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徐大军,徐大军啊~徐大军”林业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报告。
“司令,我……”。
“这些家伙预谋已久,我无能,这些家伙拿着东西估计现在都跑了,现在整个警卫队正对北平进行全面彻查”徐大军低着头颅,不出意外估计真得回家哄孩子了。
徐大军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疲惫:“行政大楼……损失惨重”。
“守卫班几乎全灭,楼体结构受损严重。但更关键的是……”。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点在那份浸透血渍的名单上,“我们初步清点,包括周副官在内,共有十二名核心岗位人员被杀。手法干净利落,全是近距离处决。其中三人,”。他的手指重重戳在三个紫色标注的名字上。
“他们的办公室被重点‘照顾’过。电脑主机被拆开,硬盘被物理移除,办公桌和保险柜有专业开锁的痕迹。初步判断,对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奔着这三个人或者他们掌握的特定信息来的。另外咱们的电脑主机也没了两台”。
徐大军边说头越来越低,这事真扛不住,这电脑的运行让徐大军惊为天人,其中的科技含量,不敢想象!现在却被偷了,就怕暴怒的司令掏枪把自己毙了。
林业的眼神瞬间变得比桌上的青花瓷还要冰冷。
周副官……那个总是带着谦恭微笑,为他斟茶倒水,甚至知道他几点几分习惯喝什么茶的心腹。
他握着白瓷勺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但语气却平静得可怕,像暴风雨前死寂的海面:“周副官……他最后接触的人是谁?死前见过谁?或者,他最近有什么异常?”
“正在全力排查。”徐大军立刻回答,“他最后被目击是昨晚十点左右离开司令部,说是回家。但根据邻居反映,他家的灯整晚没亮过。行政大楼的监控……在袭击前半小时被物理破坏了线路,没拍到有价值的信息。我们的人正在梳理他近期的通讯记录和行踪轨迹。”
林业放下勺子,那声轻响在寂静的餐厅里如同惊雷。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徐大军。
窗外,硝烟尚未散尽的城市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有些狰狞,远处隐隐还有零星的枪声传来。
“m16……英国佬……”林业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声东击西玩得漂亮。炸行政大楼引开注意力,暗杀行政人员夺取计算机,甚至可能顺手牵羊偷走了部分档案……环环相扣,好大的手笔。”
“最重要的是,老子想知道他们怎么进的7号保险柜”。
他猛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如鹰隼,那股压抑的怒火终于透过平静的表象汹涌而出,让徐大军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不过他们的见识,未免也太落后了!,不过,真当我林业是泥捏的?真当这北平城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后花园?!”
他几步走回桌边,一掌拍在那份沾血的名单和模糊的照片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徐大军!毒刺没了,计算机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他娘的连敌人在行政大楼上班都不知道”。
“司令!”徐大军一个激灵,挺直腰板,胸前的伤口被扯动,渗出新的血丝也顾不上了。
“第一!”林业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全城即刻进入最高级别戒严!实行宵禁!所有进出城通道,包括空中、水道、陆路,给我彻底封死!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所有可疑车辆、人员,一律扣押审查!反抗者,就地击毙!”
“第二!发布全城通缉令!悬赏捉拿照片上这些戴头套的老鼠!提供有效线索者,重赏!窝藏包庇者,与匪同罪,连坐!”
“第三!”他的目光扫过周副官的名字,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周副官,以及昨夜所有遇害的核心人员家属、亲近下属,全部列入一级监控名单!给我查!掘地三尺也要查清楚,他们有没有被渗透,有没有泄密,有没有参与其中!任何疑点,都不能放过!” 这命令冷酷无比,意味着无数家庭将面临灭顶之灾般的审查风暴。
“第四!”他拿起那张写着“玫瑰计划启动”的血染电报纸,“情报科所有人取消休假,给我全力破译‘玫瑰计划’!调动我们所有的内线、暗桩,不惜一切代价,搞清楚英国人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们偷走的毒刺,计算机去了哪里?他们有多少人?”
“第五!”林业的目光最终落回徐大军身上,带着审视和沉重的压力,“警卫队内部,给我彻底清洗!昨夜布防的所有环节,所有知情者,所有当值人员,尤其是负责行政大楼、电讯站、军火库外围警戒的!一个一个过筛子!玩忽职守的,懈怠渎职的,甚至有通敌嫌疑的……宁杀错,勿放过!徐大军,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把内鬼给我揪出来!否则……”
林业没有说下去,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徐大军感觉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军装,他重重地敬礼,声音嘶哑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是!司令!卑职明白!卑职亲自督办,绝不让司令失望!” 他知道,这次如果再办砸了,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林业挥了挥手,示意他立刻去办。徐大军如蒙大赦,再次敬礼,转身快步离开,沉重的军靴声在走廊里急促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林业紧绷的神经上。
办公室厚重的雕花木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死寂,如同沉重的铅块,轰然砸落在这间曾经象征着绝对权力与秩序的房间里。
只剩下林业一人。
他维持着挺直的坐姿,像一尊冰冷的石雕,目光死死钉在桌上那张周副官被划了红叉的照片上。
照片里那张总是带着谦卑、恭顺、甚至有些谄媚笑容的脸,此刻在林业眼中扭曲成了世间最恶毒的嘲讽。
那个知道他所有习惯、掌握他无数秘密、甚至在他深夜批阅文件时递上温茶的心腹……竟然是叛徒?或者,是通往那个该死的7号保险柜的钥匙?
“周副官……” 林业的喉咙里发出如同野兽咆哮的声音,低语着这个名字。
指尖无意识地、用力地划过照片上冰冷的面孔,指甲在光滑的相纸上留下几道清晰的白色划痕,仿佛要抠穿这层虚伪的影像,去质问那背后的灵魂。
心腹的笑容仿佛还在眼前晃动,每一次斟茶,每一次低声汇报,每一次“司令英明”的奉承……都变成了此刻插进心脏的毒刺!
“我草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