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地面上的石板已经被铺了三分之二了,这段时间即便是闹脾气,应默也依旧雷打不动地每日带回来几块漂亮石头。
姜年橙的视线落在最漂亮的那一块石头上,耳边是应默委屈到极点,却又假装沉稳的抽泣。
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地泛着刺痛。
她想,自己为何不在前几天发现应默话少的时候多一些耐心,问清楚缘由。
这样大蛇应该也不至于伤心成这样,哭的尾巴尖都好像要缺水了,真是委屈坏了。
“你这段时间好像长大很多,我以为你是在和豹族打架之后,一夜成熟,就变成了坚不可摧的大蛟呢。”姜年橙摸了摸应默脑袋上的小犄角,低声说,“也不喜欢再向我撒娇耍赖了,我也难过了好久呢。”
大蛇闻言,抬起红肿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姜年橙,瓮声说:“不是大蛟,是大蛇,默才没有长大。”
“豹族的兽人也很多,当时默也很害怕,可回头看到族人,想到橙还在部落等着,就又不怕了。”
“那把弓箭真的很好用,用它射杀豹族的时候很上手。”
“可想想还是生气,为什么应五就可以和橙心有灵犀地制作弓箭,还有山洞里的桌子和椅子,明明以前在多玛丛林都是默做的!”
“橙还夸他聪明,明明都没有!是默更聪明一点!”
姜年橙听着应默这些语无伦次的话,心脏疼的越来越厉害了。
但同时也很庆幸,原来应默还是那个只喜欢在自己跟前碎碎念,和幼稚爱吃醋的可爱大蛇。
看,都气到胡言乱语,不想承认自己是蛟了。
不知不觉中,他们一人一兽,两个互相都不适合的配对,渐渐磨合出了完整的齿列,拼凑在一起刚好适合。
他们好像在一次次吃醋争吵中,驯化了彼此。
姜年橙长叹一口气,把自己的头发从应默手里解救出来。
应默应该确实已经憋了许久,眼泪都把姜年橙的头发打湿了。
姜年橙小声开口:“桌椅是害怕累到你才不让你做的,夸应五的话,我也没有说很多叭……”
她说的属实有些底气不足,近来事情太多了,她都忘了自己说过什么了。
倒是还一直记得每日夸应默都不带重复的。
说完后,姜年橙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椅子。
这才想明白,为什么今晚应默始终看山洞里的桌椅不顺眼,每次经过就要把椅子用尾巴放倒。
吃饭的时候也不想在桌子上吃。
原来都是因为吃醋啊……
应默听到姜年橙说的话后,很想用力甩开小人的手,然后生一个超级超级大的气,把蛇尾巴翘在头顶上,说自己要哄好久好久才会好。
可还是舍不得。
他听到橙说自己也难过好久,心里瞬间彻底塌陷一块,甚至想直接认错,这气不生也罢!
姜年橙许久听不到应默的回答,轻轻抹掉他脸上的小珍珠,递了个台阶,问:“那,你要不要吃烤土豆,在厨房刚烤好的,很好吃。”
应默听到姜年橙这样说,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对方,又舍不得撒开人,只能扭捏地说:“在吵架,才不要吃,一点都不饿!”
其实现在把一切都说出来后,应默就已经没那么生气了,也不钻牛角尖了。
刚刚甚至都想自己主动造个台阶下去了。
可姜年橙却突然又开口,应默满心期待,以为是自己想要的“亲亲”台阶。
结果橙竟然不亲自己!
应默想,橙现在很坏!还扯开话题,问他吃不吃烤土豆,自己的饭量渐渐恢复,每晚都会被橙用小零食投喂,现在肯定也很想吃啊!
可是他还假装在生气呢……
肚子却又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几声。
应默的蛇尾巴却扭扭捏捏地甩来甩去,明显想要去厨房卷土豆吃,却又碍于刚刚说的话,不好意思去。
姜年橙观察着对方这可爱的举动,突然捧起应默的脸,跨坐在他的腰上,低头亲了下红润的嘴唇,问道:“还气吗?”
“气!”大蛇撅起嘴,眼睛明明都亮起了光,可还是撒谎。
吧唧!
姜年橙又亲了一口。
“还是气……”应默赖叽叽地说。
“你别得寸进尺嗷!”姜年橙啪叽拍了下应默的胸,想要起身,却被应默又猛地按进怀里。
大蛇低头,启唇含住姜年橙的唇瓣,细细舔舐着,舌头轻轻扣了扣姜年橙的齿列,想要进去。
姜年橙不放心地嘱咐:“唔,你轻点啊。”
应默“嗯”一声,舌头长驱直入,缠住另一条小舌,辗转吸吮。
一吻完毕后,姜年橙气喘吁吁地趴在大蛇怀里,试探地说:“那我让族长跟应五说一声,不让他送猎物了,好不好?以后都让你去跟应五沟通?”
