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孙凝雪上前签了免责协议，陈方心中一动。
显然，这意味着此次事件将会结束。
“女儿，你......!”
武馆主想要说话，却被陈方的神威如狱压得喘不过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凝雪一步步走了上台。
然而上台之后，孙凝雪却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黄依云眉头一皱，此刻她战意正浓，剑尖朝前一指：“拿起你的兵器。”
然而下一刻，孙凝雪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陈首席，我死后，能不能放过我爸爸。”
“我知道我以前太过任性，也做了很多错事，但我爸爸是无辜的，还因为我的事情断掉了手臂。”
“他受的牵连已经够多了，希望您放过他。”
陈方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孙凝雪一眼：“你真的确定他无辜？”
孙凝雪浑身一震。
武馆主则是脸色发白。
众人有些不明所以，看向了陈方。
陈方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我的师妹要来踢馆，那我怎么可能不让人提前调查一下呢？”
“我说过了，你们留下来的人，我都会视为邪教彻查一番。”
在黄依云全身心修炼的时候，他也让人去调查过天霜武馆了。
暗锋署的情报部发现，这家武馆在一个月以前，就和邪教有过联系。
只是没想到这次过来，居然还有其他业绩。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武馆主面如死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孙凝雪低声呢喃着。
忽然，她抬起头，怀里闪过一道亮光，朝着黄依云冲了过去。
“为什么我都这样了，你们还是不愿意放过我们！”
“叮！”
一声脆响，孙凝雪手中的匕首高高飞起，接着整个人向后倒飞，摔倒在地上。
孙凝雪还想起来，却被黄依云的剑尖吓得一缩。
“无论你的后悔和道歉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不会原谅你，至于该不该放过你......”
黄依云将长剑收入鞘中，“你去和江城的司法局去说吧。”
说着，她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似乎都有些不一样了。
陈方神色一动，看来依云已经完全放下了过往。
再看了一眼地上的匕首，发现上面已经凝结出了一层冰霜。
果然，是霜天剑意。
陈方嘴角扯了扯，不愧是剑心通明，还没到四阶，剑意就能影响现实了。
霜天剑意，来源其实是地阶上品剑技《霜天剑舞》。
据说楚娇娇所说，这是她父亲楚玄天的一位故人所创，来过江城后留下了一份原本。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霜天剑舞》的上半部分，落到了天霜武馆手里，武馆主还用“天霜”二字设立了武馆。
而武馆内的大部分学生，无论枪刀拳剑，学的都是从《霜天剑舞》改编而来的弱化版。
即使是上篇的弱化版，都有玄阶上品，可见这门剑法之高深。
而黄依云离开天霜武馆后，反而学到了完整版的《霜天剑舞》，然后又在打爆天霜武馆后，领悟霜天剑意......
陈方心中暗暗感叹，或许真的有“气运”这个说法吧。
不过从今以后，天霜武馆恐怕就要除名了。
“陈师兄，谢谢你帮我，这一次我收获很多，我们回去吧。”
听到这话，陈方点了点头。
“算算时间，他们也差不多到了。”
武馆一直关闭的大门被打开，众人向外望去，皆是一惊。
一群暗锋署的成员，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
“我们收集到了一些证据，怀疑你们当中有人勾结邪教，甚至可能有邪教余孽，请和我们走一趟。”
武馆里面不少人面若死灰。
原来陈方从始至终都没打算放过他们，恐怕自己就算走出这扇门，也会被其他人抓捕。
“为、为了主的......唔！”
孙啸川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一道金色刀芒捅进他的嘴巴，将舌头连同牙齿一起搅碎。
陈方淡淡将刀收入鞘中。
“不愧是李部长，教的这一招还挺好用。”
当时那个神降教堂主，就是这样被李长风打断了施法，可惜后来血巫尊者突然插手，让他逃跑了。
.........
暗锋署内。
炎姬看了一眼回来的陈方和黄依云，眉毛微微一挑，没有说话。
陈方顿时了然，说道：“依云，就算领悟了剑意也不要懈怠，赶紧趁热打铁，去修炼室巩固一下。”
“嗯！好的陈师兄，我这就去。”
黄依云笑了笑，没有丝毫怀疑，拿着剑去了修炼室。
黄依云离开后，炎姬赞赏地看了陈方一眼，询问道：
“情况怎么样？”
陈方沉吟片刻，说道：“从结果上看，可以说非常顺利，依云领悟了霜天剑意。”
“就是过程......好像有点胡来了。”
随后，陈方将事情的大概经过说了一遍。
陈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们做了这么激进的事情，多少有些无视司法局了，也不知道李部长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炎姬笑了笑，“不过死几个该死的人，就能换一个走上宗师之路的天才，自然是要高兴。”
“要我说，你们都没必要审问，反正他们不过是蝼蚁，碰到想杀的直接就杀了。”
听着炎姬的语气，平常得像是在讨论今天应该吃几块小薯片。
陈方有些头皮发麻。
感情炎姬是保守派——嫌自己太过保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