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天站起来。
“皇上,郑文川已经招供。”
“以上是他的供词。”
“皇上请过目。”
皇上看完,脸色很难看。
“你的意思是郑文川勾结匈奴,意图谋反。”
苏海天和底下一众臣子全都刷的一跪下。
“皇上,臣也不敢胡乱定夺,只是证据确凿,黑纸白字都写着。 ”
“请皇上息怒。”
马表瀚立马上前请奏。
“皇上,此事蹊跷,郑文川一向忠心耿耿,林寒将军跟他是挚友此事不假,可为什么郑文川和林寒早不反晚不反,偏偏这个时候反。”
李正康立马上前。
“皇上,那是因为现在反是最好的机会,青国三名大将丧生在水城,匈奴侵犯边境来势汹汹,青国刚和合丹战完,兵力不足,粮草不足。”
“皇上,他们现在反,才是最好的机会。”
杨文杰立马上前。
“皇上,郑老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心为皇上,为青国,不是谋反之人,肯定有人设计陷害,皇上,三思啊 ”
“皇上三思啊。”
一群人齐声喊道。
苏海天上前,继续开口道。
“皇上,眼下正是关键时刻,匈奴未灭,兵粮不足,郑文川谋反之罪确凿。”
“皇上。”
一群人跟着叫皇上。
整个朝堂,吵得不可开交,一直吵到下午。
所有人精疲力尽。
“唉,朕决定了。”
“处死吧。”
“乱臣贼子,满门抄斩。”
“退朝吧 。”
苏海天低着头,偷偷笑了。
终于了,终于了,郑文川终于死了。
皇上回去时,整个人晕倒了过去,立马召见九太子去寝宫。
九人急匆匆的赶过去。
太和殿的钟声余音未绝,惊起栖鸦无数。九道身影如黑色的闪电,撕裂重重宫墙间的晨雾。大太子隋峥朗足踏玄纹云靴,蟒纹锦袍猎猎作响,腰间玄玉玉佩碰撞出急促的脆鸣。他身后,八个太子按序疾行,脚步声交织成战鼓般的节奏,连宫檐下悬挂的鎏金宫灯,都随着这节奏微微晃动。
穿过月华门时,隋峥朗袖中藏着的传国密令,隔着衣料都烫得灼人。二太子隋峥年剑眉紧蹙,手按剑柄,每一步落下,青石砖上都溅起未散的晨露。三太子隋峥毅鹰隼般的目光,穿透重重宫墙,率先捕捉到椒房殿檐角飘动的素色灯笼。
“太医何在!”隋峥朗一声暴喝,声如裂帛,震得椒房殿朱漆大门嗡嗡作响。守在门前的太监们如遭雷击,哆哆嗦嗦地跪地,额头叩在冰凉的地砖上。九位太子鱼贯而入,身上裹挟的肃杀之气,竟将殿内缭绕的安神香瞬间驱散。
殿内烛火摇曳,明黄的纱幔后,皇帝的龙躯若隐若现。隋峥朗一步上前,蟒纹锦袍扫过满地跪伏的宫女,他单膝跪地,玄玉腰带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父皇!儿臣等听闻圣体抱恙,心急如焚!”
皇上看着自己的九个儿子,瞬间好了不少。
看着个个一表人才,心里多少得到点宽慰。
几人陪皇上闲聊吃了点晚膳便急匆匆的出去。
“三哥好。”
“哼,戏子之子,也配叫我三哥,滚。”
三太子隋峥毅一脚踹在五太子隋峥乾肚子上,他竟然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八太子隋峥凯看见有人打架,立马缩成一团,往角落里靠。
九太子隋峥源上前扶着五太子隋峥乾。
“哎,三哥,你怎么打人呢,好端端的,好没道理。”
三太子隋峥毅一脚给九太子隋峥源,把他也踹倒在地上。
“哼,道理?我告诉你什么是道理。”
“尊卑就是道理。”
“好了。”
大太子隋峥朗开口,其他人也就作罢,不再争论。
纷纷离开。
“五哥,你没事吧,别跟三哥计较,他就一个急脾气。”
“快快,快起来,我今天还和宫娥们约好一起去种绣球花呢,你要不要一起去啊,五哥。”
隋峥乾笑笑。
“不去了,九弟好好玩别让父皇看见了不然他又该骂你不学无术。”
“哼,学什么学,人生在世,玩最重要。”
隋峥源蹦蹦跳跳的离开,一路上看见宫女太监都要跟他们嬉笑打闹。
隋峥乾来到自己宫殿,刚进门脸阴翳得厉害。
一个侍从来到他身边,低语了几句。
“嗯,知道了,去吧。”
郑文川之死,他是在可惜,因为郑文川这样的老骨头,无论谁上位,他都会精心辅佐,可惜啊,苏海天不想留他,看来张燕桥此人,真的是苏海天心头的一根刺啊。
“明日一早便要斩首示众,以郑文川为首的一群朝廷官员必将失去主心骨,马表瀚又直性子哎……”
隋峥乾说着可惜,可嘴角的笑是掩盖不了的,他坐下,继续下那盘未下完的棋。
天蒙蒙亮,所有人都朝一个地方去。郑文川被押在囚犯车里,不停的有人朝他扔烂叶子,烂鸡蛋。
他也置若罔闻,断头台就在眼前,还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
长安的天空仿若一块被揉皱的灰布,沉甸甸地压在朱雀大街尽头的刑场上。监斩台朱漆剥落,在萧瑟秋风中散发着腐朽气息,好似一头蛰伏的巨兽,静静等待吞噬人命。
郑文川一袭素白囚服,这曾经意气风发的身躯,如今在枷锁束缚下略显佝偻,却仍竭力挺直脊梁。身旁的张燕桥,曾经巧手描绘娥眉,如今发丝凌乱,失去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往昔的温婉美丽被恐惧与绝望取代。
“爹………”郑阳旭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呼啸的秋风中显得格外单薄。郑文川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努力挤出一抹微笑,试图安抚儿子:“旭儿,莫怕,咱们一家人,生死都在一处。”
监斩官猛地一拍惊堂木,声如洪钟:“午时三刻,行刑!”
郑文川转头看向妻子,眼中满是眷恋与愧疚:“燕桥,是我连累了你和旭儿。”张燕桥强忍着泪水,踮起脚尖,在丈夫冰冷的脸颊上留下深情一吻:“文川,来生,咱们再续前缘。”
刽子手拖着沉重的鬼头刀走来,刀身寒光凛冽,映出他面无表情的脸。郑文川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往昔在长安城中的点点滴滴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浮现——春日里,一家人漫步曲江池畔,赏桃花灼灼;冬日围炉夜话,屋内暖意融融。如今,这些美好的回忆,都将在这冰冷的刀锋下被无情斩断。
“慢着,陷害郑家一家老小的凶手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