“默生气不是因为橙去找应五,有一半是在气自己太爱吃醋了。”应默发泄完后,理智彻底回拢,渐渐缓了过来,“橙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做,默很开心。”
“爱吃醋,嗯,确实是,不过我觉得挺可爱的啊。”姜年橙扯了扯应默的发尾,心里也不闷了,笑嘻嘻地说,“我也挺爱吃醋的,这是喜欢一个人的本能。”
应默一听到姜年橙这么说,立刻来劲了,又说:“那可以天天吃醋吗?臭猫这几天也黏你好紧,以后橙不要摸它!还有唔唔?”
姜年橙及时捂住对方的嘴,“够了嗷,再说今晚就自己睡。”
“哼,算了,默很大气的。”不过想到应五送的那些兔子,应默语气沉了沉,“但应五送的猎物,橙坚决不能收!这在蛇族是求偶的手段。”
“啊……是吗?应五都等当我爹了,他对我求偶?”姜年橙眉心一跳,不可置信地抬头。
应默被看的有些心虚,眼神躲闪片刻,又强迫自己看向姜年橙,说:“就是这样的,好蛇才不会骗人!”
“好好好,你是好蛇,你不骗人,我知道了。”姜年橙摸了摸大蛇柔顺的长发,“那我们和好吧,我给你编头发。”
语罢,她把大蛇按坐在木凳子上,念叨着:“吵架真的好费力气哦,以后有问题我们都立刻说出来,然后小小地吵一下就好啦,好不好?”
“以后不会了。”应默乖乖地往后靠了靠,小犄角蹭了蹭姜年橙的手腕,难过地说,“默也很伤心,吵架一点都不好,想要和橙一起做弓箭。”
姜年橙三两下把大蛇的头发编好,左右看了看,满意地说:“那改天我们一起做吧!”
“不过,你现在演技怎么这么好?”她又说,“前几天生气我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演技是什么意思?”大蛇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狭长的眼睛睁的圆溜溜的,无辜地看着姜年橙。
姜年橙忍俊不禁,捏了捏大蛇的脸,道:“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演技超群!”
应默顺势埋在姜年橙怀里,用他的小角顶来顶去的,发出开心的哼哼声,“好饿好饿,想吃烤土豆了。”
姜年橙莞尔:“好,多吃点,还有烤肉吃吗?”
应默:“吃!”
***
这件小插曲根本没有让两人的感情减少分毫,反而越发腻歪了。
应默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最直接感觉出来的还是应亚。
因为应亚发现应默在捕猎时走神的次数更多了,嘴角经常上扬,也更爱向捕猎队的成员说小巫医的事情了。
至于应亚为什么如此频繁的观察应默?
还是因为几天前的一件事。
以前应亚都是打着“以后要和默打架”的理由,多学习一些打架技巧,才偷偷摸摸看应默的。
可经过那件事后,应亚观察应默的次数更多了,可初衷却变了。
他觉得应默的蛟形好威风!好想自己也变成那样!
时间拉回到几天前。
当天天气炎热,应默却兴致高涨,带着狩猎队打算捕捉黑鹿群。
那天,应亚是最开心的,他最喜欢捕捉黑鹿了。
整个捕猎过程十分刺激,能让他最大的发挥自己的力量,在咬死黑鹿的那一刻,应亚会感受到这才是自己生存的意义。
只是那次捕猎有些意外,黑鹿群里的头鹿发疯乱撞,引起了小型兽潮。
应亚追的太过上头,不小心被疯狂的黑鹿挤进了兽潮群里。
黑鹿虽然食草,可要是发起疯来,那么多只蹄子加上鹿角的顶撞,应亚这种年轻力壮的雄性也活不下来。
还是应默在关键时刻化成了大蛟,腾空用爪子抓起应亚的尾巴,把他给提溜了出来。
应亚被拽着蛇尾,倒吊着脑袋被拎出来并不好受,可他还是睁大眼睛,看着应默那威风凛凛的爪子和体形入了迷。
他一边想要在自己成年之后挑战应默,成为小巫医的雄性,可另一边又觉得应默的大蛟原形好威武。
纠结了几天后,应亚还是决定为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拼一把。
他摘了好多好吃的果子,捧在怀里想去送给小巫医吃,走到山洞下,却碰到了刚刚回来的应默,还有应青。
哦,对了。
应亚十分害怕应青,因为小时候被应青按着揍过屁股……
“你来做什么?”应默手里拎着湿哒哒的麻衣,满眼疑惑地看着应亚。
“我,我来给小唔!!!”应亚还没说完,就被应青眼疾手快地捂住嘴,提溜着后脖颈拖走了。
应默更困惑了。
他看了眼应青,应青抽空回了句,“他来找我,先走了。”
然后飞快离开。
应亚被拖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他蛇尾巴快被拖冒烟了,都不敢吭声。
“你去给橙送果子,还当着应默的面?那么想被揍?”应青撒手,甩了甩,似乎十分嫌弃应亚的口水,语气也不太好。
“追求雌性,不都是这样吗?”应亚单纯的不得了,虽然兽父兽母都不在了,但被族长养大,从小也没受过什么大的苦。
所以这孩子现在才这么傻的吗?
