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环朝不但吼叫要砸哥嫂的房门,还真的去屋外拿来了石头砸得哥哥嫂嫂的房门嘭嘭响。
大有门不破不罢休之势!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子看你敢砸老子的门!老子看你还敢砸老子的房门!”兄弟杨环朝去大门外面,拿得一块石头才来砸他的房门呯呯邦邦地响。
哥哥杨援朝突然拉开房门的门闩,开门出来连连“老子老子”说道不算,还得弟弟杨环朝就是猛一推搡。
弟弟杨环朝没有防备,冷不防被哥哥杨援朝那么一推搡,而且杨援朝又是生气时用了全力的。
因此,杨环朝被推的踉踉跄跄向后退,终于因为收不起势,站不稳还是像筒柴似的跌倒到地上。
仰卵四脚朝天,头疼身疼心也疼。
“你敢打老子,老子和你拼了!”被推倒到地上一身灰尘不算,还痛彻心扉。
杨环朝不顾疼痛爬起来,连哥也不喊了,直接称老子老子的,挥拳就向杨援朝的面门打过去。
杨援朝见拳头飞向自己的脸面来,他让过弟弟飞来的拳头,甩手就给弟弟杨环朝一个花拳。
看见哥哥杨援朝的花拳飞向自己,杨环朝让过,又回手给哥哥一个花拳。
于是一母同胞兄弟俩个,在堂屋上便是你一拳,我一拳地战斗了起来。
“你们兄弟俩想死嘛,是吃草长大的牛嘛!”正在香火背烧火煮昨天晚上就砍好,放在大扒锅里的猪菜,又量米架锅煮饭在灶上的陈娟淑。
听到堂屋上惊天动地的打斗响声,她也不忙着煮饭,不忙煮潴了,放下灶火不烧就跑来堂屋看。
看见大继子杨援朝和小继子杨环朝,像斗牛场上的两条水牯牛,你来我往地战斗得正酣。
她不由得大吼一声,骂两个继子是吃草长大的牛!
陈娟淑看起来虽然有时候显得有些软弱,但是她做事对人一直很有分寸。
真正到一定时候她不但敢作敢为,而且还特别的坚决果断。
平时不发威尚可,一旦发起威来决不怕人。硬对硬,以死一拼她都敢。
吼了几声仍不能把大继子杨援朝,和小继子杨环朝吼停。
两个继子杨援朝和杨环朝还像一对牛似的,你来我往拳脚相向,不是死你就是死我。
而大继儿媳李正荣也不开房门出来劝解,她旋风似的回厨房去操来一把扫地扫把。
也不申言了,举起扫把得两个牛一样的继子,就是横扫千军如卷残云一般密密打。
杨援朝和杨环朝被打的疼痛,这样一来才抱头分开。
不过他们兄弟俩个人仍是互不服气,像下河水洗澡的水牯牛,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还吹毛求疵瞪着眼睛望对方。
“老大,你告诉我,为什么喊割禾不去割禾,也不煮早饭和煮潲喂猪?”
两个继子杨援朝和杨环朝一停止战斗,陈娟淑就用严厉的口吻问大继子杨援朝。
大继子杨援朝也不知是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还是有难以启齿的隐情。
如哑子吃黄连雷打不吱声,陈娟淑用更严厉,高分贝的声音问道:“你哑了,说话呀?!”
“说就说,我不想在一起过了,我要分家另过!”杨援朝开口道,很显然他们小夫妻商量好了的。
而且上面的话,大概还是妻子李正荣教他这样说的。
不能不说好媳妇旺三代,孬媳妇不但不能旺三代。还是娶了媳妇没了家,没了娘。
“你要分家另过?”陈娟淑不相信地重复问道,大继子杨援朝点点头。
想起大继子从前的好的听话,如今娶了媳妇忘了娘。尽管陈娟淑有点痛心疾首,但还是厉声问道:“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她连妈也不敢当了,直接用我。
“还有什么为,把家里的钱财都拿光了,就死无良心分家的了呗!”大继子杨援朝还没有吱声,小继子杨环朝就挖苦讽刺说道。
对于继母陈娟淑一次又一次拿钱给哥哥杨援朝,杨环朝是很不理解的,也还是有老大意见的。
杨环朝也曾经讲过好次继母陈娟淑,不要把钱都拿来给哥嫂。
将来他娶媳妇去哪要钱?可是继母陈娟淑每一次都叫他别管闲事,到时候有钱帮你娶媳妇就是了。
“妈没问你,别在这里啰嗦,快去后面看火煮饭煮潲好喂猪!”小继子杨环朝站着不动,陈娟淑拔高声音问道:“还不走,你是不是也想分家另过?”
杨环朝可不敢分家,自己还没讨老婆呢!分家了没有继母的帮助,他还能讨媳妇,又有能力娶媳妇的吗?
因此听继母陈娟淑问他,不走是不是也想分家,杨环朝一声不响地去香火背煮烧火煮早饭,烧火煮猪潲了。
“说,为什么要分家?”小继子杨环朝一走,陈娟淑就又问大继子杨援朝为什么要分家了。
其实她这是在明知故问,就算小继子杨环朝不说“把家里的钱财拿光,死无良心呗”那句话。
凭陈娟淑的聪明与人生阅历,想也想得出大继子杨援朝为什么要分家的了。
而且每一次她给钱大继子,都是在“会闹的仔有奶吃”的情况下,她才给钱大继子夫妻的。
陈娟淑之所以还明知故问,是因为她想想听听大继子,杨援朝怎么开口怎么说的。
“……”杨援朝不开口,很明显他嘴笨脑笨,心里有愧,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回答继母的十万个为什么。
杨援朝嘴笨脑残,他的妻子李正荣可不嘴笨脑残。
就在杨援朝找不到话来说的时候,他的妻子李正荣开房门出来说:“妈,不为什么,老古语不是说了吗?树大要开桠,仔大要分家。”
顿了顿,翻一下白眼李正荣接着说:“人多无好菜,猪多无好糠。早分家晚分家横竖要分家,还不如早分家各干各的好!”
上面说了陈娟淑做事对人有分寸,真正到事情不可挽回的余地,她是坚决果断的。
她之前的几段婚姻是这样,如今对待大继儿媳闹分家也是这样。
虽然有被动的嫌疑,但是不能不说这是一种人的无奈与灵活机动。
知道分家是不可挽回的,于是陈娟淑不动声色问:“分家,你想怎么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