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知直接从高墙上面跌了下去,“救我……”
她伸出手去,马上就要抓到谢司珩的时候,他却躲开了。
宋瑾知闭上了眼睛,完了,肯定脑震荡了。
忽然,他停住了。
她睁开眼睛 , 眼前是满地的树叶,背后被一只手抓住了。
“谢谢……”
哐当!
他松了手。
他竟然松了手!这狗男人。
她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森寒的剑便搭在了她的颈间。
她顿时身子一僵,这才向四周看去。
刚从地道里出来的燕伯台:……
扶着地道门的樊霖:……
院子里瞬间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谁也不说话了。
天哪!
她这是撞见了什么?
樊霖不是被通缉的朝廷重犯吗?
“小姐,你怎么样啊,小姐……”
凝香的声音显得格外嘹亮。
清风的剑往她颈间又近了一寸,她赶紧说道,“凝香我没事, 你去大门口等我,我马上 就回去!”
“好!”
宋瑾知看向谢司珩,“那我走了?”
清风的剑一寸不让,她不敢动。
谢司珩抬眼看她,“你怎么会在这?”
宋瑾知说道,“我刚搬来……”
谢司珩:哦,早上谷雨跟他说过,宋家搬到隔壁了。
燕伯台看了眼谢司珩, 轻声说道,“公子,我送宋小姐回去吧?”
谢司珩沉默片刻, “清风!”
清风撤了剑。
燕伯台看向宋瑾知,“宋小姐,我送你出去!”
宋瑾知急忙站到燕伯台身边,“有劳燕大夫!”
一路上,她的心都高高的悬着。
刚才,谢司珩和清风眼里都染了杀气。
“今日之事……”
“燕大夫放心,我从来没来过, 我什么都不知道!”
燕伯台笑了笑,“ 那位是樊霖,朝廷重犯,身负谋逆大罪,也是那日小姐去天龙寺路上所救之人 。今日之事,小姐忘与不忘都不重要!”
若是说出去,就是灭九族的大罪。
她听懂了!
“我明白了!”
出了府门, 宋瑾知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新家竟然跟谢府相邻, 只不过大门朝向不一样。
看似不在一条街上,但是其实只有一墙之隔。
回到家她觉得头疼, 躺下就睡着了。
梦里,她还在21 世纪的家里, 躺在豪宅的摇椅上看小说。
【谢司珩进了冷宫,看见已经疯癫的废后楚氏,双膝下跪, 泪水锁在眼底, 那声母后在心中叫了千万遍,此时哽在咽喉,却一字不敢出……】
宋瑾知忽然睁开眼睛, 她知道了。
谢司珩就是废太子,废后的嫡子,当今皇上的大皇子, 已死了十几年的贺景临。
他竟然没有死?
所以,他才会救樊霖,才会呕心沥血的送七皇子登上帝位。
那是他的亲弟弟啊!
谢府
后花园西北角,有一处十分隐蔽的地道, 乌江撒下大网追捕樊霖, 他不放心,便让人偷偷的又将樊霖接了回来,就安置在自己的府中。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乌江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如此冒险。
此时, 几个人在房间里坐下。
樊霖第一个说话,“殿下,那位宋小姐不会出卖咱们吗?”
燕伯台,“宋小姐看着冒失,其实是个聪明的女子。其中厉害我又跟她讲了一遍,她会明白的!”
清风道,“ 左右她心仪咱们殿下,不如殿下就娶了她,一荣俱荣,她肯定不敢告密的!”
“就你话多!”谢司珩瞪他。
清风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樊霖却觉得 惊讶,“ 原来,那位小姐是殿下喜欢的女子。”
燕伯台倒是觉得赞同,“我倒是觉得清风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与其担心, 不如娶进府放在身边来的安心!”
“好了,说正事吧。”
谢司珩冷着脸打断了众人。
众人皆正襟危坐,燕伯台说道,“最近七殿下一直在偷偷打听樊将军的下落, 昨日他去了过去龙裔军传递消息的城隍庙。属下怕,七殿下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被乌江盯上的。”
樊霖眉头紧皱,“七殿下人单势孤,千万不能出事。不然,还是早点将我的死讯公之于众。”
燕伯台沉声说道,“乌江阴险狡诈,不是那么好骗的。这件事要天时地利人和,急不得。”
樊霖说道,“得将七殿下拉到咱们身边,这样日后的事才好做。”
燕伯台沉吟片刻,“七殿下防备心极强,要想得到他的信任,除非让他先来找咱们。之前,咱们也试探过几次,七殿下根本不搭茬。”
众人看向谢司珩,他双眸低沉的说道,“过几天的马球赛,我会找个机会见见他。清风这几天让下面的人盯紧了他,如果他再去找,就把他打回去!”
*
宋瑾知没想到宫中的马球赛,会邀请她。
更让她意外的是,竟然是皇后娘娘亲自下得旨。
马球,她上辈子还真没打过,不过,她马术好,想来练一练也没什么问题。
于是,自从接到了旨意, 她便开始去马场练马球。
马场都很远 ,每天往返一趟,每每回家的时候,都累的筋疲力尽。
木婉仪心疼女儿, “我听说城里有一处废弃的马场 ,不然你明天去那里练练 ?”
宋瑾知欣然同意。
第二天, 她跟凝香来到了这一处废旧的马场。
“这马场这么好,地方也够宽敞,为什么不用了呢,真是可惜!”
她哪里知道,这从前是皇上专门为贺景临建造的。
她更没想到的是,今天会在这里遇见七皇子。
她刚练没多久,就见一个人骑着马向着自己跑过来。
她见过贺景文,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皇室养出来的衿贵和威仪,自然好区分。
宋瑾知吓了一跳,刚看清了来人,他们便被人包围了。
乌江骑着高头大马, 缓缓走过来。
看见宋瑾知,他一怔随后笑道,“宋小姐,好巧啊。”
宋瑾知笑了笑,“ 厂督大人也是来练球的?”
乌江眉头一挑,“本督没那么好的兴致,本督是来抓人的?”
他露出几分奸邪的笑意,“ 不过,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收获!”
他将目光移到贺景文身上,“七殿下,您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练马球吧? ”
“那你说我是来干什么?”贺景文站在那,冷冷看着他。
乌江打量一眼贺景文和宋瑾知,“你们俩是来接头的吧?事到如今,你们就直说吧,你们是不是想暗中联络龙裔军余孽?或者,说出樊霖在哪里?”
“厂督大人,你吃过榨菜吗?”
乌江眉头一紧,“何为榨菜?”
宋瑾知笑道,“是我家乡的一道菜,用盐腌制而成,口味十分闲。我最爱吃的那个牌子,偏偏跟厂督大人撞名了,就叫乌江榨菜。 ”
你比榨菜还闲。
“大胆, 你竟然敢拿咸菜跟我们厂督大人比?”
“你才大胆!”宋瑾知声音更大,“我奉了皇后娘娘懿旨,要参加后日的马球比赛,这几日我日夜苦练球技,你们竟然随便往我头上就扣个谋逆的罪名?”
乌江眼神眯了眯,“皇后娘娘下旨让你去参加皇家马球比赛?真是笑话!”
乌六立即回到,“听说皇后娘娘今年的确破例请了一些朝廷贵女,好似要趁机给三皇子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