应青扶额。
“那是橙,和蛇族的雌性不一样,你要不想被应默揍,就别总去找橙。”应青伸出手握拳,故作凶狠地龇牙,往应亚脑袋上拍了下,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应默如今已经返祖成蛟,他揍你一顿,你有十天半个月爬不起床。”
“更有可能,以后他也不会让你跟着去捕猎了。”
应亚被说的眼睛瞪的圆溜溜的,捂着脑袋,敢怒不敢言地看着应青。
“要是向小巫医求偶,应默真的不会让我跟着他去捕猎了吗?”应亚怯怯地问。
看到应亚好像动摇了些,应青点了点头,又故意说:“不过,等你以后长大,或许也会和应默一样外出历练,然后意外地捡回一个像橙一样的小雌性。”
应亚放下捂着脑袋的手,满眼震惊地抬头,“真、真的吗?我也会遇到一个和小巫医一样的雌性?!”
应亚都快难受死了,他喜欢小巫医,可好像也有点喜欢和应默一起捕猎。
应默的蛟形更是戳进了应亚的心窝里,那是他以后要努力成长的目标!
要是因为和应默挑战打架,以后应默不带自己玩,那他也是很伤心的。
现在听到应青这么说,应亚瞬间有了希望。
“咳咳,真的,你现在安心学习捕猎技巧就好,雌性,以后会有的。”应青不忍心骗太过纯良的孩子,说完后把怀里本来要给橙的烤肉都给了应亚,转身就走了。
拿到烤肉的应亚,捧着果子,憧憬着以后的生活,又欢快地滑着蛇尾回自己的山洞了。
***
另一边,应默拿着湿哒哒的麻衣欢快地滑到山洞内,一把抱住正在低头缝东西的姜年橙。
“橙!明天去草原玩吧,默不用去捕猎了!”
南部草原的气温依旧居高不下,族长觉得这温度无法储存太多肉类,所以才给捕猎队放了几日的假。
“真的?!”姜年橙猛地抬头。
“嗯嗯!”应默嘬着了两口姜年橙的小脸蛋,又说,“族长说橙的地窖很好用,很适合储存肉,但现在温度太高了,还不是大量存肉的时候。”
姜年橙翘着小脚丫,蹬在应默的腹肌上,来回晃悠,“也是哦,现在的气温好像初夏,得赶紧把你们以前捕的肉都吃完才好。”
得知能出去玩两天,姜年橙像是即将飞上天的鸟雀,叽叽喳喳的和应默说个不停。
当天晚上,姜年橙把自己此次出行的计划列了个表,趴在石床上,翘着脚丫子,用宝贵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唰唰唰”写着东西。
天气一热下来,姜年橙在山洞内就不爱穿裙子了。
她自己用两块麻布简单的缝了个短裤,裤腰的部分就用她那已经报废的运动裤松紧带缝了上去,松紧度也刚刚好。
麻布短裤透气性好,十分凉快,是这几天姜年橙的最爱。
但她也只敢在山洞这么穿,因为麻布还是有些薄透的。
蛇族人虽然对不穿衣服就来回跑的接受度高到离谱,但姜年橙还是无法真正的“入乡随俗”。
应默往山洞里瞥了一眼,他本想去河边随便洗个澡的,因为明天要出去,他今晚不想让橙累着。
可看了一眼又一眼,脚步都不带挪的。
应默的蛇尾巴来回甩了两下,喉结上下滑动。
许久后,他终于迈开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石床边,俯下身,痴迷地嗅闻着独属于姜年橙的气味。
姜年橙还没有洗澡,只是微微用湿布擦了下,但大蛇还是闻到了与以往不同的香气。
像是雌性发情期来临之前的气味。
他越嗅越上头,突然忍不住地张开嘴,尖尖地牙磨着薄薄的麻布料。
“呀!应默!”姜年橙正沉迷列计划呢,自己的屁股突然被啃了一大口,不用猜就知道是大蛇。
姜年橙连忙要翻身,可腰上的大手用力按着她。
“臭蛇,你又干什么,我还没洗澡!”
无力地扑腾了片刻,可姜年橙越挣扎,越能清晰地感受到大蛇的嘴唇在自己的挺翘上游弋。
“香,好香。橙好香。”应默已经亲上瘾了,顺着柔软的臀线,掀开姜年橙的短袖,一一往上。
没过多久,白嫩的脊背上开满了花。
当晚应默还是带着姜年橙去了秘密基地洗澡,姜年橙对着应默的胸肌咬了好久才堪堪泄愤!
她的屁股上有好多牙印,应默简直是一条口味变态的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