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没安排，回去好好休息，家里已经让阿姨打扫过了，”雷霆在驾驶座盯着后视镜打着方向盘，交代道，“养精蓄锐，现在的脸色太差了。明天八点半，司机会过来接你，九点到达摄影棚，早饭我会让七七安排好。”
“嗯。”顾尧闭着眼睛，鼻腔勉强给了个回应。
“后天要拍定妆照，你现在这个状态不知道在贺导那儿能不能过关，大概率还是要让你增肥。”雷霆说。
“这几天增了一点儿吧。”顾尧回。
“增个屁，比之前还瘦了一些，我现在后悔了，天气热就不应该让你去参加综艺，苦夏不太容易长肉。”雷霆无奈地说。
“那怪我吗？”顾尧睁开眼，在后视镜瞪了他一眼。
“不怪你，怪谁？”雷霆说。
“怪他，”顾尧指了指旁边的沈余，“七七，对不对？”
坐在副驾缩成一只鹌鹑的七七眼神惊恐地点了点头，虽然花痴但老板最大，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自上车之后一直没说话的沈余像个溺爱熊孩子的家长一样纵容地跟着点了点头，“嗯，怪我，我没好好进行投喂，没尽到饲养员的责任。”
看着一起添乱的一个两个，雷总表示非常心累，经纪人秃头指数并不比程序员低。
“明天的广告拍摄地点在哪儿？”沈余问。
“在你们公司旁边的中鸿大厦。”雷霆回。
“不准来，否则格杀勿论，”顾尧瞥了他一眼，扯着嘴角露出个假笑，“综艺结束了，我们就没见面的必要了，明白？”
“好的，明白。”沈余说。
顾尧一口气还没松到底，这人又继续说：“我明天需要视察市场部的工作成果，确认广告效果是否符合品牌形象，同时，也要确保我极力推荐的代言人能够完美诠释产品内涵与品牌概念。”
“雷霆，违约金多少？这广告不拍了。”顾尧已经气成了一只河豚，倾身拍了一下驾驶座后背，怒声地问。
“那可不行，顾老师，违约金就算卖了我们工作室都只能付一半。”雷霆像个无良资本家，毫不留情地堵死了他的退路。
顾尧更气了，无处发泄，只能抬手狠狠地掐了一把沈余的大腿，奈何都是肌肉，就算使出了全力，敌人没受多大的伤，他自己的手酸疼的不行。
王八蛋，当初就不应该心软答应接这个代言。
一直到进了楼栋电梯，顾尧都没理旁边的人，电梯停在16层，门打开之后，他刚想走出去，胳膊就被身旁的人拉住。
“放手。”
“你还没吃午饭，不用让七七准备了，”沈余说，“一会儿我做了给你送下来。”
“不麻烦沈总了，我自己也能做。”顾尧挣扎了几下都没把自己胳膊抽出来。
“雷总。”沈余转移了目标，看着雷霆问。
“好的，正好省事儿了。”雷霆应着。
“等我半小时。”沈余松开顾尧纤瘦的胳膊，手指滑到他的手心挠了挠，成功收获一个白眼。
顾尧凶狠地指了指他，转身走出了电梯，还不忘瞪一眼胳膊肘往外拐的经纪人。
食物链底端的鹌鹑崽七七赶紧走到最前面输密码，雷霆像丝毫感受不到老板愤怒的气场一样，乐呵呵地推着两个行李箱跟在最后。
“楼上楼下的多好啊，对你的喜好了如指掌，省的我每天操心你吃饭的问题。”雷霆走到厨房开放岛台接了一杯温水一口气闷完，又从消毒柜拿了个杯子接了一杯端给沙发上那只愤怒的小鸟。
“那你的工资也给他一半吧。”顾尧从他手中夺过杯子，喝完又塞给他。
“虽然我很想，但沈总也看不上我这点儿工资啊，”雷霆把杯子放到桌上，凑到他旁边坐下，一脸八卦的表情，“我觉得这几天你们感情突飞猛进啊。”
“你从哪儿感觉出来的？感觉错了，重新感觉。”顾尧不接他的茬。
“之前那种冷淡疏离的气场变弱了，”雷霆摸着下巴感慨道，“我觉得沈总还是挺不错的，你知道之前我跟他们公司员工接触时，他们对沈总的评价是什么吗？”
顾尧瞥了他一眼，没搭腔。
雷霆也不需要他回应，自顾自地说：“阎王，在他那儿只允许员工犯一次错误，如果有第二次第三次，处罚力度会按照title级别不断递增，不论背景和能力，全部一视同仁，没有例外，强迫症好强一男的啊。”
顾尧一点儿都不意外，那人对自己要求更高，在一起的那几年，从来没睡超过五个小时，有时候为了赶ddl，连续熬通宵都是常有的事儿。
所以，沈余能有现在的成功，他觉得是应该的，甚至还不够，以那人的努力与能力，无论多大的成就都不够，毕竟是人群中最闪耀的存在。
“这应该值得我们工作室学习，你是第一个实践对象。”顾尧冷冷地说
“我现在已经濒临秃头的边缘了，压力再增加的话，明年我的头发肯定就没了，有损我帅气的形象，你要做个善解人意和蔼可亲的老板，不能跟你家男人学。”雷霆说。
“说话注意点儿，什么叫我家的？”顾尧恶狠狠地说。
“行行行，不是你家的，是我家的，”雷霆不跟嘴硬的人计较，“我下午还有事儿，带七七回工作室了，你就等着楼上的邻居投喂吧，我们不管你了。”
“霆哥，我收拾好了，让阿姨拿去干洗的也分好类了，”七七从洗衣房走出来，拎着几个袋子，“这是给工作室带的特产，下午给他们分了。”
“行，走吧。”雷霆起身准备走。
七七还是有点不放心，“霆哥，真不给尧哥准备午餐了，他今天有点低烧，在飞机上也没吃什么东西。”
“放心吧，有你们老板娘在呢，饿不了他。”雷霆话音刚落，后背就被甩过来的抱枕砸了一下。
“什么老板娘？哪里来的老板娘？尧哥谈恋爱了？！”七七一脸疑惑中不失惊讶的表情。
“是未来老板娘。”雷霆对这丫头的情商和智商第一次表示怀疑，这么明显的事情还要问。
“好吧，我就说尧哥谈恋爱的话，我不可能不知道的。”七七自信满满地说。
听着他们对话的顾尧：“.......”
当着老板的面蛐蛐老板的员工，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