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柱爷,瞧您这话说的!”许大茂浑不在意何雨柱的冷淡,“我这不是听说院里出天大的喜事,特意星夜兼程地赶回来给柱爷您道喜,顺便也得好好感谢感谢您的大恩大德嘛!没有您,我许大茂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东躲西藏呢!”
“道喜?感谢?”何雨柱好奇问,“我有什么喜事要你道的?又有什么恩德要你感谢的?我可不记得我为你许大茂做过什么。”
娄晓娥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筷子也轻轻放下。
她心里对这个大院里的各色人等,又多几分鲜活的认识。眼前这个尖嘴猴腮、名叫许大茂的男人,可是之前自己母亲给安排的相亲对象。
“柱爷,您就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许大茂一脸喜色,“易中海!易中海那老王八蛋,不是让您给送进去吗?”
“我可都听说,公安同志亲自来带的人!好家伙,听说罪名一箩筐,贪墨雨水妹子的生活费!这回啊,板上钉钉,没个十年八年的他都别想出来!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老天开眼!”许大茂说得眉飞色舞。
何雨柱淡淡道:“你消息倒是灵通。看来这几天在外面,耳朵也没闲着。”
“那可不!”许大茂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脸上露出后怕与愤恨交织的神情,“柱爷,您是不知道,我之前为啥猴急火燎地带着俺媳妇回我爹妈家躲着?还不就是因为易中海那老东西!”
许大茂继续对着何雨柱哭诉,带着后怕:“我那是被逼得没办法啊!我一时冲动,就找两个兄弟……嘿嘿,稍微‘劝导’他一下,想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别做得太过分。谁知道那老东西那么不禁折腾,骨头还挺硬,居然还想反过来报复我!”
“我这不是怕他狗急跳墙,在厂里或者院里给我使更阴的招嘛,那老东西坏心眼多着呢!这才赶紧带着刘姐出去躲躲风头。您是不知道,我爹妈那儿,日子也不好过啊!天天被我爸数落,说我惹是生非,胆小如鼠。要不是真怕那老东西把我往死里整,我能受那份鸟气?我早就杀回来!”
许大茂一脸的苦大仇深,随即又瞬间换上一副谄媚到骨子里的笑容,那变脸速度,堪比戏台上的名角儿:“哪成想啊,我这正提心吊胆,合计着要不要冒险回来探探风声,就听说您老人家大发神威,不动声色地就把那老杂毛给一锅端!柱爷,您这真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啊!解了我们院里多少人的心头大患!您就是咱们院儿里的青天大老爷!”
他对着何雨柱竖起一个大拇指,满脸敬佩:“柱爷,您是真牛!我许大茂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您绝对算头一个!以后啊,这院里,我许大茂就认您当大哥!您指东我绝不往西,您说撵狗我绝不抓鸡!”
何雨柱听着他这番颠三倒四、避重就轻,极力把自己打人行凶说成“劝导”,又把自己闻风丧胆、夹着尾巴逃跑说成“避风头”的鬼话,。
这孙子,原来当初就是他找人打易中海,怕被易中海报复,自己先脚底抹油溜。
现在听说易中海彻底倒下,立马就屁颠屁颠地跑回来,一是为确认消息的真伪,二是想当众踩易中海几脚泄愤。
“所以,你感谢我,是感谢我帮你除了个心腹大患,让你能安生回来?”何雨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许大茂什么时候也知道感恩?我怎么记得你以前净干些偷鸡摸狗,背后捅人刀子的事儿?”
“那是,那是!绝对是!”许大茂被何雨柱揭老底,他到也是习惯,反正他们两个从小斗到大,这才那到那,“柱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小人物一般见识。您这可真是帮了我天大的忙!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在外头提心吊胆地躲到猴年马月呢!我这……我这都不知道该怎么谢您才好!”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这模样,也是知道这家伙,越说,只会越乱,他转身去厨房拿出来两双碗筷,对着许大茂媳妇说道:“嫂子,小花呢?”
小花就是刘寡妇带过来的女儿。
刘花花笑着道:“小花在爸妈那边,说在那边待几天。”
她说的爸妈是许大茂的爸妈,虽然拿许大茂娶这个刘寡妇回来,他们两个很不待见,但是事已至此她们也没办法,只不过小花实在是讨他们两个老人家的欢心,再加上是个女儿,他们就认下来。
何雨柱将碗筷摆好,招呼道:“嫂子,坐,别客气。尝尝我做的菜,看合不合口味。”
刘花花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哎,谢谢柱子,您太客气了。”她小心翼翼地在桌边坐下,双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显得十分拘谨。
许大茂倒是毫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夹一大口醋溜白菜,塞进嘴里嚼得咔咔作响,含糊不清地赞道:“嗯,香!好吃!柱爷,您这手艺,真是绝了!比那什么丰泽园的大师傅也不遑多让!”
何雨柱瞥他一眼,没好气道:“吃你的吧,话真多,堵不上你的嘴。”
娄晓娥莞尔一笑,也优雅地动筷子,细细品尝着。
许大茂几口菜下肚,眼珠子又开始滴溜溜地转悠起来,他放下筷子,脸上堆满近乎谄媚的笑容:“柱爷,那个……我跟您商量个事儿呗?嘿嘿……”
何雨柱直接道:“有屁快放,别耽误我们吃饭。”
“哎,是是是,”许大茂干笑两声,那笑容要多狗腿有多狗腿,“柱爷,您看啊,现在易中海那老东西不是进去嘛,这院里啊,俗话说得好,群龙不能无首,蛇无头不行啊!这管事儿的人,总得有吧?”
何雨柱心里已经猜到这孙子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
“您呢,是咱们院儿里的顶梁柱,主心骨!可您这日理万机的,厂里食堂那么大摊子事儿,还得照顾晓娥妹子……哦不,娄同志,”许大茂偷偷看一眼娄晓娥,见她没什么反应,才继续道:“哪能天天操心院里这些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小事儿呢?这不成心给您添堵嘛!”
他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所以啊,我寻思着……嘿嘿……柱爷,您看,我……我还有没有机会,再当回咱们院儿的三大爷?替您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