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暗的墓室中,陨铁棺散发出的寒气刺骨,仿佛能冻结时间。
我的指尖凝着寒霜凝成的冰珠,寒意顺着指尖直窜心底。
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克隆体脖颈处的七枚摸金符,最下方那枚玉蝉,此刻正渗出丝丝缕缕的鲜血,暗红的血迹在玉质表面蜿蜒,宛如活物一般,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刹那间,直播间的弹幕被电磁干扰扭曲成乱码,画面闪烁不定。
然而,就在这混乱之中,一阵独特的嗡鸣穿透电流声,清晰地传入耳中——那是玉蝉振翅的声音,空灵而又带着一丝尖锐,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棺底的北斗瘿瘤木发出细微的声响,裂开一道道细缝。
紧接着,千百只白玉蝉蛹从中钻出,密密麻麻,令人头皮发麻。
每一只蝉蛹腹部,都嵌着微型怀表齿轮,金属的光泽与玉质的温润形成鲜明对比,透着一股神秘而又机械的美感。
“别碰北斗位!”一条风水相关的Id弹幕突然闪烁出现。
我心中一惊,本能地向后撤去,却不慎踩碎了一只蝉蛹。黏液溅上金刚伞,那伞面的八卦图竟开始逆行旋转,打破了原有的平衡。
就在这时,克隆体的右眼齿轮突然弹出,“咔嗒”一声滚入棺底暗格。
这一变化触发了机关,二十八宿玉钉缓缓升起。角宿玉钉的阴影,不偏不倚地指向我左腕的胎记。
诡异的是,胎记处竟浮现出与玉蝉相同的血沁纹路。
玉钉阵列投射出的星光照亮了西壁,墙上的人形凹槽逐渐显现。
我小心翼翼地嵌身入内,却没料到这竟是一个陷阱。
凹槽内突然刺出数百金针,速度极快,针尾连着半透明的血线,宛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我笼罩其中。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开,“每根血线都缠绕着玉蝉蛹,正随我的脉搏震颤。”放大的画面让观众们惊呼出声。
“金针渡穴!”三条中医相关的弹幕划过,然而,还没等我做出反应,血线突然收紧,将我吊成悬空十字,身体被勒得生疼,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克隆体脖颈的玉蝉符应声飞起,蝉翼轻轻刮过金针,奏出一曲阴森的《安魂曲》。随着这诡异的音律,东壁缓缓滑出青铜冰鉴,鉴内雾气升腾,渐渐凝结成我的等身冰雕。
更令人心惊的是,冰雕的心口正插着那枚带齿轮的玉蝉。
生死攸关之际,我吐出口中含着的黑狗血钉。
血钉如离弦之箭,击碎冰雕的刹那,所有玉蝉蛹同时爆浆。
溅出的荧光液在墙面汇成一幅骊山龙脉图,图中标注的七个红点,正好对应克隆体的七枚摸金符位置,仿佛这一切都是早已注定的。
龙脉图的“玉门关”位突然塌陷,露出向下的石阶。
我脚下一滑,滚落下去,慌乱中抓住阶旁的青铜链。
链环上的饕餮纹尖锐如刀,瞬间咬破掌心,鲜血滴落,渗入链孔,竟意外激活了机关。
石阶两侧升起蝉形灯柱,蝉眼是用玉符碎片镶嵌而成,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在这光芒的映照下,我惊恐地发现自己背后竟拖着一道长长的血痕,蜿蜒曲折,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尾随着我。
踏入底层墓室的那一刻,十万观众同时听见了双重蝉鸣,那声音交织在一起,愈发诡异。
室中央的琥珀台内,封着一只巨型玉蝉,蝉翼纹路与克隆体的怀表齿轮完全契合,就像是为彼此量身定制的。
当我用金刚伞尖触碰琥珀时,台底翻出七具蜡尸。
