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一听就明白谢思宜整个人心不在焉,也不同她计较什么,只是指着她面前的吃食,道:“尝尝可还合你胃口?”
谢思宜看着眼前的小饼和菌子汤,很快明白这是齐王妃特地让人给她准备的吃食。
谢思宜拿起那小饼吃了一口,口感很松软。
慢慢咀嚼时,只感觉有淡淡的苦味,还夹杂一些麦香。
谢思宜没说话,只是又尝了一口。
她口味其实偏重,但这小饼却意外地合她胃口。
她看向齐王妃,莞尔问道:“王妃娘娘,这饼是叫什么?”
齐王妃回着:“荞饼,是云州民间美食。此饼不甜,多吃些也无碍。”
谢思宜颔首道谢:“多谢王妃体恤。”
齐王妃温柔笑着,又转过头去继续操持着宴席。
谢思宜则继续吃着荞饼,又喝了一口那菌子汤。
汤很鲜美,但不如荞饼合她心意。
谢思宜想着自己说过的话,喜欢也未多吃。
只是在含烟走过来时,小声同她说了一句:“含烟姐姐,我离开时你能否帮我装上一些荞饼让我带回去。”
说完,便期待地盯着含烟。
含烟笑了笑,柔声道:“好,奴婢待会就让厨娘给您再做一些。”
……
宴席结束,谢思宜没再多留。
去了萧珩休息的厢房,准备寻他一起离开。
她敲着门,问:“国公爷,你现在可能行走?”
问完,她等了片刻。
见无人应声,又准备再敲门。
但她的手刚抬起,还未接触那房门,门就从里边打开来。
但谢思宜的手使了劲,还未来得及卸下力气,就顺着之前的方向,朝着萧珩砸了过去。
萧珩高她一头,她这一砸,正好砸在他肩膀。
谢思宜惊得立即收回手,她把手背在身后,撑着脸笑了笑。
萧珩看向她,道:“我没事,走吧!”
说完,就往外走。
谢思宜站在一旁,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
待她转过身,便见萧珩已经往外走出了一段路。
她连忙走过去跟上,但又不完全跟到他身旁,而是落后了几步。
萧珩往旁边瞥了一眼,见谢思宜没跟上,只道:“母亲还在等我们归家。”
虽未明说,但谢思宜听懂了。
她提着裙,小跑了两步,跑到了萧珩身侧。
“国公爷,你书房里可还有明大家的字帖?”谢思宜说着,想起之前自己退回去的那本,连忙又补充道:“不要之前那本。”
闻言,萧珩眉头皱起。
但很快又明白了什么,谢思宜之前退还字帖,原来只是不喜欢那一本而已。
萧珩颔首应下:“好,回去后我会让苏木拿给你。”
听此,谢思宜面露欣喜,连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不少,“多谢国公爷。”
两人走到王府大门时,就见含烟在门口等着。
一见到他们,含烟便上前行礼,道:“燕国公夫人,您要的东西奴婢都已经备好了。”
说完,便摆了摆手,身后跟着的侍女把东西送了上来。
等梵音接过,谢思宜便朝含烟道谢:“辛苦姐姐了。”
含烟微笑摇头,送别谢思宜他们,“这没什么的,您慢走。”
谢思宜颔首,便同萧珩一起走到马车边。
车夫放下马凳,梵音扶着谢思宜就要上去。
然就在此时,陆淮鹤突然出现,唤着谢思宜:“谢姑娘,你终于出来了!”
赏花宴结束后,母亲最早离开。
出发不久,他同母亲说有东西落下,怕被不怀好意之人捡到。特地折返,就是为了等谢思宜出来。
等了许久,就只剩这没有任何标识的马车。
他目不转睛盯着谢思宜,有些庆幸自己猜中。
他往谢思宜这边走着,没走上几步,就瞧见了谢思宜身后的萧珩。
方才视线被挡住,他竟没发现萧珩就跟在谢思宜身后。
但——萧珩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
陆淮鹤皱着眉,脚步沉重。
绕过马匹,很快走到谢思宜跟前。
谢思宜不准备搭理他,踏上马凳就往上走。
“谢姑娘!”陆淮鹤唤着,伸手想要拉住她。
但手刚伸出,就被萧珩给攥住了。
“放手!”顾不得之前的教训,陆淮鹤呵斥着萧珩。
萧珩却是瞥了他一眼,手上用力。
“嘎吱”一声,骨头发出移位的声响。
陆淮鹤的手耷拉下去,疼痛让他彻底没了好脸色。
“萧珩你竟敢这样对我——你你你……”
陆淮鹤叫唤着,萧珩直接朝他踢了一脚。
他被踹倒在地,十分狼狈。
萧珩冷哼一声,就要上马车。
见状,陆淮鹤一边爬起一边朝着马车内喊道:“谢姑娘,萧珩此人心机深沉,对你图谋不轨,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啊!”
听到这句,萧珩转过身来,皱着眉,面露鄙夷地看着他。
陆淮鹤看见,只以为是萧珩恼羞成怒。
他退后几步,又道:“谢姑娘,我虽不知你夫婿是何身份,但你同这萧珩纠缠,于你并无益处,你不该如此糊涂啊!”
“你若是——”
谢思宜掀开窗帘子,看向陆淮鹤,道:“陆世子,慎言!”
说完,将帘子放下,不再搭理他。
陆淮鹤不知谢思宜这话什么意思,他思虑片刻,竟觉得谢思宜是为自己考虑。
她怕自己得罪了萧珩,落不着好!
想到此,陆淮鹤面露喜色。
又朝着萧珩唤道:“燕国公,你今日在此横行霸道,我定会告知陛下。这次,你休想陛下会再对你网开一面!”
萧珩听见,却是转过身来,朝着陆淮鹤一步步逼近。
他往前一步,陆淮鹤不由得往后退上一步。
陆淮鹤抓着自己被扭断的手,此刻他还未将其接上,不能同萧珩再起正面冲突。
萧珩见状,只冷着声道:“陆世子,你说我横行霸道——可有证据?”
陆淮鹤指了指他,又指着马车内的谢思宜。
犹豫片刻,便呵道:“证据?燕国公贵为大理寺卿,公然折断我的手,这不是证据!你罔顾人伦,私自跟随已嫁作人妇的谢姑娘,这不是证据!”
他说完,见萧珩不怒反笑,只觉得自己是说中了他的心事。
当即,心中又硬气不少。
萧珩见到,便道:“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