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啊!
你倒是继续狂啊!
在我们面前你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现在厅长亲自找你麻烦了,看你怎么办!
看到梁玉勇开始发飙,武富强一干人等勾起嘴角,就差直接当场笑出声来,刚刚受的闷气,这一刻总算是有人能替他们找回颜面了。
“梁厅长,今天之所以会发生这么大的群体性事件,主要责任还在我身上,是我这个班长没有把工作给做到位,才让群众们对政府部门有了这么大的意见。”宫若涵连忙向梁玉勇做出检讨说道。
现在局势情况不对,她得赶紧把火给压住才行。
不然一旦让梁玉勇把所有矛头都集中到了孟寻身上,只怕紧接着就要质疑凌家齐被合法批捕的事了。
想必这也是梁玉勇借机发飙的最终目的,对方打的主意就是刻意把事情给闹大,然后逼着他们不得不妥协。
只要他们县委这边松口了,那凌家齐的毒驾车祸的事儿就好私下运作了。
比如先把毒驾这个关键词给去掉,然后再想办法给凌家齐出具一份患有精神疾病的专家证明,到此这起毒驾车祸事件,其实也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消弭于无形了。
当然前提是他们红山县委这边得全程装聋作哑配合,不然凌家齐是很难脱罪的。
“若涵同志,你作为县委书记当然是负有一定的领导不力责任,但你并不是今天这起群体性事件的第一负责人。”
宫若涵的身份背景,梁玉勇自然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他也不敢太过于咄咄逼人。
有句老话不是说的好嘛!柿子要捡软的捏。
红山县的公安局长,一名副处级小干部,不就正好可以被他轻松给拿捏了。
“同志们,触目惊心,今天这趟调研对我来说,简直就是触目惊心,我是真没想到啊!一名小小的县公安局长,竟敢无视党纪国法,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我现在就想问问在场的这位孟局长,你有什么权力可以肆意打击报复一个班子里的同事,又有什么权力可以在班子里大搞一言堂,容纳不下其他同志们的意见,你这还是一个党员干部该有的政治操守吗?”梁玉勇目光扫视着在场人群,不留一丝情面大声斥责说道。
好家伙。
孟书记到底是做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啊?
竟然能把一名省厅的厅长,给得罪到这种地步。
这简直就是当着你的面,往你脸上喷唾沫了。
在场还有些不明内情的科级干部们,看到梁玉勇动了如此雷霆之火,全都被吓得身体发僵一动都不敢动,就差把自己的呼吸也给停了。
爽!
真是太tm爽了!
让你在我们面前目中无人气焰嚣张,这下吃瘪了吧!
看到梁玉勇大发雷霆指名道姓怒批孟寻,武富强一干人等眼中的幸灾乐祸之色,都快喷涌出来了。
“梁厅长,对于您的批评,我虚心接受,但是有些问题,我得给您解释清楚了。”
面对梁玉勇狂风暴雨的怒斥,孟寻面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惊慌之色,他不急不缓从干部队伍当中走出说道:
“首先我承认,在工作方面我确实有些地方做的可能不到位,但是绝不存在有什么打击报复自己同事的行为,我的身份不仅是一名公安局长,还是红山县的政法委书记,公检法都在我工作指导范围内,对于公安局那边,我要求是严厉了一些,如果这也能算是打击报复自己的同事,那我请问梁厅长,我这个政法委书记的工作还要不要展开了,组织规章纪律还要不要遵守了,如果每个党员干部受了一点儿小委屈,就怂恿着自己的家属出来起哄闹事,那别说是我们政法委了,所有相关兄弟单位,我看都没法正常工作了。”
“嘶~孟书记这是想干嘛呀!正面开撕厅长吗?”
在场众人见孟寻竟敢出声反击,全都被惊吓的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呵,那依你的意思,是我对你批评错了呗!”
不仅是在场的干部们被吓坏了,梁玉勇也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竟敢当场跟自己呲牙,这在他仕途的生涯中,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胆大包天的家伙。
“梁厅长,您对我的批评没错,我对那些犯错误的同志们,有时候在态度方面确实表现的不够耐心,您放心,以后我会勤加改进的。”孟寻一脸诚恳的回声说道。
“领导,他撒谎,我们家老廖就是因为和他产生了意见纠纷,被他买通市局纪检组的人,把人给抓走了。”
在一旁的秋金菊看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后,连忙抹起眼泪嚎啕大哭说道。
“孟局长,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打击报复同事,那今天这事儿你怎么解释?”
梁玉勇抬手指着秋金菊等人,眼中喷着怒火说道:“这么多人民群众都在反映你的情况,难不成大家都在污蔑冤枉你,还是说你孟局长真就白水鉴心的那么干净!”
“梁厅长,我是12月10日,才正式到红山县履新上任的,哪怕是算上今天,也才不过八天时间而已,我也不瞒您,直到此时此刻,我连手头上的工作都还没有捋顺,请问我有什么理由,去打击报复身边的同事?还有,大家是不是也太高看我的本事了。”
孟寻拔高嗓门说道:
“我只是一名县区的政法委书记,又不是江州市的政法委书记,我哪来那么大的权力,可以指使市局纪检组来抓人,还有,人家市局纪检组既然敢出手抓人,那就必然是已经掌握到了一些实证,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不相信市局纪检的人,敢这么冒失,出手抓一名县局的常务副局长,而且市局现在连处理的正文公告都还没出来,就有人开始组团闹事了,那我是不是可以严重怀疑,今天这起突发性群体事件,是有人在暗中刻意组织串联起来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向政府部门施压,给那些腐败分子们争取脱罪的机会儿。”
孟寻这番铿锵有力的话一说出来,在场众人皆是瞬间无言沉默下来。
大家谁也不傻呀,今天这起突发性群体事件,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为了给孟寻这位政法委书记上眼药而已。
你要真敢较起真来,到时候人家市局纪检那边,直接把证据给你甩出来,那你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埋了。
梁玉勇能坐到省财政厅厅长的位置上,他自然是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所以一时间,他也不知该怎么继续往下追打了。
“领导,您别听他巧言令色,我们有证人可以证明,他就是在局里面大搞一言堂,迫害打击自己的同事。”
眼见局势对自己这一方越来越不利,秋金菊心急如焚的赶紧抛出了最后底牌说道。
“有证人,在哪?”梁玉勇眼睛一亮追问道。
“领导,县公安局的严希民副局长可以帮我们作证,我们所说的一切全都是真的,没有一点儿掺假的水份。”秋金菊抹起眼泪说道。
“好,既然有证人,那就让证人过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说谎!”梁玉勇满眼冷色横了孟寻一眼儿说道。
“呵,还真上钩了,这下大戏才是真正要上演了。”
孟寻面上看着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表情变化,其实心里面此刻已经笑开了。
赵文龙那些人自以为是给他布了一个局,殊不知今天这场是局中局。
从昨晚深夜,严希民给他打电话投诚那一刻开始,今天这场大戏的结局,就已经注定是他要大获全胜了。
来吧,我还真想看看,你们等会儿自己打自己脸,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