每具蜡尸都穿着不同朝代的衣服,风格各异,喉间还插着青铜脊椎,透着一股沧桑与神秘。
“看蜡尸右手!”弹幕突然刷屏。
我定睛一看,七具尸体的右手小指皆被替换为玉蝉触须,须尖正指向我缺失的胎记位置,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最年轻的蜡尸突然坐起,这一变化让我浑身汗毛倒竖。
它腹腔裂口飞出血色玉蝉群,玉蝉在空中飞舞,组成甲骨文的“蜕”字,仿佛在暗示着某种神秘的仪式或命运的转折。
血色蝉群如汹涌的浪潮,扑向琥珀台。千钧一发之际,我抛出怀表残件。
齿轮与玉蝉翅翼精准咬合,触发台面翻转,露出底层的琉璃瓮。
瓮内漂浮着蝉蜕状人皮,后颈处刺着我的生辰八字,这诡异的巧合让我不寒而栗。
弹幕录屏显示,当琉璃瓮折射月光时,人皮的眼窝位置显现出祖父盗墓的坐标,仿佛在指引我揭开家族的秘密。
我割破指尖,在瓮面画出遁甲符,瓮内突然注满血酒,酒香与血腥气混合在一起,弥漫在墓室中。
蝉蜕人皮遇酒膨胀,逐渐显现出克隆体的轮廓。
当它睁开玉石双眼时,墓顶坠下青铜编钟,钟槌正是我失落的黑驴蹄子。这一切的巧合,让人不得不相信,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击钟的共鸣震碎琉璃瓮,蝉蜕人皮乘着声波贴附墙面,形成完整的《尸解图》。
图侧殄文记载:“七蜕成仙,留骨为蝉”。
此刻我才惊觉,克隆体的青铜脊椎正在自己体内生长,每一节骨缝都传出玉蝉振翅声,仿佛我正在经历一场恐怖的蜕变。
墓室突然剧烈震动,地动山摇。裂缝中涌出沥青状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液体很快凝固成蝉形雕塑群,形态各异,每只雕塑的复眼都是怀表零件,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我踩着雕塑跃向出口,突然,某只蝉腹开裂,掉出一个北魏时期的铜匣。
匣内帛书记载着与我同名的摸金校尉,于癸酉日葬身玉蝉穴,这惊人的发现让我心跳加速。
弹幕专家迅速破译出帛书背面的星图,正是当前墓室布局。
当我将星图对准琉璃瓮碎片时,地面浮现出复杂的青铜管道网络,所有管道最终汇向中央琥珀台,台底连着深不见底的蝉蛹洞穴,仿佛那是一个通往未知世界的入口。
怀表齿轮在此刻自主重组,分针指向洞穴方位。
我绑紧登山绳垂降,克隆体的玉蝉符突然发热,在绳上烙出北斗灼痕。洞壁的蝉蜕化石层层剥落,露出内部镶嵌的历代摸金符,最新一枚还沾着我的指纹,这一切都在暗示着我与这个神秘洞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洞底寒潭之上,浮着一具水晶棺,棺内仅存蝉翼状骨殖,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当我用金刚伞勾起骨殖时,潭水突然沸腾,升起七根青铜脊椎组成的囚笼,将我困在其中。
克隆体的声音从骨殖中传出:“一蜕耳目,二蜕肝肠...”每念一句,我对应的器官便刺痛难忍,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痛苦不堪。“以蝉代身!”风水弹幕疾呼。
我当机立断,扯下玉蝉符掷入潭中,潭水顿时凝结成琥珀,将一切都定格在这一刻。
在克隆体的惨叫中,青铜脊椎囚笼化为玉蝉群四散飞去。
水晶棺底滑出玉匣,匣内《尸解经》残页显示:真正的尸解仙需保留三魂中的“伏矢”,而我的胎记正对应此魂方位,这一发现让我看到了一丝生机。
信号中断前的最后画面,是潭水倒映出我背后悬浮的蝉蜕人皮——它已长出怀表齿轮瞳孔,手中握着的正是直播录像的青铜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