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峥阳躺在床上,苏宁雨一个人在外面荡秋千。
齐佳涵和齐涛轩两人悄咪咪的跑过来,手里都拿着东西。
“干嘛?”
“小东和小西呢,我们约好要一起放风筝的,你把他们带哪里去了。”
佳涵上前一步,呆呆的看着苏宁雨,脸上划着伤口。
“我也不知道。”
“嗯,你们身上有什么,快拿出来孝敬我。”
齐涛轩往后退一步。
“这是我们带来给小东小西吃的,没你的份。”
苏宁雨笑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自己不能吃的。
“哎,小东小西,你们怎么来了。”
两个小孩转头,苏宁雨立马抢走齐涛轩手里的东西,打开一看,酸梅汤和烤鹅正好呢,在山上那会子,确实消耗体力,苏宁雨扯了一条腿,大口吃下去。
“香啊,这世间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齐佳涵和齐涛轩对视了一眼,盘腿坐在地上,和苏宁雨吃了起来。
齐佳涵看着眼前的大姐姐,感觉她好好玩,她喜欢这个大姐姐。
齐佳涵跑过去,吧唧一口,亲在苏宁雨脸上
“大姐姐,喝酸梅汤吗?”
“可以啊,快快倒上端过来。”两个小家伙连忙倒好,端给苏宁雨。
娘从小就霸道,很喜欢骂人,即使是府伊,也没人愿意跟两个小家伙玩,主要是怕他们娘,娘也不爱笑,整天不是骂这个就是骂那个,自从苏姐姐来之后,娘笑了,她也不骂人了。
最主要的,苏姑娘帮他们惩罚那个虞小娘,佳涵和涛轩喜欢她。
“大姐姐,我知道有一处地方,杨梅可多了,你要不要去。”
“去啊,怎么不去。”
齐佳涵立马拉着她的手。
“苏姐姐,那……那明天我们一起去吧叫上我娘。”
“好啊。”
两个小家伙开心的拍手。
“哎,这玩意儿可以弄酒吗?”
齐轩涛立马上前。
“你说的是杨梅酒吗?我知道啊,夜市里就有卖。”
杨梅酒,苏宁雨舔了舔嘴唇,想尝。
“哎哎哎,对对对,用力再用力,用力推。”
齐佳涵和齐轩涛用力推着秋千,苏宁雨笑得不亦乐乎,侯峥阳躺在床上,听着他爽朗的笑声,他嘴角微微勾起,好久没听见雨儿这样笑了。
两小孩走之后,苏宁雨洗了澡,推开房间大门。
侯峥阳挣扎着坐在床上,目光灼灼看着苏宁雨。
“雨儿……”
“我,对不住……我”
苏宁雨大跨步走过去,蹲在地上捧着侯峥阳的脸,这几天他忙着赶路,又得知母亲去世的消息,整个人疲惫得不行,此刻胡茬长出来,但苏宁雨并不觉得刺挠。
两人亲吻得激烈,侯峥阳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把人按在怀里,苏宁雨喘息着发丝散在床上,越吻越激烈,侯峥阳喘息也越来越大,两人十指相扣,借着月光注视着。
“雨儿。”
苏宁雨仰头鼻尖和侯峥阳相触,接着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侯峥阳,一下又一下,侯峥阳慵懒的靠在床边,两人还十指相扣,只是他目光灼热得能烧死人。
苏宁雨点了一下又一下,他表情都不变,她再点一下时,侯峥阳扣住后脑勺,深吻好久,久到苏宁雨四肢瘫软在床上。
苏宁雨淡淡开口。
“还气吗?”
