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需要重新审视一下:以前对女人尤其对第五伊湄这样的态度,是否成熟。
“不知道……不知道……”
他摇摇头。
任凭第五伊湄在黎惜颜的指导下,做着一切下机准备。
“应该,可能,大概,我需要给她真正的尊重?”
如果当初就有,或许她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开,也不会经历那些波折。
“……也许,我不应该不成熟的把自己的欲望,强加在别人身上;也许,如果,当初我给了她足够的关心,就不会 有如今局面的发生了……”
直到下飞机、直到来到自己在华海三套房之一的中粮海景壹号,他都没有想明白。
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以前,的确不够成熟。
但至于具体如何面对第五伊湄,他尚不明朗。
倒不是所谓的洁癖“情节”作祟——毕竟他女人中有好几个在认识他之前,也都有过恋爱和婚姻。
“还不知道怎么做?”
黎惜颜在对待感情方面,不像谈晴和苏卉岚那般游刃有余。
但她知道,她的男人,现在需要她。
试探性问过一句,见他坐在床沿上没回答她,黎惜颜就站起身,把他搂在怀里,一边轻轻摸着他的头发,一边续道:“想不想听听我的看法?”
“嗯!”
“照我说,你以前的确有很多不对的地方……”
连她也说了。
那么,大概他以前是真的错了吧。
旁观者清。
黎惜颜可不像钟乐之那般对杨齐无限袒护,她从来都是客观居多。
听黎惜颜举了好几个他过往不成熟的例子,他就问她:“那,伊湄,是不是可以作为我承认错误的开始?”
为什么不呢?
黎惜颜笑。
他的男人,成长的又岂止是对公司的关心程度?
那么,既然你想好了,就去行动吧!
现在吗?
对!
为什么不让我缓一缓?
我怕你缓一缓,又不坚定了——一个优秀的男人,承认自己的错误已经很难了;承认之后如果不立即改正,讳疾忌医般我知道我有错但我就是不承认的人类本性,难免又反复了。
好,我听你的。
于是杨齐起身。
在伊湄的温柔乡里,杨齐似乎又在某一方面成长了一些:“伊湄,我承认,以前只单纯把你当工具;现在,以后,我要将你摆在和菲菲她们同样的位置,去用心对你……”
哽咽一下,“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怪我醒悟这么晚?”
“怎么会?”
杨齐能如此做如此说,其实是完全不在第五伊湄意料之内的。
她这次回来的本意,无非是想拥有一份普通的空乘工作。
其他的,都没敢多想——她做的那些事,就算杨齐不用超能力,仅凭黎惜颜用普通社会手段,要想知道也不是有多难。
所以她现在乍听之下,还有些发愣。
问过杨齐,才知他的转变,是诚恳的。
这种期待和实际发生的巨大反差,叫她激动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一翻身,跟着就是疯了一样吻着杨齐。
如此缠绵一站,听杨齐这样诚恳接纳自己,多是黎惜颜劝说的结果,就很感激。
感激的同时又很惭愧:“黎总这么大度……我当初出走时还惹她一肚子气,我……唔……”
杨齐不许她说下去,吻过一阵,即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你好好工作,我好好爱你!”
至此,出走几个宝贝中的第五伊湄,就算是正式回归了。
下午2:45分,浦东新区陆家嘴环路,星展银行大厦,国际着名会计事务所“普世计”在华海的总部所在地。
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装、戴着一副长方形无框眼镜的黎惜颜,帮杨齐整整领带,看一眼左侧星展银行大厦大门,深呼吸一口,跟杨齐郑重交代道:“待会儿,你可千万别乱闹,我让你说你再说,听到没?”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杨齐伸手握住黎惜颜捏着自己领带的右手,示意她放心,然后与黎惜颜携手而入。
7楼705室,“普世计”前台,简洁明快的一体式鱼肚白装饰,一名穿着浅灰色oL装、留着黑色披肩发的前台小姐姐,正站在那个朴素的向下弧状的蓝色招牌前盈盈而笑。
这会儿,她正跟身前一位看上去像是客户的男子仔细询问着什么。
杨齐跟黎惜颜耐心等了一会儿,这才走过去,由黎惜颜交涉,问那前台:“您好,我们跟华老师预约的3点10分的。”
那前台刚坐下休息,听见有人说话,打眼一看,不觉被黎惜颜那惊世美貌以及浑身不自觉散发的霸总气质,给看得一呆。
黎惜颜又礼貌说了一遍,这前台才有所反应:“好的,请稍等!”
低头一查,点了点头,抬头问黎惜颜:“请问,您是‘齐扬集团’总裁黎惜颜?”
“是的!”黎惜颜又伸手介绍左边杨齐,“这位是我们公司董事长杨齐!”
那前台略一核对,说道:“请稍后,我给华老师办公室去个电话……”
电话里,那华永道秘书说华永道这会儿刚午休醒来,让来客先在会客室等等。
“好的,辛苦!”
黎惜颜职业性的笑着回了句,然后就带着杨齐,在那前台引领下,来到了一间普通会客间。
“二位,请稍坐,华老师秘书10分钟后过来。”
那前台给杨齐和黎惜颜倒过了水,放在他俩面前。
杨齐咕嘟嘟一口气喝完,又去饮水机那儿连灌三纸杯。
黎惜颜忍不住掩嘴失笑,说:“你跟伊湄从11点弄到2点半,还这么渴?”
意思是你可没少喝伊湄的……
杨齐睨一眼,倒了第五杯,过来,单腿抬起,坐在黎惜颜身前桌上,讪讪道:“也还行吧,主要是时间太赶,我不也没想到会在飞机上遇到伊湄嘛?”
然后问黎惜颜,是不是她安排的。
黎惜颜没有否认。
为什么呀?不吃醋嘛?
吃!而且还吃得很。
那为什么还安排呀?
这还不是为你这个冤家好?
为我好?嘿嘿……
别笑,好好坐着,人说是10分钟,说不好什么时候就来了。
杨齐看黎惜颜说的认真,也就不再闹了。
黎惜颜跟杨齐又讲了一会儿公司财务方面的一些最新情况,杨齐也认认真真地听了进去。
大约又过5分钟,一名穿着深灰色oL装、梳着长马尾的女子走了进来,问:“请问,二位是黎总和杨总?”
于是二人站起,跟着这长马尾,转过几个廊道,停在一间透明玻璃门前。
杨齐抬头看去,上面铭牌写着主席室。
就听那长马尾道:“两位稍后……”、“咚咚咚……”、“进!”
那长马尾将门一推,把杨齐和黎惜颜让了进去。
二人入得里面,迎面就见一面屏风,与办公室门堪堪平行相错。
绕过屏风,就见四面白墙上,基本每一面都挂着书画,有的书画下面,还摆放者一两个半人高的白瓷蓝花花瓶。
有的花瓶里放着许多卷轴,有的栽种了部分花草。
距离门左手靠那面墙的地方,放着一张长长的橙红色木桌。
木桌最右侧,上置一地球仪和华夏国旗,桌子中间部位,放着一张常见的矮脚茶盘,茶盘之上,有一紫砂壶,还有五六个约三公分高、直径四公分的小白瓷杯。
在桌子左边,有一只陶制红棕色含着金币的蟾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