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又一次从太阳里出来了。”诸葛羽望着天空中慧红的流星,轻笑道,“盖努克斯,你真的太渺小了,被时间与空间的力量一次次轮转而不自知,只是靠着那两个小夕身上的序列气息为执念,麻木支撑着你一直重复这个悲催的故事。”
诸葛羽从0号别墅里走出来,看了一眼这个末世中的家。
这里啊,是美好记忆的港湾。
诸葛羽每一世都在这里等候,无论多少次的轮转,他都是人,而不是神。
就像从前……
那个时候还在「终焉」……
他啊,可是有非常多的学生,非常多的小辈敬仰他。
就算是当时的千秋,就算是当时的风夕,就算是当时的南微……
诸葛羽洒脱一笑,道:“希望这次不要有轮转了,如果我还活着,那么注定她们走不出去。我的死亡,才是故事的开始。”
他走在雪地里,没有留下脚印。
走着走着,他踏上了虚空。
缩地成寸,一步千里。
转眼间,诸葛羽来到了四个养女身边。
诸葛羽力量轻柔,将千秋疾驰飞行的仙剑停下,脸上挂着温柔。
“诸葛妈妈?”
三人疑惑,季念沉默。
诸葛羽伸出手,朝着风夕缠着白布的双眼轻轻抚摸而去。
诸葛羽微笑道:“没事,眼睛会好的。”
诸葛羽可以靠「知识」的力量帮风夕治愈好这双眼睛,但这样会影响到后续的故事发展。这双眼睛必须经受白缎缠目的劫难,才能迎来新生,才会诞生那个序列。
风夕现在还能看得见,她的视线极为明亮,睁开双眼,透过白布,能看得到诸葛羽脸上复杂的情绪,那虽然是微笑但隐藏了更多。
有伤心,有难过,有不舍,有无奈,有苦笑,有温柔,有怀念,有决心,有疲倦,有背负……
风夕轻声问道:“诸葛妈妈,你要走了吗?”
“是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诸葛羽微笑道,“天上那个家伙只能由我来解决,你们的旅途还很漫长,这一次,我还能陪你们一小段时间,等我回来,亲口把那些话告诉你们。”
季念拉住了他的手:“诸葛妈妈,路上小心。”
南微摸了摸鼻子,含笑道:“诸葛妈妈,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放心,这次不会了。”诸葛羽微笑道,“身为长辈,就应该保护你们这些小辈,在未来和过去,「知识」与你们同在。”
忽然,千秋脑海中萦绕一段模糊的过往。
千秋这般问道:“诸葛妈妈,你……此去为何?”
诸葛羽含笑道:“弑神,降妖,除魔,镇鬼,杀怪!”
千秋又问:“若一去不复返呢?”
“呵”了一声,诸葛羽依旧含笑,道:“那便一去不复返。”
千秋哑然。
她们都不说话了。
诸葛羽微微一笑,向苍穹之上飞去。
四姐妹恭敬目送他而去。
眨眼间,天空被点燃。
是诸葛羽阻止了流星的坠落。
苍穹之上,诸葛羽和这位通体燃烧火焰的神明碰面了,诸葛羽大手一挥,磅礴的精神力量荡漾在虚空,阻隔了祂的突袭。
火焰侵蚀不了诸葛羽半分,他白衣飘飘,如此洒脱。
诸葛羽轻笑道:“好久不见,盖努克斯。”
祂停下了脚步,眯眼看向了阻拦之人。
“你是……「神机」?!!”盖努克斯惊讶无比,旋即兴奋道,“果然,你也来了这个世界,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预言是没有错误的,没有谬误,一切的力量根源都在「始源」,这个世界才是我们的归宿!”
“每次见面都称呼我的道号,盖努克斯,你这家伙这一点还是一直没变。”诸葛羽手里祭出羽扇,淡淡一笑道,“还是那样愚昧,还是不明白你在被「命运」玩弄。”
“快,告诉我,祂在哪?”盖努克斯怒吼道,“我看到了祂,我听到了祂,可是我来到这个星球后,祂的气息消失了,一定是你把祂藏起来了!”
诸葛羽笑道:“我可没有藏起来什么,是因为看到了你,和你注视,祂才无奈将自己藏了起来。”
“不不不,一定是你,因为你是「神机」!”盖努克斯怒吼道,“快点告诉我,你知道的,你知道啊,你告诉我!”
诸葛羽冷冷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为什么?因为你的罪孽!”
“我何罪之有?”
“这么年过去了,你还是不知悔改。”
“我何罪之有?!”
“要我细数你的罪孽吗?”
“我何罪之有?!!!”
祂咆哮,重复这句话,从祂身上迸发出流火,朝诸葛羽杀来,这是能够焚烧一切的火焰,这比「地狱火」还要强大,是原初极致之火的变种,因烈焰之魔神那肮脏的心灵而铸就。
面对原初极致之火,诸葛羽只是袖袍轻挥,一股水流自袖里乾坤而出现,将火焰扑灭,甚至没有散发水蒸气。
这股水流萦绕在诸葛羽身边,让他置身在苍穹火海中如此反差。
诸葛羽轻声呢喃,回忆了一下:“你还真是不知道生灵涂炭啊……”
关于烈焰之魔神的历史,要在「终焉」追溯更久远,那个时候还没有风夕、南微和千秋,她们这些后起之秀只在传说中听闻过祂,但她们是「终焉」的三幻神,若是「命运」没有被开启,烈焰之魔神这样的存在,过往的她们,能随意镇杀。
可惜……
好汉不提当年勇,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过往都成了云烟。
诸葛羽淡淡道:“世界有一棵「树」,衍生了两条不同的文明。「科技树」让我们去学会了发明创造,改变生活与文明;「悟道树」让我们学会了以人为本的更多道理,让自身变得无比强大。
“科技与神话碰撞,最终有了我们。
“你当年在「科技树」的领域杀死了多少人上百万?上千万?还是上亿?焚烧、献祭,最终才诞生了这样的你。”
“那是蝼蚁的荣耀!”盖努克斯邪恶笑道,“蝼蚁生来本就该死去,早死晚死,不如先死在我的手里。”
“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你是神,我是人。”诸葛羽淡淡道,“就算是把众生视为蝼蚁棋子,那也不该让你们这样去玩弄,天地的棋局,要下,也该由我来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