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胡迪要塞,刑天角斗场。
阳光将沙地镀上一层金箔,却照不透角斗场上空翻涌的肃杀之气。
赢流枫舞静静地站在观礼台上,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北雁云依,她的眼中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之色。
随后,她缓缓转头,压低声音对唐英说道:“唐长官,对于北雁云依这场,你有把握吗?”
唐英看着赢流枫舞,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说道:“枫舞小姐,这个问题,你问云依的老师苏灿更合适。”
赢流枫舞只是笑笑,没有继续问下去,她将目光投向了场内。
“铛 ——”
开战的铜锣发出尖锐悠长的震颤声,瞬间让紧张肃杀的气息弥漫到角斗场的每个角落。
刹那间,哈萨宛如发狂脱缰的狰狞野兽,周身散发着原始凶暴的气息。它带着毁天灭地之势,朝着北雁云依迅猛冲去。
它每落下一步,沙地便如遭雷霆重击。沙尘以它的脚掌为中心,呈环状轰然炸开,好似小型沙暴在脚下肆虐。
血腥味儿裹挟着沙砾的粗粝,如无形利箭,直直钻进北雁云依的鼻腔。
她秀眉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又瞬间被坚定取代。
哈萨手中战斧的利齿间,挂着不知名对手的碎骨。在刺目的阳光下,碎骨散发着令人作呕、近乎腐朽的气息。
哈萨的战斧裹挟着刺鼻的腥风,直劈北雁云依面门。
生死一线的危急关头,北雁云依美眸中瞳孔骤然缩紧,腰肢恰似春日里随风轻盈弯折的柳枝,以一种近乎违背人体常理的柔韧角度,急速折向左侧。
与此同时,她手中马刀的锋刃,如蓄势已久的毒蛇,带着森冷凛冽的杀意,刁钻地反撩向哈萨腋下要害。
观礼台上,苏灿目光炯炯,神色激动,忍不住大喝一声:“噢哟,不得了,这个动作,能把史蒂夫拧成麻花!”
场内,哈萨抬起戴着铁护腕的手臂,重重地朝着北雁云依的马刀格挡过去。
刹那间,金属相撞,迸射出耀眼的火星,好似夜空中盛大绽放的烟火,夺目璀璨。
几枚火星甚至溅落在北雁云依的睫毛上,滚烫的温度让她眼皮微微颤动。
一次攻击未成功,北雁云依迅速换手持刀。刀尖微微下沉,剑身冷光闪烁,恰似灵动的蛇信,再次悄然滑过对面如山般耸立的哈萨。
哈萨硬扛下北雁云依这凌厉一击,宽阔的胸膛剧烈起伏,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
他身上布满的图腾纹路,仿若活物般扭曲、跃动,仿佛随着他的愤怒与战意一同燃烧。
他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要将周围空气彻底抽空,整个角斗场的气压似乎都因他而降低。
修尧摇摇头,说道:“北雁长官虽然武技无双,但很难破掉哈萨的防御啊。”
“小雀儿,就这?!”哈萨咧开嘴,大声咆哮,满脸轻蔑,唾沫星子四溅,喷在了北雁云依的马刀上。
话音未落,他身形陡然一转,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手中战斧在空中划出一道迅猛而致命的弧线,带着呼呼风声,朝着北雁云依横扫而来。
北雁云依反应敏捷,急速向后连退三步。
锋利的斧刃贴着她的咽喉堪堪掠过,带起一丝微风,仿佛死神的指尖轻轻拂过。
尽管北雁云依及时闪避,但哈萨的战斧还是在她锁骨处拉出一道细细的血线。
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而妖冶的光泽,宛如一颗破碎的红宝石。
观众席上,魔族使节团的成员们纷纷站起身来,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充满嗜血欲望的欢呼。
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对战斗的兴奋,也有对血腥的渴望,仿佛一群饥饿的野兽在注视着猎物。
哈萨伸出舌头,缓缓舔舐着斧刃上的鲜血,动作缓慢而充满挑衅。
他身上纹身下的肌肉因兴奋与愤怒,泛起不正常的紫红,仿佛一头即将彻底失控、择人而噬的野兽。
“歌安的小娘子,够辣!” 他声音沙哑,犹如砂纸摩擦,充满了恶意与戏谑。
