田,赵福田让他帮忙看会儿孩子。
麻三田还以为老赵要留他吃饭,正暗自高兴,没想到赵福田送完野鸡回来说:“我自己看孩子就行,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吧。”
麻三田没办法,只好往回走。
他绕来绕去刚到大路,就碰到从厂里走回来的常永梅。
常永梅喊住他,问他怎么在这儿。
他告诉常永梅自己是来送野鸡的。
两人走近后,常永梅小声说:“这段时间实在太累了,电线发放、横担进货,库房里人来人往,一刻不得闲,我回家就只想躺着。”
麻三田说:“工作这么多,累是难免的,你太累了就回家好好休息,我这就回去了。”
“怎么了,是不是老赵说了什么?”
“没有。”
“心情不好?”
“没有。”
“身体不舒服?”
“也没有。”
常永梅心想,老麻心情不太好可能是因为自己。
她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笑着说:“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怎么啦?是不是这段时间没怎么见面,心里着急啦?”
麻三田一听,乐了,心想这女人看来心里也想着自己呢。
常永梅又说:“你呀,这鸡拿过来也没收拾,还想让我动手啊?”
“还没收拾呢。”
“难不成你想让我吃生的?”
“我这就去收拾,保证让你不光吃到这鸡肉,还有别的惊喜。”
“这才对嘛,还走什么走。不过别跟我一起回家,让人看见了不好,你过半小时再去,我在家等你。”
麻三田看着常永梅,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等常永梅走远了,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四点三十五分。
他不想碰到熟人被问起,便绕到沟边,把自行车放在树下,下到沟里捡了一小段陶瓷弯管,踩着石头到小河边抓鱼。
河边能看到许多小鱼慢悠悠地游着,麻三田把手表摘下来放进口袋里。
这块上海手表可是他的宝贝,当年花了120元买的,那可是他三个多月的工资。
他翻着石头抓鱼,不一会儿就抓到了十几条小鱼。
他甩了甩手,掏出手表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拎着装着鱼的弯管,上岸骑上自行车来到西楼头。
他把自行车放好锁上,快速进了屋。
此时鸡已经下锅,赵福田正在烧火,看到麻三田回来,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只是轻声说:“回来了,永梅在屋里呢。”
麻三田走进卧室,常永梅正和儿子玩。
他晃了晃装着鱼的弯管说:“抓了些小鱼。”
赵志林高兴地喊:“小鱼,小鱼!”
常永梅跑到厨房拿了个小盆,装上水拿到卧室,把鱼和弯管里的水倒了进去,赵志林指着游动的小鱼开始数数:“1、2、3……”
麻三田说:“回头我找几块玻璃,做个鱼缸。”
野鸡肉比较硬,炖了很长时间,六点半多才开始吃饭。
吃到一半,赵志林困了,就提前上床睡觉去了。
又喝了一会儿酒,常永梅说:“太晚了,你就别回去了,我们睡大屋,你睡小屋,老赵,你看行不?”
赵福田没有表示反对,又喝了三小杯酒。
这时常永梅说:“老赵,你再喝会儿,我这腰痛得厉害,让老麻给我按按。”
赵福田一边喝酒一边点头。
两人进了小屋,常永梅脱去外衣,只留下一条大花短裤,麻三田站在地上认真地给她按摩。
按了十几下,麻三田的手刚有所动作,赵福田就进来了。
赵福田上身穿着大白背心,下身只穿着短裤,一边往里走一边说着:“孩子睡了,你们轻点。”
麻三田听到后,往炕边挪了挪。
赵福田看了看麻三田,说:“你去看着点孩子,别让他掉地下了。”
麻三田走了过去,刚过去没等坐稳,就听常永梅说:“怎么了?”
他站了起来支着耳朵听。
老赵支支吾吾说:“还不行,太快了。”
“还行,快两分钟了,比以前强多了,而且比以前好点。”
“是吗,看来还是见好。”
常永梅告诉他一会再过来。
赵福田回到大屋,麻三田说:“我过去再给按按”。
麻三田进来没有按摩,脱掉衣服上了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