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勒……?”
“不,这是……”
夏洛特和莱斯特雷德带着在街上遇到的奇怪女士回到家时,眼前的景象让她们的眼睛慢慢瞪大了。
—— 吞咽……
刚刚还在假扮贝恩斯的女孩,此刻正满脸通红地抓着阿德勒的头发,任由他贪婪地吮吸自己的脖颈。
“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莱斯特雷德被眼前的景象惊到,急忙上前……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个主动向阿德勒露出脖颈的冒牌女孩身上。
“……”
她瞳孔涣散,头发凌乱,原本带着调皮机灵的脸此刻青肿残破。
本质上,她正处于一种可怜又堕落的状态。
这个不久前还充满活力、生气勃勃的女孩,如今像被践踏的花朵般萎靡不振,完全屈服于阿德勒的暴力。
“打扰一下……”
莱斯特雷德被她的惨状彻底吓坏,停下脚步,目光重新转向阿德勒。与此同时,女孩开始用肿胀的嘴唇慢慢嘀咕着什么。
—— 砰……!
“……呃。”
然而,她还没说完,阿德勒猛地将牙齿从她脖颈中抽出,重拳砸向她的太阳神经丛。
—— 颤抖……
可怜的女孩瞬间像兔子般瞪大双眼,脸色惨白如尸,身体剧烈颤抖.她不得不抓住阿德勒的手臂支撑虚弱的身体。
—— 啪!
但阿德勒无情的手掌狠狠扇在她脸颊上的瞬间,她再也无法保持平衡,最终倒在地上,捂着流血的鼻子。
“……呃。”
阿德勒静静看着她,将脚踩在躺在地上的女孩腹部,她的身体微微抽搐,残破的嘴里漏出微弱的呻吟。
从外表看,她全身似乎都被阿德勒的暴力摧残得体无完肤。
“……你到底在做什么?”
因此,莱斯特雷德愤怒的声音自然地从口中溢出——她此前一直难以置信地呆呆看着这可怕的场景。
“即使她是冒牌货,也是人类,没必要这么虐待她……”
“奇怪。既然主人已经在你身上刻下印记,你没理由不知道,对吧?”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轻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看来你现在对阿德勒主人一无所知,对吧?”
“……什么?”
听到这话,莱斯特雷德猛地回头,歪着头冷冷看着那位女士。
“你在说什么?”
“如果你属于我的主人,没理由不知道……”
女士用手掩住嘴,同样冷冷地补充道……
“……主人从不碰不愿意被碰的女人。”
“所以,你是说这是自愿行为?”
莱斯特雷德对这些话嗤之以鼻,正要走向阿德勒时……
“喂……”
女孩迅速伸手抓住阿德勒扬起的手臂,用疲惫的眼神开始嘀咕。
“我的脸……”
一直静静听着对话的莱斯特雷德再次陷入恍惚。
“比起耳光,我更想让你揍我。”
原因是……这个从远处看都显得可怜兮兮的女孩,正轻轻将脸颊贴在阿德勒腿上,低头嘀咕着这些令人费解的话。
“……我要告诉你多少次,嗯?”
随之,房子里陷入了寂静。
“……我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夏洛特一直在莱斯特雷德身后用锐利的目光看着女孩,此刻歪头自语。
“你体内的酒精似乎也在慢慢消退。”
阿德勒低头看着将脸颊贴在自己腿上、眼神疲惫的女孩,静静嘀咕着,目光移向前方。
“……能把这个女孩弄走吗?”
他的目光和静静躺在他腿上、半闭着眼睛的女孩一样疲惫。
“无论我吸多少血,她都不听我的命令。”
“……”
“求你们帮帮我……”
——
几分钟后……
“……你说你叫我来不是因为主人,而是为了一只鸭子?”
夏洛特将身份不明的女孩用手铐铐在沙发末端后,坐在阿德勒旁边开始解释整个经过。那位一直静静听着的女士皱起眉头开口道……
“不可能。这是几个月来我第一次收到主人的消息,我本来对这次见面满怀期待……”
“打扰一下……我还没说完……”
“主人,哈,他抛弃我们了吗?”
阿德勒一直困惑地看着她,忍不住问道……
“我们?”
“我们还在耐心等待你。”
“……你说的‘我们’能解释一下吗?”
夏洛特静静听着对话,目光变得阴沉,开口问道……
“……你们这些平民可能不懂,但伦敦的上流社会贵妇之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女士啜饮着莱斯特雷德弟弟端来的茶,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族气质。
“无论我们有多少丈夫,心中永远只有一个主人。”
“这对伦敦上层社会的已婚男士来说不是很失礼吗?”
