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神记·二十四节气药灵传》
第十二回·立秋·
一·凉风至时识燥邪
七月节，百草园内的风如期变凉，却非往年的清爽宜人，而是裹挟着细微的沙粒，如砂纸拂面，吹过“手太阴肺经”药草时，桑叶边缘竟泛起焦黄色，麦冬的块根缩水皱缩，连一向润泽的川贝母也蒙上了一层白粉。关茯神立于“肺金清肃台”上，见自己的呼吸竟在空气中凝成白色雾珠，落地即散，腰间的“土德铃”被燥气磨砺得音色清越，如金属相击，正是“燥邪伤肺，津伤气耗”之征。
“立秋三候，凉风至为初候，本应金气收敛，”他喃喃自语，指尖轻触桑叶，叶片竟碎成齑粉，“今岁太角木运余火未熄，兼之燥金当令，遂成‘温燥犯肺，耗伤津液’之局。”话音未落，远处的“燥邪径”传来异响，竟是干燥的木柴自燃，火焰呈青白色，火中隐约可见“燥”“肺”二字。
茯苓仙子匆匆赶来，广袖中带着焦糊的梨香：“尊长，东边的梨树林遭了燥劫！新结的梨本应饱满多汁，如今却坚硬如石，剖开后果肉呈褐色，果核周围缠着赤色丝络，如肺络损伤之象！”关茯神急行至梨树林，见梨树叶片蜷缩如爪，叶脉间的汁液凝结成晶状，用“土德刀”轻刮，竟发出玻璃摩擦声，恰似“燥伤肺阴，络脉失养”之兆。
“此乃‘温燥外袭，肺津受伤’之象，”他取出“轻宣润燥散”，以立秋朝露调和后喷洒，药粉遇燥化作青色雾气，“桑叶甘寒，能疏散风热，清肺润燥；杏仁苦温，能降气止咳，润燥滑肠；合茯神之甘淡益脾，共成‘辛凉甘润，肺脾同治’之功。”
话音未落，梨树枝叶渐渐舒展，叶片上的焦黄色退去，露出健康的翠绿色，果实重新饱满，果核周围的赤色丝络化作“津”“润”二字，前者入土滋养根系，后者升空化作云气。关茯神望着重新润泽的梨树，见其果实表面凝结着细小的露珠，恰似肺中津液重新布散。
二·白露降辨温燥
卯时初刻，“白露降”之候应时而来。关茯神在“温燥凉燥辨台”上蹙眉——本该晶莹的露珠，竟呈淡黄色，落在“肺胃径”的药草上，甘草的叶片被蚀出小孔，枇杷叶的背面蒙上一层白粉，如“温燥化火，灼伤肺胃”之象。他以“露水质测仪”检测，露珠中竟含有细微的火晶颗粒，正是“燥从火化”的实证。
“白露者，阴气渐重，露凝而白也，”他对身旁的桑白皮仙子说道，后者身着青灰色长裙，裙摆上绣着桑叶脉络，发间插着一支玉簪，簪头雕作桑叶形，“今岁露色泛黄，乃温燥夹火之征。看这露珠蚀叶，如燥火灼肺；白粉生背，如痰热蕴胃。”
桑白皮仙子轻挥衣袖，桑叶的清苦之气如秋雾弥漫，那些泛黄的露珠嗅到香气，竟纷纷化作清泪，顺着叶片滑落，在地面聚成“润”“清”二字。“桑叶苦甘寒，入肺经，能清肺润燥，凉血止血，”她解释道，“《本草备要》言其‘凉血，燥湿，去风明目’。今与麦冬相配，可增强润肺生津之效。”
说话间，一片枇杷叶忽然蜷曲如拳，叶脉间渗出褐色黏液，黏液中隐约有“咳”“燥”二字。关茯神急取“桑杏汤”化水浇灌，桑叶、杏仁、沙参、象贝等药灵化作清润溪流，桑叶如舟载燥，杏仁如石坠痰，沙参如泉补水，象贝如刀破结，最终在枇杷叶内形成“肺润痰消”之阵，黏液随溪流排出，化作“清肺润燥”四字。
枇杷叶展开时，叶面上的白粉退去，露出光滑的背面，叶脉间流动着淡青色汁液，恰似肺中痰热被清润之剂化解。关茯神望着重新舒展的叶片，见其边缘的锯齿不再锐利，呈现柔和的弧线，正是“燥气渐消，肺金清肃”之象。
三·寒蝉鸣察肺虚
