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烟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好友是个恃美行凶的好料子。
看着路边两个发愣的男人,容烟得意地抬起下巴,这可是她的功劳。
然后,她抬手偷偷捅了捅苏雩风的背。
苏雩风扭头和她对视一眼,立马了然地点了点头,两人默契十足提着裙摆快步走下台阶,动作迅速地上了同一辆车。
容烟坐在驾驶位上吹了声口哨,“两位,这辆车是我们的了。”
苏雩风坐在后座位上,按下窗户后,笑着冲他们挥了挥手,“拜拜,我们先走了。”
晏秋这才回过神来。
“等等。”
他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扣在了窗户上,饶是他心志坚定,此刻都笑的有点勉强,“苏小小,不是吧,你们俩打算就这样走了,那我们怎么办?”
苏雩风歪着脑袋看他,不解道:“不是还有一辆车吗?我说过我是陪小烟儿去的,我不和她一起走,和谁啊?”
容烟也煽风点火,“小玉儿说的对,而且谁规定就必须一男一女结伴啊。”
晏秋嘴角微动,“可我和司马淅……”
“你们是好兄弟啊,那你们一起去也没问题的吧。”苏雩风一根一根掰开了他按在窗户的手指,“小烟儿,开车。”
“走起!”容烟兴奋地脚踩油门,飞一般离开了。
晏秋立刻窜上了另一辆车,回头催促还站在原地的司马淅,“还愣着做什么,快上车!”
司马淅抹了把脸,将差点泄露的情绪收了回去,坐进了副驾驶。
刚坐好,晏秋就加速追了上去。
*
晚上七点,京市已经入夜。
新酒灯火璀璨,门前车流不断,人来人往,身着礼服的千金少爷们都陪着自家长辈出席,京圈几乎一大半的人都将目光看向了许老爷子的这场寿宴。
这时,两辆劳斯莱斯张扬地一前一后在路边停下。
紧赶慢赶先一步到达新酒的晏秋推门下车,转身快步走向后一辆车。
他大力拉开了后车门,弯腰钻进去将苏雩风拦腰抱下了车就跑,“苏小小,跟我走。”
苏雩风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晏秋搂着腰半抱半走上了台阶。
但她脚下穿着高跟鞋,挣扎都没敢太用力,生怕一个没站稳就摔下去了,“晏秋,你等等!小烟儿还没下车呢。”
晏秋就是要趁她没下车。
他才不想带着容烟那个大灯泡,要不然等会在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事,苏小小肯定优先选容烟而不是他,谁让他现在无名无分的。
但这实话他肯定是不敢说的,只说:“不是还有司马淅在,他会照顾好容烟的。”
苏雩风不满地撇了撇嘴。
晏秋注意到了她的表情,“我知道你不喜欢司马淅,但是容烟喜欢啊。”
他张口就来,“大学的时候容烟不是没追到人吗,现在就当给她制造机会,你应该也希望她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吧。”
这句话说动了苏雩风。
虽然心里不是很乐意,但如果那是容烟喜欢的,她的确不该去过度干涉。
于是她停止了挣扎,“好吧,你说的有点道理。”
“苏小小,我又不会害你。”晏秋拉起她的手放到他的手臂上,“而且就容烟那性子舍得自己吃亏?别担心了,我们先走吧,不用等他们。”
苏雩风嗯了一声,勉强挽着他的手走进了新酒。
在台阶之下,从驾驶位上下来的容烟终究慢了一步,气得差点脱下高跟鞋砸人。
看到走过来的司马淅,又改变了主意,她抓住他的手臂捏了捏,感觉得到他最近有好好练,肌肉更加紧实了。
心底有了衡量,她绕到他的身后直接跳了上去,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司马淅,我要你背我上去。”
司马淅差点没摔倒,却下意识将背上的人扶稳,“你——”
“我怎么了?”
容烟眉眼微挑,侧着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指划过他另一侧脖颈,然后帮他扶了扶金丝眼镜框。
她脸上带着笑,红唇贴近,气息暧昧地喷洒在他的耳边,吐露出却是严厉的警告,“司马淅,小心藏好你的眼睛。刚才在春意的时候我帮了你一次,但今天别想让我再帮你第二次。”
司马淅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背着容烟往上走,“不用你提醒。”
容烟讽笑出声,“那最好。”
为了气派,许老爷子的寿宴定在了新酒的六楼,一楼二层的构造还能安顿一些权贵,一举两得。
此时,许家老大许暮山和他的儿子许谧正在外厅迎接宾客。
父子两都从事艺术行业,哪怕在这种热闹凡俗的场合,也一派雅致淡然。
晏秋和苏雩风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许暮山一眼就注意到了,立刻迎了上来,态度恭敬却不谄媚,“晏少,你来了,老爷子知道你来了一定会很高兴。”
晏秋将贺礼递了过去,“今天可是老爷子七十大寿,我不来有些说不过去。”
许暮山双手接过,只是这里来往的宾客很多,实在不是寒暄的地方,便抬起手臂,“晏少,里面请,我让阿谧送……”
“不用了。”
晏秋摆手拒绝了,笑容矜持,“今晚我有女伴。”
许暮山这才看了眼苏雩风,“好的,如果有什么需求直接找阿诺和阿谧都行。”
晏秋冲他微微颔首,带着苏雩风向着里面走去。
只是在经过许谧的时候,苏雩风感觉对方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
等走进会场更是热闹,放眼望去,有不少意外的面孔。
两人才走了几步,就有不少人上前来攀谈,虽然都被晏秋三言两语打发走了,但也让人烦不胜烦。
走到一处安静的角落,苏雩风不由好奇问他:“怎么回事?”
按理说许家是六大家族之末,又是清流一派,是不会有这么多生意人上赶着来交好的。
但这现场,很多都和许家没什么交情,反倒像是冲晏秋来的。
晏秋笑而不语,抬起手指对着她勾了勾。
苏雩风无语刮了他一眼,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偏头凑了过去想听听到底怎么个事。
就听他说:“因为我要来的消息泄露出去了。”
自华新记者会后,晏秋就公开没参加过任何宴会或酒席,踪迹更是成谜,连参加AGI研讨会都悄无声息的。
谁能想到曾经高调张扬的晏少回国后会这么低调,如今好不容易出席许老爷子的寿宴,自然没人想错过这个机会。
只是,晏少的消息谁敢泄露?
苏雩风面无表情地拆穿他,“是你自己放出风声的吧。”
晏秋一脸‘我不知道哇’的模样对她眨了眨眼睛,“今晚可是容烟要搞事,我可什么都没做。”
她唱戏,那他把台子搭大点,不是正和她意?
他摆明了要装傻,苏雩风也懒得追究,“随你,只要你别坏了小烟儿的正事就行。”
这时,许诺屁颠屁颠跑了过来,“晏哥,苏姐。”
打过招呼后,他双手握拳两眼汪汪地看着晏秋恳求道:“晏哥晏哥,你就去见一下我爷爷吧,他知道你来了之后一直喊着要和你下棋。”
晏秋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点头答应了,“好啊。”
然后歪头看向她,“苏小小,你要来吗?”
苏雩风却注意到他嘴角勾起的笑闪过恶劣,就知道他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于是,她用力点头,“去!”
“太好了,我带你们上楼吧。”许诺却欣喜若狂,开心地走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