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回了百合庄,他说过等这边告一段落,他就回去亲自同婉婉解释。
“父母母亲,我回来了!”
“嗯,我们都已经听说了,你做的很好。”
南安候看到儿子回来,也是很欣慰,他知道南安候府出事,是圣上授意的,如今赵瑾一个人承担下了所有的罪责,还把他是乐瓴奸细的事公之于众,也是为了让所有人坚信,是他害了南安侯府。
圣上身为一国之君,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有错。
不过,他现在对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以后便再也不会出现在圣上面前,这对谁而言都是最好的结果。
“婉婉已经等你好久了,去看看她吧!”
“是,母亲!”
裴泽点点头,随后朝着后院走去。
后院的腊梅都已经开了,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同婉婉一起在侯府,也是等着院子里的腊梅开花。
如今,腊梅已经开了,他也回到她身边了,一切都是最好的寓意。
他看到她身穿红色衣裙站在雪地里,手里折了一只院子里的腊梅,放在鼻尖轻轻闻了闻。
那样子真的好美,是他从未见过的美艳。
裴泽缓缓走过去,在婉婉的身后停了下来。
百草看到来人,也是一惊,随后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无声的退了下去。
院子里只剩下林婉婉和裴泽两个人。
“你回来了?”
她已经感觉到身后有人,再看到百草惊讶后安静退下去,她就知道身后的是谁。
她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终于等到他回来了。
“我回来了!”裴泽点头,他想上前拥抱她一下,却是害怕吓到她,只能站在原地,等着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是南安世子爷,还是裴大将军。”
她的语气很轻,似乎早就已经释然了。
“是赵昀,也是裴泽。”
裴泽开口,这两个人早就已经是一个人了,所以他只能这么回答。
“好……”林婉婉转身,看来他是想要说出一切了。
“为什么会骗我?”她的眼中带泪,天知道她伤心了多久,她以为赵昀已经死了,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赵昀了,所以她才会想要为南安侯府平冤昭雪,想要好好的生下这个孩子。
因为这是赵昀留给她的唯一念想了。
可是到头来,才发现他没有死,而且还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下来。
“我遇到的人是赵昀,还是裴泽。”
林婉婉不知道,他从最开始是赵昀,还是裴泽。
“你爱的是一个人,不管是赵昀,还是裴泽,从最开始就都是一个人。”
裴泽回答,觉得这话有点绕口令一样,会把人绕晕。
“所以,当初母亲不喜欢你的原因,就是因为你不是她的昀儿。”
林婉婉询问,这这日子她一个人想了很多,觉得那个时候婆婆不喜欢世子爷,还总是想要伤害他,那是因为婆婆知道他不是赵昀,而是裴泽。
按理说这两个双生子,都是南安候府邸孩子,可是一个从小就在身边,而另一个却被送去了将军府,这对夫人来说是不一样的。
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孩子,自然会多一些感情。
“那个时候母亲觉得是我夺走了昀儿的命,所以才会对我那般恶劣。”
他和母亲之间的隔阂研究已经解除了,所以现在说这些,也是觉得没什么。
“我不明白,既然是你的灵魂附身到了赵昀的身上,为何母亲会认得出?”
林婉婉还是不明白,难道婆婆那么厉害,能看穿一个人的灵魂。
“那是因为这个!”
裴泽摘下面具,将他的整张脸都露出来,他指着眼睑下的拿那棵黑痣。
“这个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和赵昀两个人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这颗黑痣,小的时候,我们两个在一起玩,下人分辨不出我们谁是谁,只有母亲过来,一下就能认出我们。”
“所以,你虽然是灵魂附身到了赵昀的身上,这颗痣也出现在了赵昀的脸上。”
“是的,所以母亲看到我的第一眼便认出我是谁了。”
听到裴泽的话,林婉婉也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那为何外界都传,你的身体孱弱,活不过一年了,那也是为了迷惑旁人。”
从她嫁入世子府后,就一直看到他的体质虚弱,跟传闻中的病秧子也是一模一样,难道说那些都是他装的。
“不是装的。”裴泽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解释着。
“既然不是装的,那你现在为何?”
“为何完全好了,是吗?”
“是的,因为沈从说过,你若是没有葬送火海,也是活不了的。”
林婉婉之所以那么确信赵昀已经死了,就是因为沈从的话,沈从说在她走后,赵昀的身体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确实是这样,我的灵魂附身到赵昀儿身上,自然也会继承他的体弱多病,二而且还有母亲的毒鸡汤,以至于我的身体亏空已久,才会一直病弱下去,若是没有沈从,我怕是真的活不下去。”
神医沈从的医术不是假的,能活死人肉白骨,这样的称号自然不是浪得虚名,所以在他的精心调养下,他才可以恢复如初。
“除夕前夕,我离开之前,你明知道自己快死了,为什么还让我离开。”
当她以为赵昀死了的时候。这件事情一直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她觉得自己没能陪他度过最后的日子。
“因为我不想让你有什么遗憾,我知道有些事情你必须去做。”
裴泽解释,他当然不想她离开,可是他也知道,她若是不离开,心里一定会有遗憾的。
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真的会死,所以更加不想让她留有遗憾,才会放她离开。
“我有多少次梦见你,可是醒过来的时候,都是一场空。”
每次梦醒过后的空虚,都会让她更加难过。
“那不是梦,而是我真真切切的在你身边,从你去给贾辛送兵器那次开始,每一次你以为的梦境,都是我真真切切的在你身边。”
他一直都陪在她身边,只是她不知道罢了。