辰时三刻，“寒蝉鸣”之候降临。关茯神站在“肺虚咳喘台”上，见寒蝉趴在柳枝上，翅膀微颤，鸣声断续如抽泣，竟带金属般的破音，如“金实不鸣”转为“金破不鸣”之象。他望向百草园的“肺虚圃”，见黄芪植株矮小，党参根茎细弱，五味子果实早落，恰似“肺气不足，子盗母气”之征。
“寒蝉属金，应肺之声，”他对身旁的党参郎君说道，后者身着土黄色劲装，腰挂“补气囊”，囊中装着党参切片，“今岁燥气伤肺，子病及母，遂使脾土虚弱，金破木乘。看这蝉鸣破哑，如肺气虚损；药草萎黄，如脾虚失养。”
党参郎君点头，解下“补气囊”轻晃，党参的甘香如谷穗成熟，那些萎黄的药草嗅到香气，竟纷纷挺直，黄芪茎秆粗壮如指，党参根茎肥硕如拳，五味子重新结出青色果实。“党参甘平，入脾肺经，能补脾肺气，养血生津，”他解释道，“《本草从新》言其‘补中益气，和脾胃，除烦渴’。今与五味子相配，可增强补肺敛肺之效。”
说话间，一只寒蝉忽然从枝上跌落，翅膀无力地拍动，腹部剧烈起伏，如“喘脱”之危象。关茯神急取“补肺汤”化水灌之，党参、黄芪、熟地、五味子等药灵化作温补之气，党参、黄芪如立柱支肺，熟地如基石补肾，五味子如绳索固表，最终在蝉体内形成“肺脾肾同治”之象，呼吸渐稳，鸣声转为清和。
寒蝉振翅时，翅膀上的“肺虚”二字化作“气固”，随气流散入空中。关茯神望着重新祥和的寒蝉群，见它们竟排成“土生金”之形，恰似脾土生肺金的五行相生之象。
四·四诊合参探燥咳
巳时正刻，“土德诊室”迎来一位燥咳患者——人形的“温燥伤肺”，其干咳无痰，痰少而黏，不易咳出，咽喉干痛，鼻燥唇干，身热微寒，舌红少津，脉浮数而细，正是“温燥外袭，肺阴受伤”之证。
关茯神望其面色：两颧潮红，皮肤干燥，如肺阴不足；闻其声：咳嗽频作，声音嘶哑，如肺失清肃；问其症：“口渴欲饮，大便干结，小便短赤。”切其脉：浮取有力，中取空虚，沉取细数，如“燥邪在表，阴津内伤”之象。
“此乃‘温燥犯肺，灼伤肺津’之证，”他对围聚的药灵们说道，“《医门法律》云：‘燥胜则干，清窍为之不利。’今需用‘轻宣润燥，养阴清肺’之法，以桑菊饮加减，桑叶、菊花轻宣燥邪，杏仁、桔梗宣肺止咳，再合茯神、麦冬养心润肺，使‘燥去阴复，肺气得宣’。”
桑叶仙子取霜桑叶切丝，其色黄绿，其质轻脆，能疏散肺经燥热；菊花仙子选杭白菊花瓣，其色洁白，其气清香，能清肝明目，与桑叶相须为用；关茯神亲自加入麦冬、茯神、甘草，共制“轻宣润躁饮”。药汤成时，轻清之气上浮，如秋云飘逸，甘润之味下沉，如秋露凝珠。
患者服下汤药，自觉咽喉清凉，干咳渐缓，三剂后，咳出少量黏痰，痰中带有血丝，却无疼痛，此乃“燥邪渐去，肺络初复”之象。关茯神望着患者渐润的舌苔：“看这舌苔由光剥转薄白，正是‘阴液渐复，肺燥渐清’之兆。燥咳之治，需‘轻可去实，润以滋燥’，不可过用苦寒伤正。”
五·轻宣润燥施凉剂
未时三刻，“土德药房”展开特殊的轻宣润燥剂炮制。关茯神亲自遴选药材：
桑叶取霜降后采摘的“霜桑叶”，其叶大而厚，经霜后燥气尽去，得秋金清肃之气，能“清润肺燥，平肝明目”，《本草纲目》言其“治劳热咳嗽，明目长发”；
麦冬选四川“川麦冬”，其块根肥润如珠，以米泔水浸泡后晒干，能“养阴润肺，益胃生津”，《本草汇言》言其“清心润肺之药，主心气不足”；
杏仁取苦杏仁，以温水浸泡去皮尖，麸炒至微黄色，能“降气止咳平喘，润肠通便”，《雷公炮制药性解》言其“入肺经，利喉咽，下气消痰”；
茯神选用“辰砂茯神”，以朱砂拌之，使“火得水而息，金得土而宁”，增强清心润肺、安神定咳之效。