“你是说那些我们因家族原因不得不嫁、却把我们当物品对待、稍有不顺就拳脚相加的男人?你是在说那些可怜虫?”
她越说目光越凶狠。
“你还年轻,可能很难相信和理解。但你刚才也看到了,对吧?我那酗酒成性、随意殴打我的丈夫。”
“……”
“你愿意被这样可怕的人拥抱吗?还是更愿意被真诚支持我们、用温柔安抚的笑容温暖我们的主人拥抱?”
听到充满仇恨的冰冷声音,夏洛特和莱斯特雷德默默闭上了嘴。与此同时,这位贵妇放下手中的茶杯,忍不住露出冷笑。
“仅仅算那些迷恋艾萨克·阿德勒外貌、自愿成为他奴隶的人,我可以肯定伦敦半数以上的贵妇都会选择后者。”
“……这不是夸张吗?”
“令人惊讶的是,这是真的。我亲眼证实了——掌控伦敦社交圈的大多数贵妇都和你我一样,身上有相同的金色印记。”
听到这话,夏洛特干笑着向她抛出一个问题。
“所以,你一直在社交聚会上掀起贵妇的衣服来确认这一点?”
“如果你念诵特殊咒语,有印记的人就能互相识别。这样的人自然会团结起来形成派系。”
然而,她的回答让她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真有这样的力量存在,为什么至今未被曝光?”
“上层人士能成为上层人士自有其道理,不是吗?”
“你是指……”
“……尽管主人是魔法师,他也多次越界,对吧?你认为他为什么从未受到法律制裁?嗯?”
一直静静听着对话的阿德勒额头开始冒冷汗。
“那个组织……早就存在了?”
“然而,最近主人完全断绝了联系,大家都很焦虑。”
女士似乎没注意到阿德勒的状态,冷静地继续解释。
“那个狐狸精吉娅·莱斯特雷德绝对是罪魁祸首。”
“……!”
“大家都在等主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勾引主人的,但只要他们分手,肯定……”
“我听够了。”
夏洛特·福尔摩斯打断贵妇的话,表情显示她大致明白了情况。与此同时,静静站在夏洛特旁边的吉娅·莱斯特雷德,听到贵妇最后的话后,眼睛开始颤抖。
“好了,回到鸭子的事……”
“我觉得可以跳过了。”
她试探着想回到原话题,女士却冷淡地挥了挥手。
“我一买下鸭子,就有疯女人袭击我……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在伦敦郊区,离家很远……”
“……嗯。”
“那肯定是超自然现象。那只鸭子绝对被诅咒了。所以,我不需要它了。”
“你确定不需要了?”
“它本来就是扮演顺从妻子的道具。在它死之前勒它几次,或者怎样。我不在乎了。”
她站起身,指着桌上的帽子。
“不过,我想拿回我的帽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
“那我告辞了。”
默默看了她一会儿,夏洛特把帽子递给她,女士立刻戴在头上,开始朝入口走去。
“……即使你抛弃我们,我也不在乎。”
她突然停下脚步,用轻柔微弱的声音低语。
“但请偶尔联系我们,亲爱的艾萨克主人……”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 嗖……
“或许,从现在起你该联系我。”(阿)
“我有什么理由联系你……”(贵妇)
夏洛特看着女士离去的背影,冷笑着轻轻掀起阿德勒的外套。女士转身回应时,看到阿德勒露出的腹部,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
“我想你现在多少明白了我们的关系。”
因为夏洛特的黑色印记刻在阿德勒的腹部——这是他们在上次雷盖特案件中签订的契约的结果。
“……失礼了。”
“我本来因为姐姐突然宣布中立而陷入困境,但现在这样就够了。”
女士呆呆地看着印记一会儿后,迅速跪在夏洛特面前,脸因恐惧而变得惨白。
“尽快安排会面。”
“……是。”
她恭敬地向新领袖低头。
“我也要让阿德勒哥哥在我身上刻印记。”
“……伦敦要完蛋了。”
一直在房间里静静观察情况的二姐和三弟,此时带着不同的情绪开口道。
——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那位一直在刻意向夏洛特低头的女士一离开房子,夏洛特就端起面前的冷红茶,低声喃喃道……
“帽子的主人就是那位女士,她无意中卷入了这一切。”
她一边啜饮冷茶,一边开始用手指轻敲桌面。
“那么,现场的另一个人就成了关键。”
“是的,但现在动员警方去追捕可能已经太迟了。”
“……太迟了?”