侯峥阳摇摇头,他不气,苏宁雨骑马离开澜城的那一刻,侯峥阳就后悔了。
他不要再和苏宁雨吵架了,一次也不想,一次也不想和苏宁雨分开。
“雨儿,有没有想夫君。”
苏宁雨翻身。
“没有啊,我怎么会想你。”
侯峥阳咬着牙躺在床上,就算伤口会扯着疼,他也要抱着苏宁雨。
“嗯……可我很想你啊,雨儿。”
苏宁雨转身和侯峥阳对视,两人又亲了一会儿。
“可惜了,你受伤,不然今晚……”
侯峥阳拉着她手。
“无碍,以后一定补上。”
“哼,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侯峥阳宠溺的刮刮苏宁雨的鼻子。
“嗯,好,为夫记住了。”
抱上苏宁雨,侯峥阳紧绷的神经总算得到半刻缓解。
赶到长安,侯峥阳没有半刻停停歇,回到侯府,推开门,里面乌烟瘴气得不像话。
夜色像一块被墨汁浸透的破布,歪歪斜斜地挂在侯府的上空,却怎么也遮不住府里那肆意弥漫的糜烂气息。侯府正厅,灯火昏黄摇曳,把厅内众人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恰似这府里荒诞无度的生活写照。
侯家壮半躺在那张雕花檀木太师椅上,身子陷在柔软的坐垫里,活像一滩烂泥。他的手肆意搭在身旁婢女柔儿的腰肢上,柔儿娇笑着,声音甜得发腻,直往人耳朵里钻:“侯爷,您可轻点儿。”那声音尾调上扬,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勾人劲儿。
牛春像一头发怒的母兽,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手里的帕子被她狠狠攥成一团,帕子上精致的刺绣都快被扯变形了。她双眼圆睁,怒目瞪着侯家壮和柔儿,胸膛剧烈起伏,扯着嗓子吼道:“侯家壮!你还要不要脸?这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整日和这些下贱胚子厮混,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侯家壮眼皮都没抬一下,嘴角挂着一抹不耐烦的冷笑,伸手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淌下来,浸湿了胸前的衣襟:“够了!你少在这儿嚎丧,整日疑神疑鬼,就会拿这些有的没的来烦我。”
就在这时,侯大钱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晃晃悠悠地走进厅来。他脚步虚浮,一看就是喝了不少酒,身后还跟着两个神色慌张的婢女,像是两只受惊的小兔子。牛春一瞧见他,怒火更是“噌”地一下蹿得更高了,手指着侯大钱,气得指尖都在发抖:“你看看你这副德行!像个什么话?侯府大少爷,竟整日和婢女鬼混,你就不怕遭人戳脊梁骨吗?”
侯大钱满不在乎地打了个酒嗝,伸手抹了一把嘴巴,咧着嘴笑道:“娘,您就别操心了,人生得意须尽欢,及时行乐嘛!”说着,还朝身后的婢女眨了眨眼睛,婢女们吓得赶紧低下头,脸上飞起一抹红晕。
侯大明和侯大天勾肩搭背地闯了进来,两人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一进来就把正厅搅得乌烟瘴气。侯大明扯着破锣嗓子嚷嚷道:“爹,娘,今儿个我们可赢了个盆满钵满!晚上可得好好找几个漂亮婢女,再开几坛好酒,庆祝庆祝!”侯大天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嘴里含糊不清地附和着:“对对对,不醉不归!”
牛春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放声大哭起来,哭声里满是绝望和无奈:“我怎么就生了你们这群没出息的东西!侯府要被你们这群败家子给毁了呀!”可她的哭喊声,在这喧闹的正厅里,就像一颗小石子掉进了汹涌的大海,激不起一丝水花,根本没人搭理她。
侯大兰扭着腰肢,迈着猫步走进来。她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艳丽衣裳,衣裳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随着她的走动,牡丹仿佛也在摇曳生姿。她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妩媚劲儿,扫视了一圈屋内混乱的场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哟,都在呢,这么热闹,也不叫上我呀。”
牛春看到她,哭得更凶了,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侯大兰:“你还有脸笑!你和那几个小厮眉来眼去的事儿,以为我不清楚?你就不能给侯府留点儿最后的体面吗?”
侯大兰满不在乎地伸手撩了撩鬓边的发丝,笑得花枝乱颤:“娘,您可别这么老古板了,这侯府里,谁又比谁干净呢?大家不过是各玩各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