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私宅。
暗室。
她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哪怕小腿还有烧伤和剑伤,也不敢去治。
只先磕头谢恩,
“多谢大人再次相救。”
“没用的废物!
被秦御枭盯上,你知不知道有多麻烦!
圣教好不容易,才布局到今天这个地步。
多了这个变数,任务失败,你担当得起吗?”
黑袍男子的声音,克制着愤怒。
白卿卿不敢说话,只把头埋得更低。
再小心翼翼地关切道,
“大人,您的后背还好吗?
刚才我为了救我,您差点中了秦御枭一剑。
幸好您有金丝软甲护身。”
提到“金丝软甲”,黑袍男子对白卿卿的态度稍微好转了一些。
毕竟这件宝物,当初是托白卿卿的气运,他才抢到手的。
“罢了,这次就算了。
你以后离秦御枭远点。
记住,绝不能让他影响太子登基!”
黑袍男子再次警告。
白卿卿赶紧点头。
心里却一个劲地腹诽,是她不想离秦御枭远点吗?
明明是秦御枭为了给顾念报仇,非要找她的麻烦。
“对了,秦御枭为何会突然绑架你?
为了逼问太子的事?”
黑袍男子继续质问。
白卿卿闻言,心底咯噔一下。
看来这位大人来时,并未偷听。
很好,顾云烟就是顾念这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她可以自己找机会,偷偷吸走顾念的气运。
白卿卿含糊地回应道,“我什么都没告诉他。”
“你知道分寸就好。”
黑袍男子说完,不再浪费时间。
身形消失在暗室中。
无形的压迫感消失,白卿卿大口大口地喘气。
也正是因为放松了身体,痛感跟着放大。
她的腿,好疼。
腿上有难看的伤疤,剑伤深可见骨。
这一次,她真的差点就死了。
“该死的秦御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白卿卿眼底划过恨意。
若她现在已经进门,成为太子侧妃,住在东宫。
秦御枭肯定忌惮一二。
可偏偏,皇后不喜欢她,为了让她晚点进门。
非把成亲时间往后拖两个月。
说是让太子先好好休息,重新熟悉政务。
可白卿卿清楚,皇后是想给太子选个更有脸面的太子妃。
好日后压她一头,断绝她当未来皇后的机会。
呵。
皇后之位,她势在必得!
-
国公府。
白布高悬。
刚点亮的白灯笼,在风中忽明忽暗。
护卫腰上都挂着白布,神色格外肃穆。
秦御枭看到此情此景,眉头紧皱。
国公府突然办丧事?
谁没了?
他心底有一股不好的预感,直接往里走。
坐着轮椅的楚渊,正要出门。
看见把他打成重伤的宸王又来了,他赶紧让护卫将他推走。
推得越远越好。
“站住!”秦御枭叫住楚渊,上前追问,“是谁死了?”
“宸王大人不知道?”楚渊定声反问。
“回答本王的问题!”秦御枭提高音量。
楚渊见状,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心底突然有一个疯狂报复的念头。
他这一身伤,都是被宸王打的。
也该让宸王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楚渊故意遗憾说道,
“办这么大的丧事,自然是国公府最重要的人死了。
对了,也是宸王您最在乎的人。
可惜你来迟了,没有看见他最后一面。
我要出门给薇薇买药了,她哭得眼睛都红了。”
“不!不可能!”
秦御枭猛地怔住。
念念上午出门时还好好的。
他刚知道顾云烟就是念念,还没来得及和她多说几句话。
念念就这样死了?
不可能!
肯定是她发现了什么,为了逃离他,故意想出的损招!
绝对是这样!
秦御枭不再理会楚渊,毫不犹豫地朝主院跑去。
速度快如疾风。
楚渊见状,嘲讽一笑,
“好深情的宸王,可惜也抵不过蛊毒和催眠术。”
楚渊清楚地记得。
梦中的宸王,六亲不认。
根本不在乎秦修淮和薇薇的死活。
倾尽全力,一路扶持沈从砚当皇帝,让白卿卿当太后。
虽说现在的情况,和梦中已有极大的不同。
这条线或许会更改。
但圣教的催眠术,可不是那么好逃脱的。
未来岳父大人,祝你好运了。
此时的秦御枭,运气并不好。
因为跑得太急,心神不宁。
轻功卓绝的他,跑到灵堂时,竟被门槛绊倒了。
狠狠摔了一跤!
可秦御枭不在乎这些伤,他急忙站起来,继续朝棺材跑去。
棺材暂时盖住。
他要打开看。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休想再骗我第二次!
你绝对没有死!”
秦御枭疯狂大吼。
一旁的国公府护卫见状,赶紧上前拉人!
“宸王殿下,死者为大,您不能这么做!”
“滚开!”
秦御枭内力一震,直接把护卫全部拍飞!
贡品被吹倒在地,白幡掉落一地。
整个灵堂,瞬间乱七八糟。
顾桀和蓝采何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而秦御枭,正崩溃大喊,
“你没死!你绝对没有死!”
蓝采何看得一愣一愣,压低声音问道,
“桀哥,宸王大闹灵堂,这是什么情况?
他很在乎你外祖父吗?”
“我哪知道,他最近犯病,八成是真的疯了!”
啧,怎么摊上这种亲爹。
顾桀在心里吐槽,但还是上前劝说道,
“宸王大人,你先冷静一点。
节哀顺变。”
秦御枭看见儿子,心里更怒了。
“节什么哀!
不孝子!
你联合你娘一起骗我,她绝对没有死。
本王要亲眼看看,她到底又在演什么!”
秦御枭愤怒不安。
他无法接受顾念的死亡,只能不停地给自己洗脑。
这一切都是假的。
灵堂是假的,丧事是假的。
棺材里面肯定没人。
这样他就能拆穿念念的诡计。
顾桀闻言,一脸懵逼。
娘亲什么时候死了?
宸王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假消息。
天黎国的防诈宣传不到位啊。
不过,看到亲爹这样,顾桀莫名有一点爽。
这家伙平时趾高气昂,就该吃点苦头。
顾桀什么都没说,任由宸王继续折腾。
他非常期待接下来的场景,恨不得找个画师记录下来。
而宸王,再无外力阻拦后,把手放在棺材上。
幽暗的眸底划过冷意。
“念念,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
休想再骗我!”
秦御枭说完,直接将棺材盖猛地推到地上!
再往棺材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