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了解的大越律法。
流放的犯人想脱罪。
要么朝廷大赦天下,要么犯人对国家做出卓越的贡献。
孙家抢地的事儿,倒是给她提了醒。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农业都是一个国家的根本。
她空间有农学方面的书,也有作物的种子可以置换。
从这方面入手,增加农作物的亩产,再把功劳归在袁家人身上......
说不定能让他们恢复自由身。
没准还能当个大地主。
“你得空帮我打听下,谁家要卖地?”
“最好是离县城近一些的。”
孙三柱满口答应下来。
“袁姐姐,买地好,地里能种粮食,不会饿肚子。”
“虽然近两年天气不好,收成少了,但总比没有强。”
他家就是靠着那四亩地活过来的。
“边关时不时打仗,粮食有时候还涨价,更加金贵了。”
“你要是种不来,我可以帮你种。”
安喜笑着谢过。
两人闲聊着,没多久,饭也做好了。
看着桌上还有羊肉,安喜有些不好意思。
“苗姐姐,随便吃点就行了,哪还需要准备肉?”
母子三人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
羊肉留着熏好,可以过年再吃。
苗阿翠自顾将饭打好端给安喜,笑着解释:
“羊肉最近便宜的很,八文钱一斤,你放心吃。”
安喜不信。
只以为对方不想自己有心理压力,故意这么说的。
羊肉再便宜也不可能八文一斤。
谁知孙杏看了出来,笑着道:
“袁姐姐,是真的,最近好多人卖呢,咱家买了好多腌起来了。”
“妹妹说的是真的。”孙三柱扒拉着饭,吃的心满意足。
“上个月还十二文一斤呢,这个月就八文了。”
“幸亏被咱们赶上了,不然都抢不过。”
能吃上肉真是太幸福的一件事了。
安喜看着碗里的肉,怎么都下不去嘴。
羊的数量多成这样了?
“羊肉为什么会这么便宜?”安喜随口问道。
母子三人纷纷摇头。
家里和地里的活儿都不少,他们每天加紧干,才能勉强干完。
没心思打听旁的事儿。
苗阿翠见安喜不吃肉,以为她不好意思,直接夹了一大筷子到她碗里。
安喜盛情难却,只得吃了。
临走前,安喜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她拉着三柱,让他私下打听一下,这么便宜的羊肉是从哪儿来的。
然后留了些银钱给他,让他打点人情用。
孙三柱直接推了回去。
“袁姐姐,上回你偷偷留下来的钱,我们正要还给你呢。”
“你收回去吧。”
安喜直接塞进他手里,按住他的手:
“除了打听羊肉,还有地的事儿呢?”
“没钱是可不行。”
说完,不给三柱再推辞的机会,让车夫赶紧启程,免得回去城门都关了。
因为决定买地。
安喜怕到时候遇到满意的地,自己拿不出钱来。
于是,接下来几天,她将自己关在屋内,接连画了好几副大面积的素描画。
还特地寻了书局的柳掌柜,请他帮忙装裱。
直接开摊,卖画。
其中一幅花鸟图案的,早就被柳掌柜以三十两银子的优惠价,提前买走了。
还剩三幅。
一副小猫园中嬉戏玩耍。
一副江南水乡古典建筑。
最后一幅,是关于战争。
三幅画一摆出来,瞬间吸引了过路人的目光。
安喜因为独特的画风,在这条街小有名气。
有些人问了价格,得知一副要五十两银子,颇为无奈的摇头。
买不起。
第一幅画很快就被沈家的人买走了。
听说珍宝阁出了新首饰,沈慧拉着沈娇出来逛逛。
正好看到了安喜的摊子。
“袁姑娘,果然是你。”
沈慧和沈娇一起走过来,看着眼前的画,笑着问,“这些都是你画的?”
安喜点头,笑的真心。
这可是大主顾。
“真巧,沈姑娘,有喜欢的可以挑挑。”
安喜顺势介绍起了小猫的嬉戏图。
许多女生都喜欢可爱的小动物。
自上回安喜替沈老太太画过人像之后,沈慧就对她的画技赞不绝口。
正计划哪天请她上门给自己也画一副。
只是最近忙着学管家,一时抽不开身。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两人就遇上了。
还真是巧了。
“我要了。”沈慧指着小猫嬉戏图,豪气问,“多少钱。”
“五十两。”安喜笑着回。
沈慧神色一顿,有些肉疼。
她一个月的月例银子只有十两。
今日出来买首饰,母亲倒是给了些,可买了画,就没法买首饰了。
沈慧一脸愁苦。
沈娇则暗中偷笑,谁让妹妹要大放厥词。
“二姐,你能不能……”沈慧求助沈娇。
沈娇也觉得这画别致。
“这画我买了。”
沈娇给了银子,将画交给下人仔细收起来。
沈慧一急:“二姐,我先看上的。”
方才也没看出二姐想要啊。
沈娇安慰的拍了拍妹妹的手:“我的不就是你的?”
“这画我买来送你,当我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陪我解闷。”
沈慧立刻阴转晴,笑了起来:“多谢二姐。”
买完画后,沈慧让安喜留了住址。
等过一阵忙完,派人请她上门作画。
生意上门,安喜不会拒绝。
沈家姐妹转身离开之际,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正好路过,出现在了摊子前。
许是男子周身的气度太出众。
便是向来眼光高的沈娇,都忍不住转头多看了两眼。
直到沈慧催促,才将她从愣神中拉了回来。
想到方才,自己那样直白地盯着一个外男看,沈娇忍不住羞红了脸。
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子?
此时,面具男子正盯着眼前的画,随后指了指战争场景的那幅。
“我要了。”
话毕,扔了一锭银子给安喜。
如此爽快的客人,谁不喜欢?
“多谢公子光顾。”
安喜收好银子,麻利的将画包起来,递给面具男子。
面具男子接过画,盯着安喜看了一会儿。
直到安喜准备出声询问,才离开。
“奇怪的男人。”安喜低声喃喃了一句。
接连卖了两幅出去,安喜很满意。
最后一幅,她也不着急。
即便中途有人嫌贵,她也只笑着将人客气送走。
直到熟人再次出现。
“袁姑娘,这画我要。”姜沐春微微喘着气道。
显然是一路赶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