莱斯特雷德的思维因之前超出她理解范围的对话而暂时冻结,此时带着疑惑的表情开口。
“伦敦警方擅长搜索和逮捕。我想几小时内……”
“考虑到他们从你眼前消失的速度,莱斯特雷德小姐,再加上那位女士刚才的证词,显然罪犯有空间跳跃的能力。”
夏洛特尖锐的声音让她哑口无言,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这可能吗?物体或许可以,但人类自己瞬移?”
“最近法国有几起类似的奇异现象报告。据说那里有个新组织用这种手段进行盗窃。”
莱斯特雷德听到这里,表情严肃地问道……
“那么,无法抓住觊觎宝石的小偷了?”
“别担心,我有办法让他们回来。”
“怎么做?”
“利用我们手中的优势。”
夏洛特一直静静敲击桌面,此时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他们想要的蓝色宝石现在在我们手中。”
“哦,对!宝石在我们这里!”
“而且我们还有那个有点混乱的女孩……”
夏洛特开始盯着被铐在沙发末端的女孩。
“……?”
“……起初我以为她可能是最近在法国肆虐的那个组织的头目,但看起来不是。”
女孩跪着舔舐阿德勒伸过来的手中的鸭肉,歪头时,夏洛特皱眉抱怨道……
“没有哪个极端受虐狂能成为组织的头目。连我姐姐都不是这样。”
“那是什么?”
“她可能是他们组织的成员。当然,不是小角色,考虑到她的伪装和演技,肯定是高层。”
“嗯……”
莱斯特雷德的眼睛瞪大,开始专注地盯着被铐住的女孩,听着夏洛特的话。
“为什么几天前从酒店消失的宝石会被杂货店的鸭子吞下,或者罪犯是如何得知此事并袭击买鸭子的女士……这些都还没弄清楚。”
“……”
“我当然有一些猜测,但现在不是追查证据的时候。是时候孤注一掷抓住罪犯了。”
夏洛特站起身,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向女孩。
“阿德勒先生,我需要你和这个女孩签订契约。”
“……什么?”
“我们要用这个女孩作为诱饵,抓住这起事件的幕后黑手。”
她递给阿德勒一张纸和一支笔。
“……难道你不想给那些胆敢入侵英格兰的恶棍一个教训吗?”
阿德勒沉思片刻,静静点头,迅速起草了一份契约,放在女孩面前。
“签了它。”
“……我不想。”
一直静静抬头看着他的女孩摇了摇头。
—— 啪!
但手掌与肉体碰撞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女孩的头猛地甩向一边。很快,她捡起掉在地上的笔,眼中含泪。
“……那个。”
她用手抚摸着残破的脸,疲惫地低语。
“我一直想说。”
“……”
“我还想让你揍我的脸。”
说完,女孩将笔放在纸上,茫然地抬头看着他,阿德勒的脸因困惑和不安而微微扭曲。
“……你究竟是什么人?”
几秒钟后,随着拳头陷入肉体的沉重声音,女孩的腹部开始发出金色光芒。
“……呃。”
“真的是……”
——
当晚。在象征伦敦的地标——威斯敏斯特宫的钟塔,那座警告市民奇异现象和怪兽出现的钟塔——后来被称为“大本钟”的地方……
“……”
被阿德勒命令释放的女孩坐在那里的屋顶上,静静抚摸着下腹部刻着的金色印记。
“……你是谁?”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
“你是什么人,竟敢觊觎我们要找的宝石?”
“……”
早上与贵妇争夺鸭子的女人,此刻压低帽子,用枪指着女孩的头。
“你到底是谁?”
她的问题后是一片寂静……
“如果你不说……”
—— 嗖!
“……哈?”
一直紧握着扳机的女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
一张带血的黑桃A不知何时塞进了她的枪里,卡住了击发装置。
“……老板?”
女人呆呆地盯着卡片看了一会儿,终于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开口。
“你不是在印度吗?”
“……”
“我们上次通讯时你不是这么说的吗?虽然信号很差,但我确定你是这么说的……”
一道闪光后,一直静静俯视着伦敦寂静街道的女孩,外貌突然完全改变。
“你什么时候来的英格兰?”
她的脸完全康复,一只眼睛戴着金色单片眼镜,原本遍体鳞伤、甚至被阿德勒印记践踏的身体裹着时尚的斗篷,静静地坐在那里俯视着下方。
“啊……”
从被打到濒临死亡的可怜模样,女孩突然变成了一个散发神秘气息的人——一种完全掩盖内心想法的气息。
“……隐藏实力假装虚弱被支配,这种感觉还挺刺激的。”
她平静地低语,站在她旁边的女人开始眼神迷离。
“……你刚才说什么?”
“我可能会对这种感觉上瘾。”
笼罩伦敦的黑暗继续微微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