“轻宣润燥之剂，需如‘秋风吹散雾霭’，”关茯神讲解道，将药材投入“秋露轻宣炉”中，“桑叶、菊花如秋风之轻扬，杏仁、桔梗如秋江之沉降，麦冬、茯神如秋露之滋润。今岁燥气伤肺，需‘宣、降、润’三法合一。”
炉中先冒青气，如桑叶清透；继而泛起白气，如杏仁降逆；最终凝成黄气，如茯神安中。待药成取出，桑叶、菊花已化作“轻宣蝶”，杏仁、桔梗变成“降气舟”，麦冬、茯神形成“润金露”，共成“桑菊润燥散”，散中隐约可见“清、润、降”三字相互缠绕。
关茯神以绢袋封装药散，绢袋上绣着“轻可去实”四字，封口时竟有秋菊香气溢出，凝结成霜，正是“轻宣不燥，润而不腻”的妙象。
六·七情配伍演清润
申时三刻，关茯神与桑叶仙子登上“七情清润台”，观察轻宣药与润下药的配伍玄机。但见桑叶、菊花在“轻宣径”上翩翩起舞，如凌波仙子，清透肺燥；杏仁、桔梗在“降气溪”中沉稳划桨，如摆渡船工，降逆止咳；麦冬、茯神则端坐在“润肺阁”，如浣纱少女，滋养肺阴。
“看这桑叶与麦冬，”桑叶仙子指着阁前互动的药灵，“桑叶轻宣肺燥，麦冬滋养肺阴，二者相须为用，能增强清润之力，此乃七情中的‘相须’。而杏仁与桔梗，一降一升，相使为用，则能宣降肺气，此乃‘升降相因’之妙。”
关茯神点头，取出“七情清润图”，将轻宣药置于上方乾位（天位），润下药置于下方坤位（地位）：“乾为天，主轻清上浮；坤为地，主重浊下凝。今以天之气轻宣燥邪，以地之质润养肺阴，使清者自升，浊者自降。茯神居中，如秋云飘荡，贯通天地，此乃‘清润相济’之象。”
忽然，图中的“相畏”指针微动，指向菊花与生姜。关茯神微笑：“菊花甘寒，生姜辛温，二者相畏，恰能制菊花之寒，防伤胃阳，此乃‘相畏’之巧。可见七情之道，如立秋节气，凉风至而暑气未消，需清润中留一分温煦。”
七·立秋燥清润肺金
酉时初刻，立秋节气的最后一候“寒蝉鸣”达到极盛。关茯神率百药灵众立于“肺金清肃台”，见寒蝉在柳枝上有序排列，鸣声清和如埙，每一声都带着秋金的清肃之气。他取出“桑菊润燥散”置于台心，药散吸收立秋的清肃之气，竟化作无数蝴蝶精灵，飞向百草园各处。
第一群精灵飞向“肺燥圃”，桑叶、菊花饮其气，轻宣之力更增，叶片上的“轻宣”二字闪烁如星；第二群精灵飞向“肺阴园”，麦冬、茯神吸其精，润养之功更强，块茎上浮现“润肺”字样；第三群精灵飞向“肺经仓”，杏仁、桔梗承其泽，降逆之效更稳，仓廪的梁柱上出现“止咳”纹路。
待精灵散尽，百草园中已是燥气全消：凉风清爽宜人，白露晶莹剔透，寒蝉鸣声悠扬。关茯神望着远处的“轻宣炉”，见炉中残留的药散竟凝结成“燥清”二字，在暮色中散发柔和的白光。
暮色渐起时，关茯神站在松云崖上，望着立秋的燥气被彻底清润，风中带着桑叶的清苦、麦冬的甘润、茯神的清润，竟成一曲《润肺清肃引》。他知道，立秋的燥气之患已暂得平息，但接下来的处暑节气，燥气渐盛，又将有新的挑战——比如那些需要滋阴润燥、清降肺胃的药草，怕是要好好筹备酸甘化阴之剂了。
结语·十二章评赞
赞曰：
立秋燥气犯金宫，干咳咽痒肺阴穷。
桑菊轻宣除燥火，茯神麦润养清穹。
七情清润调升降，五行生克制燥风。
且看肺金清肃处，来朝处暑暑气终。
预告：
下一回《处暑·处暑燥盛伤津液 茯神滋阴润脏腑》，且看关茯神如何以茯神之“滋阴”，合沙参、玉竹之“养阴润燥”，应对处暑节气燥盛伤津之证，更有“甘寒生津药灵”登场，演绎“燥者润之”之妙法。正是：“处暑燥气似刀兵，津液消亡脏腑惊。茯神沙参滋肺胃，甘寒生津养液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