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们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净化系的向导素，您的出现真是希望之光！”
采集血样的研究员镜片后的眸中露出兴奋的光芒：“来到这里后，我还一直没有素材自己生产制作向导素，真是太好了！”
洛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疑惑道：“你们这里很久都没有向导素了吗？那之前都是怎么来的，没有的话，哨兵们怎么办？”
研究员小心翼翼地收好珍贵的向导素材料，随口回答：“各个白塔的向导素都是由中央白塔统一分发的。”
“他们现在不发了吗？”
“您也知道，南部白塔这边从几年前开始就突然被污染区包围，中央白塔虽然有能力，但也不愿意专门派高阶哨兵穿过污染区送来向导素。”
“可能里面有些弯弯绕绕，咱也不懂。”
“哨兵们本来也是耗材，有没有的…也都不重要，那些人是不会考虑的。只不过南部基地这边的哨兵们污染指数和报废率都很高。”
洛珈忽然抓住了一个重点，迟疑：“......如果向导素都由中央白塔管控，那你这属于、私自生产啊？”
研究员立刻惊恐脸，否认三连加资深社畜麻利甩锅：“我不是，我没有，您别说大实话，都是比尔长官同意的！”
“呃……”洛珈莫名感觉自己加入的南部白塔好像有点反叛军的感觉，而平日里温和醇厚的比尔长官就是那个悍匪头子。
她甩掉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法，目光落在桌面趴着的小白鼠身上，正好转移话题，好奇询问：“这是你做实验用的吗？”
她轻轻戳了戳小白鼠，对方的眼睛黑溜溜看来，洛珈内心为它怜悯默哀，已经默默脑补出用来实验的小白鼠的一百种死法……
研究员眼睛也是黑溜溜的，有些羞涩地看了看她的指尖，白净的脸上泛起红，笑容腼腆：“这是我的精神体，实验用的小白鼠都在那边，您想看吗？”
洛珈：“……”
好家伙，真是地狱冷笑话呢。
技术型小白鼠哨兵拿小白鼠做实验是吧！
......
不过，玩归玩闹归闹，洛珈之前听红叶说哨兵们有向导素可以使用的时候，还觉得挺好。
今天就意外得知了原来南部白塔的哨兵们经常要下污染区，没有净化系向导还没有向导素，最终只有异化的死路一条。
想到自己最近认识的那些真诚友好的哨兵们，她的内心莫名有些沉重。
出去看到门口的人，更加沉重了。
“前辈......您怎么还在这。”
黑发鹿角青年懒散地斜倚着墙壁，沿路的哨兵都是愤恨厌恶又畏惧地绕道而行，普通员工对他也是敬畏害怕。
万人嫌·恶魔鹿·卢迪尔猩红血眸睨她：“等你，走吧。”
洛珈站在原地不动，目光警惕，内心思考要不要拉救兵：“去哪儿？”
卢迪尔啧了一声，俯下身不耐道：“喂，已经升级了，不打算学习深度净化，想偷懒吗？”
洛珈：“......我已经请教红叶前辈了。”
卢迪尔红眸暗光闪烁，低声笑了：“你是蠢吗，这里对净化系最了解的人只有我，指望红叶那个对净化系一窍不通的A级来教你？不如请教我。”
洛珈深呼吸，死亡微笑脸：“卢迪尔前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您还劝我当初直接死在污染区吧，现在会愿意指教我？”
卢迪尔耸耸肩：“哦，我改主意了。”
洛珈：“......？！”
就一个晚上，态度判若两人，你是被夺舍了吗恶魔鹿前辈？
善变的男人，快收起你那一脸想要玩养成游戏的表情啊喂！我真的担心你的目标不是养成是养死啊！
......
洛珈慢吞吞地跟在卢迪尔身后。
进电梯前，十分快速地在智脑上偷偷摸摸地给红叶发送了求救信息。
“不用喊救命。”卢迪尔忽然轻嗤，伸手按下60层的按钮：“带你去的就是那条蛇的向导室。”
洛珈：“......”
请问你的背上是长了眼睛吗？
她的目光瞟向那对鹿角，暗自嘀咕，难道这对角能像天线一样接受信息？
卢迪尔红眸斜睨她：“蠢，把你放肆的目光移开，控制系向导的精神力如果连外放都做不到，怎么控制那群垃圾？”
他嗤笑：“难以想象，这段时间那条蛇到底教了你什么，吃饭睡觉么。”
洛珈忍无可忍：“......卢迪尔前辈，请问有没有人评价过你很毒舌？”
“啊，我想想。”卢迪尔微微一笑，露出唇齿间的獠牙，散漫道：“首先，没有活人敢评价我；其次，我讨人厌的地方很多，可以概括为一个词，恶魔。”
他拉长声音，恶劣地笑：“洛珈向导，你不会连我的外号都不知道吧？”
洛珈：“......”
好好好，至理名言不欺我，极度的坦诚就是无坚不摧是吧。
令人难以忍受的路途终于结束，洛珈看到红叶，一个如同乳燕投怀，一个如同虎口夺崽，双向奔赴。
“宝，你受苦了！”红叶抱着她，怒瞪卢迪尔：“离我们洛珈宝贝远点，你这个混蛋！”
洛珈紧紧抱住：qAq你是我的神！
卢迪尔一脸嫌弃地看着两个人莫名其妙又恶心兮兮的深情戏码：“...少说废话，那头熊让我来一起，别浪费我的时间。”
红叶才不理他，转身激动道：“宝，我听说你升级了，这才一周不到，你也太棒了吧！”
“本来我还给你准备了晶核，没想到你升级这么快，还不用吸收晶核就搞定了，真是厉害又省钱的好宝啊！”
卢迪尔血眸幽幽，呵呵冷笑：“她当然不用吸晶核，她有别的可以吸。”
红叶：“？”
她毫不留情地回怼：“别说这种恶心的话，好像是会吸你一样。”
卢迪尔神情莫测地瞥她：“呵。”
好学的萌新洛珈则是询问一个新名词：“唔，晶核...那是什么？”
卢迪尔冷笑：“果然，你这所谓的指导人这段时间只教了她吃饭睡觉，才会问出这种连小孩子都知道的蠢问题。”
红叶微笑着送他一个滚字。
她拉着洛珈坐进向导室，解释道：“之前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升级，所以还没跟你说过这方面的事情。”
“污染区里有异种，异种体内会产生晶核，蕴含着能量，哨兵和向导在进阶时需要大量能量，一般都会在升级的时候吸收晶核，作为供应。”
“但晶核里虽然有能量，也有污染。”
红叶瞥了跟进来优雅坐下的鹿角青年，意有所指：“所以我昨天说，如果哨兵或向导升级太快过于追求速度的话，大量吸收晶核，可能会导致自己的污染指数过高，产生异化风险。”
“也因此，天生等级比较低的哨兵或向导，升级起来会更加困难危险，天赋决定上限。”
洛珈明白了，目光也从卢迪尔身上扫过。
不知道他现在的高度异化，有多少占比是因为为了快速升级疯狂吸收晶核，他的天赋很低吗？
作为向导，又为什么要这么追求速度和力量，不顾自己的生命呢？
——真是充满谜团的恶劣又极端的人！
“我已经把深度净化的资料发给你了，正好我们都在，你先看看，有什么问题都能当面解答。”
洛珈点头，打开智脑上红叶发来的关于深度净化的资料，开始认真阅读学习，心里有几分期待。
......深度净化诶，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读着读着，她逐渐失去了笑容，最后浑身僵硬，睁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