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站在铁门后,面上依然挂着慈爱的笑,她好像搞不懂食物为什么好好的跪了下去,苍白纤细的手指从门缝里伸出,“君儿,你过来,让师母看看。”
“你师母跟他们不一样。”宝乐斟酌着开口,但她也无法确定,害怕给了点希望又让人失望。
肖子君何其聪明,他膝行几步跪在宝乐的面前:“许老板,还求你试一试,不管结果怎么样,你的大恩大德,我肖子君没齿难忘。”
“先跟你讲好,可能性很低,不要有太大的期望。我们要先把外面那些活死人解决了,不然一起暴动后果不堪设想。”
肖子君掐了自己一把,但还是忍不住脸上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相信宝乐,觉得宝乐说有希望的事肯定就能成。
他一骨碌从栈道上爬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师娘,等你好了,你来当谷主,咱们一起治病救人。”
清风吹起俊俏青年的额发,他眼里的感情太过饱满,也就这时候他才敢放肆地看着师娘,好像师娘的样子已经很多年没有变过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师娘时候的样子,也是这样一身白色素衣,容貌清丽的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事实也是如此,她爹娘把她养的太过天真无邪,所以才会被齐鹤青那种人哄骗。
十几年过去了,时光对师娘好像也格外的偏爱。
两人原路返回,背后女子贪婪的闻着活人的气息,舔着嘴唇垂涎三尺。
宝乐把各派中人召集到一起,问他们有没有对付活死人的法子。
“那玩意刚才我们去看了,娘嘞,差点没吓死,齐鹤青简直畜生不如,怎么可以把活人变成那样,以生肉为食,动作敏捷,还没有痛感,听谷里的小兄弟说,如果不小心被咬的话,就会被感染,变成跟他们一样的东西。许老板,不是我们不帮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其他人也点头,受伤他们都不怕,但死也不想变成那种东西。
“你们以前都没见过这种东西是吗?”宝乐问。
大家摇头,其中一位较年长者沉吟一番说:“老夫以前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记载,历史上有段时间天下大旱,灾民们为了活下去竟以人肉为食,吃红了眼,等到旱灾结束,他们还偷偷吃人,被发现后怎么杀都杀不死,剁成几块还是活的,最后只能浇上桐油,烧了三天三夜才烧干净。”
“可是谷里有上百个活死人,还是活动的,不可能让他们乖乖待着让我们烧。”
“有没有锁链?”
肖子君想到了师父的炼药房,里面挂满了链条,用来囚禁从外面掳回来的药人。
“有,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再准备足够的桐油,你师娘时间不多了,我们要尽快解决那些活死人。”
肖子君迟疑,“那些活死人没救了吗?”
“没救了,已经完全异化而且彻底失去神智,甚至不能称之为人,如果你觉得愧疚,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找到他们的家人,尽力补偿一下吧。”
也只能这样了,还好每个被抓来的人,齐鹤青都详细记录了他们的信息。
肖子君去安排人做准备。
在场有人问道:“许老板打算让谁去捆那东西?”
宝乐负手而立,扬唇微笑:“我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家惊疑不定的看向这个卤味店老板,家底已经被他们摸的再清楚不过,从特地赶往四方镇救场,到神医谷相助,他们都觉得这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不知道为什么会制作出带有灵气食物的乡下姑娘。
来神医谷,他们也有自己的私心,想给新任掌门卖个好,谁人不求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倒了一个掌门对神医谷影响不大,以后肯定会有用得上的地方。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有这份情谊在,以后神医谷的新任掌门都要卖他们一个面子。
可活死人在他们的意料之外,谁也不想为了一个面子丢命。
“你知道活死人是什么样的吧?”有人开口问道。
“知道,到时候需要几位高手帮忙,不用动手,只要把活死人群冲散即可,就跟抓鸡一样,我来逮落单的。”
这个简单,有十几个自认功夫还不错的人表示可以上。
天色渐暗,宝乐看了看日头,“我们要抓紧时间,等太阳下山阳气变弱,那些东西会更强。”
那边肖子君的东西已经准备好。
宝乐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的人群窃窃私语。
“这许老板会不会太托大了一点,没听说她学过功夫,万一出了事,我们救是不救?”
“我看她有点忘乎所以了,别人吹捧几句,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啥事都敢上。”
“我是不会去救,自己要作死别连累别人。大老远的跑来,一口热茶没喝上,尽卖命了。”
“没人要你来,是你自己要来的,许老板也没让你上,你抱怨许多干什么?”其中一个人看不下去反驳道。
“还不让人说了,一个女的好好在家做卤味就是,尽干些出风头的事,要不是掌门让我来,我才懒得来。”
“我看你是因为有好处才跑的这么快吧,谁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好处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想空手套白狼,做你的春秋大梦。”
吵吵囔囔的内容宝乐都听到了,她转身,对着满脸挂着不满的年轻人说:“你怎么就觉得我是要出风头呢?要不咱们打个赌,如果待会我没有要人帮,并把那些活死人都给解决了,你,你有啥可以当赌注的?对了,你念过书吗?”
“你别瞧不起人,我当年就是因为读书天份高,才被师父收入门下。”
“行,如果你输了,就来我们村当一年教书先生。”
“可以,那要是你输了呢?”
“我每天给你特供卤味,第一锅最精华的给你,供一年。”
这个好,年轻人笑的嘴角裂到了耳根,师父要知道他拿到了这个,以后他就是师父的嫡长徒了。
“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