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九年正月廿三,储秀宫的红绸掩不住鎏金算具架的冷光。懿贵妃倚在金丝楠木雕花榻上,怀中襁褓里的阿哥正攥着她的琉璃算筹链,珠子相撞发出细碎的「噼啪」声,与远处太和殿的钟鸣形成诡谲的和声。「恭喜主子,皇上封您为懿贵妃了。」双喜捧着金册,胭脂盒底的算珠暗纹映着她腕间新戴的「寿」字金镯——那是桂祥从琉璃厂特制的「算理纹金镯」,内藏《化学鉴原》简注。
咸丰帝站在暖阁外,听着屋内算珠轻响,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圆明园,懿贵妃曾用算筹为他推演河工预算。「皇上,」肃顺递上密折,「留洋匠人在旧金山与英商合建算具工坊,传回的火器改良方案......」话未说完,屋内传来阿哥的啼哭,紧接着是懿贵妃低吟的算谣:「一四二五五三七,硝硫配比莫教偏」——那韵律混着《九章算术》与西洋笔算的节奏。
「准了。」咸丰帝捏碎袖口的「正心」算筹,碎屑落在肃顺呈上的《算学留洋章程》上,「洋人肯卖设备给淮军,总比卖给太平军强。」他望着储秀宫檐角的冰棱,想起昨夜看到的密报:英国公使密会李鸿章,承诺以蒸汽机床换江南茶叶,淮军「自强号」已用上利物浦产的精密轴承。
同日申时,安庆大营的曾国藩收到紫禁城密信,展开时却见满纸算珠印泥——那是懿贵妃特有的密报方式。「硝硫火药成,留洋匠归」八个算码暗语下,隐约可见「寿」字火漆印。他捏着信纸的手青筋暴起,想起胡林翼临终前的警告:「西夷算理入军,必成尾大不掉之势。」案头的「雪竹算筹」突然断裂,露出夹层里的耶鲁大学算学讲义——这是湘军派往麻省理工的留学生偷寄回来的教材。
上海淮军行辕,李鸿章对着蒸汽算筹机挑眉。纸带吐出「淮军西洋设备占比65%,湘军42%」的对比数据,他转动「星条」牌轴承,算筹屏幕上跳出英商太古洋行的供货清单:「差分算机三台,硝化棉生产线一条,附赠算珠加密系统」。「老陈啊,」他摸着腰间的「忍」字算筹,算筹背面新刻的「麻省理工」徽记与「工」字暗纹并列,「洋人轴承转得快,可咱的算珠也能算出他们的弹道。」
储秀宫内,懿贵妃轻抚阿哥额头,算筹链在婴儿掌心映出七彩光斑。双喜在旁研磨「八宝御墨」,墨块里混着英商密送的石墨粉——这是改良火药的关键材料。「主子,桂祥大人在宫外候着,」双喜递来胭脂盒,算珠密码轻轻滚动,「美国驻沪领事想见肃顺大人,说可助湘军建立算学馆。」「湘军要西化,」懿贵妃算珠在「平衡」刻度上停住,「但他们的『自强算筹』必须留着——那是牵制淮军的秤砣。」
戌时三刻,咸丰帝在养心殿翻阅《算学正心局月报》,目光停在「淮军西洋算具到货」「湘军留学生归国」的并立条目上。烛火摇曳中,他仿佛看见黄浦江面的淮军蒸汽船与湘江上的湘军铁壳炮艇——前者挂着米字旗,后者船头刻着「算理卫华」。「算理无界,」他提笔批注,「以夷制夷可也。」朱笔落下时,窗外惊雷炸响,恰如美英商船与湘军炮艇在长江的汽笛交鸣。
晨雾中的紫禁城,桂祥穿着新赐的算学纹补服,怀里揣着懿贵妃的密信——明面上致英国公使,夹层却是给曾国藩的算码:「美商愿售炼钢炉,价码用江南茶税抵」。他路过午门时,瞥见湘军细作腰间的「自强」算筹刻着希腊字母,与淮军「忍」字筹的罗马数字遥相抗衡。桂祥摸了摸袖口的「寿」字暗纹,忽然笑了——洋人算具与老祖宗算筹的较量,才是真的算理江湖。
当懿贵妃的册封诏书随八百里加急送往江南时,李鸿章正在调试新到的「马克沁算珠速射炮」,炮身刻着中文「算锋破阵」与英文「信赖算术」。他望着黄浦江面的英国舰队,想起英商代表的话:「我们帮你算弹道,你帮我们开商埠。」此刻江面上,湘军的「威远号」铁壳船正用《海岛算经》测算水深,船舷却装着法国造的阿姆斯特朗炮,算筹与洋炮在晨雾中形成奇异的交响。
储秀宫内,懿贵妃将琉璃算筹链放入阿哥的襁褓,链尾的「懿」字暗纹与婴儿襁褓上的「寿」字刺绣重叠,下面藏着半张《中英算学合作备忘录》。双喜在旁放下御赐药碗,碗底的算码分作两份:一份是淮军的「西算密语」,一份是湘军的「中算暗码」。窗外,咸丰帝的御辇正朝储秀宫而来,辇上的「正大光明」匾额与她算具架上的「算理正心」铁印,在晨雾中映出中西算理交织的血色——那是权力的鎏金色,也是算理的铁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