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男三人趴在卡农雷德村外。
整个村子已经被焚毁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焦糊味和腐烂的臭味,没能逃走的村民被穿刺在村口,原本积蓄着肮脏的泥水的泥泞道路,如今积满鲜血。强大的腐化随处可见,就连残垣断壁间的杂草被怪异腐化为黑曜石晶体。
三三两两的野兽人吼叫着、嘶鸣着,浑身上下长着崎岖不平的结节和膨胀的肌肉。肆意争夺其他野兽人手中的残肢断臂以一饱口腹之欲,完全不管不顾其他任何风吹草动。
“嘘,冷静点。”武男将在斩断的灌木与树木间的阴影里的寒光按下,帕夏尔将头发上的树枝扒拉下去,看向一脸冷淡的武男。
“等等,这些家伙不用我们出手。”
就在武男话音落下之时,一个通体血红的牛头怪冲了出来,两只大手往前一抓,将争抢中的两个野兽人给抓握在手中,大手紧紧攥握。两个野兽人就这么被压死了,牛头怪将手上的野兽人揉做一团,啃了两口,扔了。
“行了,出发吧。”武男做了个前进的手势,三人先后起身,观察了一周环境确认安全。武男打头,艾莉丝居中,帕夏尔垫后。
一进村内,腐臭味与焦糊味就更加浓郁,随处可见的血肉与黑色的泥潭,以及虎视眈眈的野兽人们。
整个村子就是一个陷阱,用来袭击那些不明所以的人们,但是这次它们似乎选错了对手。
还没等这些野兽人有所反应,武男就已经到它们身前,将两只手放到其中两个野兽人身上,同时一股奇妙的力量出现在这两个野兽人身上。
终极掌心雷!
宛若千年前大地上属于亚细亚洲东部大陆上的一幕幕,红色随着星星之火而闪烁,烟尘滚滚而起,只不过这次它们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恐惧与死亡。
一连串的野兽人在耀眼的白光中炸成满天的碎屑,只要是跟前一个爆炸的家伙还有着一丝一毫的接触,那么这股可怕的力量就会来到它的身上。
整个野兽人军阵在一瞬间被武男这一招彻底粉碎了,而四散纷飞的血肉更是将那些作为奴隶使用的野兽人给吓破了胆。逃跑者完全不顾身后牛头怪与萨满的嚎叫,毕竟它们也叫不了几声了。
这个在村口时瞥见一角的赤色牛头怪,口鼻里喷吐着湿热的气息,双目死死盯着白武男,似乎忘记了他身边还有一个隐秘而致命的“利箭”和自己身边稍显弱小的首领。
它那颗被混沌严重腐化的脑子可能连最基本的动物都无法比及,但是它能理解什么是死亡,尤其是当一根拖曳着银光的箭矢从它面前划过,将身后的萨满射杀后。
“好机会。”武男可不会轻易放弃任何杀敌的机会,与迎着自己冲来的牛头怪直接撞到的一块儿,结果便像是普通人遇上了百吨王。只不过牛头怪只能当一个稍微健壮些的普通人,而白武男则是满载的重卡。
于一团血雾中起身,只是振臂一挥,这团血雾以及它里面的残渣便被风带走了,只留下一个干干净净的武男。而那些作为奴隶使用的野兽人完全不足为惧,当务之急便是寻找有没有可以回收的东西,尤其是类似于马匹的存在。
天空的太阳一如既往的降下了天际,而月亮也映衬般从另一边爬上来。三人看着手中染血的鞍鞯,面面相觑。
“怎么办?”帕夏尔问。
“按幸存者说,算是附近百里内都没有村子了。”艾莉丝提醒道。
“那么看来我们只能先走了,等到了韦斯特领的首府在看看能不能买到马匹了。”武男一脸无奈又恼怒的,只能扶额叹息。
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当正当武男几人走在路上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三人面前。树影婆娑,月色朦胧,而这个来者的箭矢闪烁着致命之光。
三枚闪烁着寒光的箭矢直奔武男的脑门而来,而武男只是举起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在空中挥动了几下,指间夹着三根尾羽鲜艳的箭矢。
“说吧,你来干什么?”武男微仰头,仅是一眼便确定了对方的所在,随手一撒将三根箭矢原数返还给来者。
三根箭矢原路回去,而一阵树叶响动表明她收到了武男的“回礼”。
武男三人看着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传来的极其微弱的脚步声,仿若下一步便会被风声与叶响给打碎而彻底在世上消散。
“圣光术!”艾莉丝向前抛出一发光球,光球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缓缓向前移动。而从光芒中冲出一道黑影,手里握着两柄剑刃朝着武男三人冲来。
“站住!”帕夏尔极快的一连串射击,只见到黑影一个翻转,将空中的几只箭矢斩断,最后一支在剑刃上擦出火花后弹开。
“啧!”帕夏尔紧皱眉头盯着眼前这个不知道哪来的家伙,不由得后退一步。微微侧脸看到武男还是像是没事人一样站着,便在心中有了困惑,所以对面到底是什么?
“到此为止!”艾莉丝向前踏出一步,法杖朝地上一点,一堵三米多高的土墙便拔地而起。
只不过对方看来身手不止如此,一个助跑,直接抓到墙头,在一个扭转,将自己“甩”过去了。一落地就站定身形,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三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是没有发生一样。
艾莉丝将法杖横着拿在手中,上面的连枷结构被拆下来用来修补先前被折断的地方,如此这个法杖没了先前设计的近战功能。帕夏尔正要拔出腰间的短剑上前,武男拦住了两位看上去跃跃欲试的少女。
“你从大森林那边来是为了什么?怎不可能是专门来找我们打这一架吧?”武男叹了口气。
“你是大森林里那个!”帕夏尔惊呼出声但是没说完就被对面的打断。
“当然,我有东西给你们,我就想要看看你们的实力有没有退步到配不上我给东西。”她淡淡的说道,她话语很轻,轻到像是森林里的一片叶子一样,但是她的话仍是能听出某种极具隔离感的冷淡。“还有,就是不要问不该问的东西”。
“真是冷冰冰呢。”帕夏尔不满的嘟囔了两句。
她带着武男几人到了一丛灌木丛后,那里拴着两匹安安静静吃着草的高头大马。她温柔的摩挲着马的鼻子和眼眶下的部位,最后拍了拍它的脖子。
“你们现在很缺它们的速度是吧。不必惊讶,我通过某种手段看到了行动哦,还有就是武男先生,我想要你帮我带个信。”说罢,这个一直蒙着面的巡林客将一封信从袋中抽出。
金色的雄鹰张开双翼,翼下是精致的金色彩绘的信件,而一个被红色蜡泥印上的戳章上的徽记是两杆交错的长弓。
“请将这封信交给居住在阿兹戴尔西区26号巷的冯?加德里斯伯爵,告诉他,‘您的学生已经结束了她作为猎人的工作了’。”说完这句话,这位巡林客又一次在众人面前迅捷的攀爬上大树,消失在树冠与树冠之间。
“对了,我得提醒你们一下,要是你们要去阿兹戴尔的话,你们最好快点。马上春夏间特有的潮汛会把秋河上的大桥都给冲断的哦”。
这里说的秋河是瑞克领与米登领、韦斯特领之间的分界线,也是帝国南方和帝国北方的分界线。其充沛的水量哺育了两岸的帝国子民,同时也将两岸的隔阂进一步加剧。
而夏季第一场雨距离现在大概也只有不到十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