北雁云依紧抿双唇,一言不发,指尖轻轻抚过刀脊上那独特的暗纹。这是边防军独有的标记,承载着荣耀与使命。
哈萨显然不会给她太多思考时间。
他猛地把战斧狠狠砸向地面,借助强大的反作用力,身体高高跃起,在空中快速转身调整姿态。
他高举战斧,带着千钧之力,裹挟滚滚沙尘,朝着北雁云依狠狠劈下,仿佛要把她砸进地底深处,让她彻底消失在这片土地上。
北雁云依见状,迅速旋身躲避,她的身姿轻盈而矫健,如同一朵在狂风中摇曳却始终坚韧的花朵。
战斧重重砸在沙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那声音能震破人的耳膜。
大片沙浪如海啸般向四周翻涌,瞬间将北雁云依笼罩其中。
北雁云依落地时,靴底被扬起的尖锐沙石磨得生疼。但她只是微微皱眉,便又将目光锁定在哈萨身上。
“野蛮的杂种!”北雁云依终于开口,声音清脆,却满是浓浓的厌恶,同时啐出一口带血沫的唾沫。
哈萨听到这话,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大小。他脸上的图腾纹路因极度愤怒而扭曲变形,仿佛即将爆裂开来。
他愈发疯狂,体型壮硕的他双手紧紧握住战斧,再次发起冲锋。
每次挥动战斧,都虎虎生风,带起的风声仿佛能撕裂空气,所到之处,沙尘飞扬,地面仿佛都为之颤抖。
面对来势汹汹的哈萨,北雁云依眼神坚毅如炬,毫无退缩之意。
她刀锋轻点沙地借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哈萨冲去,刀尖闪烁着寒光,精准地刺向哈萨心口。
哈萨反应极快,几乎在同一时刻,将战斧横在身前,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巨大的冲击力瞬间传遍北雁云依全身,震得她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扎。
北雁云依趁着哈萨收斧的短暂间隙,抬腿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踢向哈萨的膝盖。
哈萨吃痛,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前倾,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北雁云依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毫不犹豫地用手中马刀刺入哈萨的胸膛。
然而,哈萨并未就此倒下。
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带着无尽的不甘与疯狂,似乎要震碎整个角斗场。
哈萨狞笑着起身,狠狠将战斧砸向北雁云依。
北雁云依躲避不及,只觉肩头一阵剧痛,战斧重重击中她,仿佛有千斤巨石压下。
鲜血瞬间染红北雁云依的衣衫,顺着手臂流淌,滴落在沙地上,洇出一朵朵凄美的血花。
即便如此,北雁云依仍强忍着剧痛,双手握住刀柄,用力拔出马刀,再次朝哈萨刺去。
可惜,这次哈萨早有防备。他侧身一闪,避开北雁云依的攻击,同时挥动战斧,再次朝她袭来。
北雁云依因刚才受伤,动作稍显迟缓,无法完全躲开。
战斧擦过她的身体,又给她造成新的伤口。
北雁云依脚步踉跄,险些摔倒,身体摇摇欲坠,却仍努力保持站立。
哈萨趁机再次进攻,他的战斧如狂风暴雨般朝北雁云依砸去。
北雁云依左支右绌,身上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全身,仿佛成了一个血人。
终于,在哈萨一次又一次的强力攻击下,北雁云依手中的马刀被击飞,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落在沙地上。
她整个人也被战斧击中,重重摔倒在地,扬起一片沙尘。
哈萨一步步走近北雁云依,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那笑容带着残忍与得意。
北雁云依躺在地上,望着天空,眼神中没有丝毫恐惧与绝望,只有无尽的不甘。
哈萨站在她面前,举起战斧,准备给予最后一击。北雁云依闭上眼睛,等待死亡降临。
就在这时,羽悬衣起身,大喝道:“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