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王鹏从姐那儿出来,又到五龙口的拆迁工地看了一圈。
屠叔他们将工作安排得很紧凑的,拆下来的东西放得也很整齐,几乎没有损坏的东西,看来这个拆迁老屋也是一门手艺。
看看没有什么事情,王鹏回到了钟楼街院子里。
忙乎了一天,火急火燎的,现在一下子静了下来,王鹏一时还有点儿不适应,总觉得好像还没有什么事情没有搞定似的,他不由得有陷入到沉思之中。
目前自己涉及的产业很多,摊子铺得也很大,细细梳理起来还真是有点儿乱。
第一是老物件,包括家具的回收,这是自己的主要业务,这个由师傅主导,张有才又参与其中,有点儿乱,但不乱又不行,因为老物件的回收,肯定会涉及修复的问题的,就难免会有重叠的部分。
因此,这里面将来如何管理,还是要捋一下子。
古董这方面,他想自己就打“庆祥和”的招牌,家具这方面那自然就是“晋作行”了,这个事情等师傅回来是要说清楚的。
至于,具体的管理和将来相互之间的交接,就由两位老人来确定吧。
第二是西山绿化,包括养殖的事情。这个不能让小龙继续管下去了,这是需要有一个专门的人来统筹的,自己虽然给王红兵说过,但是,这件事情也一直没有落实下来。
而且村里的林业队还没有给自己报到,这个回去要和老蒯叔说的。
第三就是炒货厂、食品厂、包装厂、彩印厂等等这些工厂,原来王鹏是准备让哥哥主管,张朝明辅助的,现在看来两个人都放在这儿还是有点儿浪费的。
第四是镇上的商店交给三姐,市里的批发市场交给姐姐两口子管理,相对来说的比较稳定,暂时先不用动了。
第五骡马市的这个产业交给谁管?这是一个问题。
第六就是单田芳评书项目的包装上市,这事也是一个系统工程,它包含的内容很多。
一是与单田芳的合作问题,这个已经交给了童伟,并且将有关的注意事项已经给童伟说得清清楚楚。
王鹏想,以童伟的智商和情商,再加上钞票力量的加持,搞定单田芳应该没有问题。
二是录音带的制作发行的问题,专业人员王鹏已经让秦志伟去找,不知道他用心了没有?
至于发行的问题,王鹏准备不仅要将评书录音带在国内发行,而且还要在港澳台东南亚华人集中的地方发行。
条件具备以后,他过了春节还得去广州一趟,寻找办厂的契机。
三就是录音机、随身听的售卖问题。
虽然已经和无线电厂建立了合作关系,后续的事情还是要盯紧的,这些事情交给谁办,也是问题。
所有这些事情让王鹏想得都头疼。
就在王鹏为这些事情发愁的时候,此时已经坐在火车上的童伟也是十分的煎熬的。
他不知道王鹏忽然就来了这么一出,让自己到东北来找这个叫单田芳的人。
尽管王鹏给他说得十分的郑重,但他心里还是有点儿不以为然,一个说书的人有那么重要吗?
不过,以他对王鹏的了解,能让他如此郑重地将这件事说出,并急迫地让他赶过来,他还是给予了该有的重视。
因为,王鹏这小子给他的影响太邪乎,王鹏超强的预见能力还是让他信服的,尽管心里再不愿意,他还是第一时间坐上了火车奔向了目的地。
鞍山这个地方童伟听说过,但没来过,只知道它是一座钢城,他哪里知道它还有评书这么一说。
出了火车站,他依据新买的地图找着了鞍山市曲艺团的地址,在它旁边的一个小旅馆住了下来。
临近年关,小旅馆的客人很少,童伟到街上买了些卤煮和两瓶白酒,到门房和看门的大爷聊了起来。
“大爷,咱们这儿的评书听起来真带劲儿。”童伟没话找话将话头往评书上引。
“那是,俺们这嘎达就好这口。你也听着了,鞍钢的每一个厂区和大门口都有大喇叭,晚上六点半和中午十一点半,播评书的时候,只要走到那儿的人,都不动了都在站着听评书。
因为评书,好多工厂企业都将上下班时间调整了,要不职工为了听节目,就会迟到早退。
电影院也改变了放映时间,六点开演的电影延后至七点二十,时间恰好够大家听完评书,从家走到电影院。那地方有这种情况,那地方的人又有这样的耳福?”
看门的老人怡然自得地说道,将一个鞍山人的幸福写在了脸上。
“大爷,您认识单田芳老师吗?”
“认识,当然认识,鞍山的人就没有不认识他的,怎么你也认识他?”老头儿带着不可置信男的神态问道。
“我哪里能够认识他呢,只是听说过他的书说得很好。”
“我就说吗?要说单田芳,和刘连元、连丽如、刘兰芳号称评书界的四大强人,水平肯定不错的。
但是,前几年他犯错误了,现在已经赶不上其他人了,你没听过,就刘兰芳说的那《刑场婚礼》,真是顶呱呱的好。”
“我听说单老师已经被平反回来了,不知道你老知道他住在哪儿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人知道。”
所谓吃人的最短,拿人的手软,老头儿喝了童伟的酒,人家提出要求,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谁呀?”童伟接着问道。
“曲艺团看门的老刘头,他肯定知道。”
“大爷,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刘大爷?”
“这个没问题,他就在那边门房,我给你叫他去。”说着老头儿起身就出去了。
童伟也没歇着,赶紧跟着出去,又买了一只烧鸡和一瓶酒回来。
当他回到门房的时候,正好顶头碰上了被叫过来的老刘头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